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權限放開了,那個男生也就膽子大了起來.後來,竟然開始找小姐了,還不止一次。」她笑了,很無奈的表情,「他找了小姐開房,再後來,他和法學院一個做小姐的研究生搞在一起了,那個時候,他和我同學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了小孩。現在,我同學和那個人離婚了。」
他沒有說話。
「其實,他們的事,兩個人都有責任。如果一開始我同學不給她男朋友那麼大的自由,那個人也不一定會越來越過分。可是,也許,是那個人本身的劣根性太重吧!即便我同學不給他自由,他始終也會抵不住誘惑的。要不然,怎麼會從剛開始的摸摸抱抱發展到後來的帶小姐開房呢?」她說。
「你想說明什麼?你覺得我也會走到那一步嗎?」他說。
「我知道你不會。普通的女人,你是看不上的,不是嗎?」她看著他,說。
他無奈地笑了,說:「你覺得別人的事可以套用在我們的身上?」
「我只是覺得,人是一點點沉淪下去的。就像我同學的老公,一點點的,心裡防線鬆懈後,做什麼都覺得沒關係了。」她說。
「我知道。」他說,「可是,我不會那樣做。」
他親了潘蓉!是他主動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做?
「你愛她嗎?」她問,她的聲音不大,他卻聽的很清楚。
「只是朋友!」他的語氣很肯定。
「你會隨便親一個朋友嗎?」她轉過頭,望著他。
他把車子緩緩停到路邊的臨時停車帶,望著她。
「那是個意外!」他說。
她笑了下,說:「意外,意外的發生,都是有個緣由的。這四年裡,她為了你做了很多事。其實,應該說這麼多年,她都為你做了很多。她默默地守候著你,你怎麼會只當她是朋友?」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接著說:「其實,我也不該責怪你什麼。你能這樣坦誠的告訴我,我很感謝!這兩天,我一直都在想,萬一我知道了你和潘蓉之間的事,我該怎麼做。想要知道,卻又不敢知道。」
「對不起!」他說。
「你不要再說對不起了。我們兩個走到今天這一步,並非你一個人的責任,我也有過錯。你是個自制力很強的人,這一點,我知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再怎麼責備你又有什麼用?何況,是我自己說,咱們兩個要開始瞭解對方的。你第一次跟我講真話,我要是怪你不理你,以後,你還會把心裡話告訴我嗎?」她凝視著他,說道。
聽她這麼說,他突然抓住了她的雙手。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說:「安慕辰,這件事,我們以後不要再提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驚奇又歡喜地盯著她。
「可是,安慕辰,下不為例。以後,你要是再出這樣的事」她說。
「絕對不會再有了,不會了。」他驚喜地說,立刻湊過去,就要親她。
她推著他,沒有讓他靠過來,說:「安慕辰,我知道這對你很難,可是,我還是想要和你坦誠相對,沒有秘密,沒有謊言。可以嗎?」
他點頭,伸過雙臂抱住她。
「坦誠相對?你想要在哪裡?」他問。
她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說道:「如果是經常這樣的話,就」
他的手開始在她的胸前做壞事,問道:「想在這裡嗎?」
她立刻反應過來,登時羞紅了臉,將他的手推開,往車門的方向挪了挪,指著前面,說道:「快點開車,小心被警察罰!」
他笑了下,坐正了身體,啟動了車子,往家的方向駛去。
她望著他。
或許自己是個太軟弱的人,或許,自己應該不理他,甚至是離開他,可是,她發現她根本做不到。堅持了那麼多年,等候了那麼多年,愛了他那麼多年,因為這件事就付諸東流了嗎?
他做的那件事,的確是不能容忍。可是,仔細想一想,雖然她和安慕辰相愛這麼多年,可是很多時間兩個人處在分開的狀態。這麼一來,彼此缺乏基本的瞭解和熟悉,真的,除了床上的那點交流,她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而這些年,守候著他的人,幫助他的人是潘蓉。四年間,他沒有選擇和潘蓉在一起,甚至兩個人只是作為朋友在相處這一點,她可以看得出來那就說明他在內心裡早就是做好了選擇的。而她,不也是一樣嗎?
都說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戀愛的時候,只要甜甜蜜蜜、花前月下就可以了,所以,才會有數不清的詩詞歌賦來表述愛情。而結婚,則是細枝末節的交流,更多的是包容和接納。這包容也並非完全沒有原則的。
她深知他的個性,他是那種不喜歡說心事的人,至少,不喜歡對著她講。而今晚,他把自己做的那件事說了出來,是要和她開啟瞭解的大門,是要向她求得諒解的。他這樣的坦誠,難道要把他拒之門外嗎?
自從那天得知潘蓉對安慕辰的愛慕之後,夏雪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知道安慕辰和潘蓉之間的默契,她看得出來。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很嫉妒潘蓉。可是,她自問,能不能像潘蓉那樣默默地愛安慕辰二十年?在她夏雪不在的時候,做到不趁虛而入?
其實,如果潘蓉真的要和安慕辰發生什麼,這四年裡,機會很多,沒必要等到現在。而現在,他們兩個親吻了他說是他親了,她相信他那麼,之所以會發生這件事,她夏雪是不是也有責任呢?
可是,即便是她想要像潘蓉那樣幫助他理解他,她也沒有機會和能力。很多事,她做不到。這就很悲哀了。因為她在某些方面的欠缺,才造成了他對潘蓉的依賴,才使得潘蓉依舊在他的心目中佔有重要的位置。
而,他講了真話,他走出了第一步,她就應該接著往下走。夫妻兩個人,不就是一個人的兩條腿嗎?只有兩條腿一前一後有節奏的邁步,人才走得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