「好的,母后大人說從前,有位哲學家坐在草地上問他的學生們一個難題:要如何心甘情願地除掉曠野上的大片雜草?
一個學生說:『只要有鏟子就夠了。』
另一個接著說:『要不,用火燒也是一種很好的辦法。』
第三個學生說:『撒上石灰就會除掉所有的雜草。』
第四個仔細想了想說:『斬草除根,只要把草根全部挖出來就可以了。』
學生們都回答了,就等導師評論。青龍,你認為哪個學生的方法是最有用的?」
花小貝笑著問,他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
青龍見小主人也考驗自己,只好認真地思索了一番。
它覺得這個題目不簡單。
要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去一直做一件事,很難。
過了一分鐘,青龍回答道:「如若是真的要除草,我會第四個學生的辦法。但是要我一直重複去做拔草除根的動作,很難、很麻煩。」
「我們現在的動作就是第四個學生的,一直在水稜鏡裡重複地循環……這麼多面水柱鏡,我們是永遠也穿梭不完的,彼岸看似很近,其實彼岸永遠無岸。」
小貝意有所指地說道。
母后大人曾經跟他講過一種叫「彼岸永恆」的玫瑰花。
明明近在咫尺,卻有可能永生都不會相認。
彼岸永恆,也許是永恆的彼岸之間,沒有退路。
青龍停下飛馳穿梭的腳步,靜下心,打算聽他講完這個故事的後半部分。
「請繼續講下去吧……」
「嗯,等學生講完後,哲學家站起來說:『你們都回去吧,按照各自的方法去除一片雜草,沒除掉的,一年後再來相聚,除掉的就不用再來了。』青龍,你覺得他們當中誰有來,誰沒來?」
花小貝故意賣了一個關子。
他想知道青龍的想法,是不是跟以前的自己一樣。
「這個,我不好說。因為每一個故事,其實都有不同的答案。你想的永遠跟結局是不一樣的。」
花小貝點了點頭,回答:「嗯,青龍,你很聰明嘛。那我就繼續講了過了一年之後,其實,他們全都來了。只不過呢,原來他們相聚的地方已不再是雜草叢生,它變成了一片長滿谷子的莊稼地。學生後來終於明白了教師的用意,在整理哲學家的著作時私自補上一章:要想除掉曠野裡的雜草,方法只有一種,那就是在上面種好莊稼。在曠野上不種莊稼,誰會專門為除草而去除草呢?只有種上莊稼,才會因收穫的誘惑而樂此不疲、勤勤懇懇。因此,要想在經營的終點處獲得結果的變化,必須在經營的過程中完成根本性的變革。」
「這個就是最終的答案?哦,果然沒有絕對性的雷同,呵呵……不到最後結局,永遠跟想像中的不一樣。」
青龍說道。
「是的,當時母后大人講完之後,我愣了好久。原來,我想的跟她要講的結局是不一樣的。所以,事情沒有絕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