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寶收回游離的目光,定了下神,然後端起茶,單手抬到龍宇的面前。
明妃眼尖嘴快,喝道:「大膽,奴才,竟然敢單手奉茶!該當何罪!」
竹妃怒視,菊妃立刻跟在明妃的庇股後面大聲喧嘩:「真是膽大包天,對王不敬,應該叫侍衛拖出去砍了!」
空氣在四周凍結,如遇六月飄雪。
花小寶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把茶用力地擱在了龍宇的手上。
她剛想說話的時候,只聽外面傳來一聲「容才人到。」
外面,婀娜扶柳般地走來一位穿雪色錦裳的女子。
她施著淡妝,眉目清秀,眉的收角處有一個特別的彎勾,如同隱在烏雲後面的一輪鐮刀月。
容才人欠身下跪,她的目光在觸到王的時候,低垂下去,嘴角含著一絲笑:「容才人,叩見王。祝王安康萬世!」
隨後,又低頭說道:「容才人給明妃、竹妃、菊妃請安了。」
龍宇的眼角,輕掃了一下,拂了下衣袖,算是平身的意思。
花小寶又抽了下嘴角,因為她發現明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容才人,好似在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要罰花小寶的時候,你進來攪什麼局!
由於明妃的淡漠與敵對,使得竹與菊妃也冷眼對待容才人。
容才人感覺三支冷箭正向自己射來,一時之間,也不好起身。
明妃瞪著花小寶,鼻哼了一句:「你冒犯了王,該當何罪!」
花小寶的心,砰地一聲,有些悶氣,老抓著本小姐不放是吧。
「哦,我冒犯了王?請問一下明妃娘娘,我是出口成髒冒犯了王呢,還是把王砍得體無完膚呢?」
雖然,花小寶面帶著笑容,可眼眸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明妃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但立刻又氣勢洶洶地喝道:「哼,你還敢說自己沒罪!那你幹嘛只用一隻手給王敬茶的!」
花小寶的眼珠子一轉,立刻委屈地說:「這樣啊,可是,王並沒有規定不能只用一隻手捧茶啊。」她說著指了指龍宇的兩位侍衛,問道:「我們國家的律令有這一條嗎?」
侍衛司空吱唔半天,說了一句:「沒……沒有。」
明妃馬上心焦煩躁起來:「你!在我面前真是沒有禮數和家教!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在宮中做事,目無法紀!真是什麼樣下賤的父母就能教出什麼下賤的女兒!」
花小寶的臉,就像調色板,一會青,一會紫,一會兒黃的變幻著。
該死的明妃,你說誰不好,你敢說我父母!
如果罵本小姐,我忍。
但是罵本小姐的父母,我不在沉默中死亡,就要在沉默中崛起!
竹妃和菊妃盯著花小寶一臉的嫌惡,掩嘴偷笑。
跪著的容才人,低垂的眼眸,靜靜地投向了花小寶。
龍宇只是執起茶,慢慢地喝,也慢慢地賞戲。
花小寶跨步向前,臉上透著一抹笑,這笑,很冷,彷彿是月亮落進了冰湖之中。
「請問一下明妃娘娘,這裡是王的宮殿,這裡的一切都由王來主宰和支配。而您卻在如此尊貴的地方,大聲喧嘩地打擾了王的清靜,是不是不僅冒犯王的尊嚴,更侵害了王的龍體,如果王因您的喧鬧而心神不佳,這又該當何罪呢?您的父母一定從小就教導您,可以在王的宮殿裡任意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