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婚禮,我們兩個商量了下,就不那麼大操大辦了,就兩家的親戚在一起吃個飯。」安慕辰說道。
安振華和譚桂英就不明白了,兒子怎麼會這麼低調?這樣的結婚,夏雪竟然也能同意?
「你們真的這麼決定了?」安振華問。
「嗯。辦婚禮也很累,事情又多,不如省點事好了。至於度蜜月的事,我們還沒商量好。她現在剛來,工作壓力也很大,我到了新單位,也是有很多事要忙,所以,婚事還是一切從簡。」安慕辰道。
「婚禮的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明天我和你媽去外公家,商量一下細則。」安振華道。
安慕辰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是,母親忍不住了,說道:「辰兒,她和你舅舅的事,你真的可以釋懷?」
安慕辰笑了下,答道:「舅舅幫助了她,我們兩個人會好好感謝小舅的。您要是說別的,我相信夏雪。所以,也就無所謂什麼釋懷不釋懷的!」說著,他給父母夾菜,然後專心吃飯。
安振華夫妻相視一眼,譚桂英卻是歎氣著沒了吃飯的心思。
「我有點累,先去屋裡躺一會兒,你們吃吧!」譚桂英放下筷子,擦了下嘴巴,就往臥室去了,身後傳來兒子那句「對不起」。譚桂英苦笑了下,沒有停下腳步。
父子倆之間很有默契地不再談婚事了,而是轉向其他的話題。
飯後,安慕辰收拾了碗筷,整理了廚房,就去父母的臥室向母親道別,驅車前往隆盛一號舅舅的家,去接夏雪回去。而安振華夫妻,注定要過一個不眠夜了。
「你還說她不會變卦,現在不是變了嗎?真是不該相信她!」譚桂英對丈夫道。
「你說兒子重要還是名聲重要?」安振華問。
「都重要。人不可能無視他人的評說在世上活著的!」譚桂英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覺得咱們還有反對的餘地嗎?這幾年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咱們這次要是再反對,兒子,真的就不會回來了!」安振華道。
「我就不信了,我的辰兒還真的會為了那個女人拋棄父母?」譚桂英道。
「可是他變了,不是嗎?雖然人在我們這裡,心早就變了。為了兒子,你呀,還是讓一步吧!」安振華勸道。
「你怎麼這麼容易就答應了?」譚桂英盯著丈夫問,語氣充滿了埋怨。
「我只是不想再重複過去的錯誤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還是少操點心吧!辰兒他會做好的!」安振華道。
「你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怎麼還有力氣去反對。只不過,我保留我的意見,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辰兒要娶她,我管不了,以後,她也別在我面前出現。」譚桂英說完,就閉上眼睛躺下去。
安振華歎了口氣,走出臥室,去書房拿起電話。
「是鴻宇嗎?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安慕辰的車,還在路途中&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因為安慕辰讓她回去收拾東西跟他走,夏雪準備和學生們交代了下周的事之後就回隆盛一號的住所收拾東西,可是學院辦公室突然通知開會,她就去了。會議結束的時候,也都快五點了。
現在是春季學期,因為她回來的晚,錯過了招生的機會,不管是博士生還是碩士生,都是在秋季學期招考,而她完全錯過了。現在,她手底下的學生都是她的導師岳老師和其他幾位師兄師姐那裡轉過來的,博士生兩名,碩士生三名,都是一年級的新生。根據學校的培養計劃,研究生在第一年都是要修學分的,只不過,博士生的課程少一些。因為現在夏雪的實驗室還在裝修,所訂購的儀器也沒有到位,學生們都在岳老師的實驗室幹活,只不過做的都是夏雪的課題。
回到家裡,譚鴻宇不在,她熱了些剩菜吃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了。
夏雪有搬家恐懼症,不喜歡帶很多東西,所以她現在行李也很少,只有一些衣服和書籍,正好可以裝兩個大的旅行箱。因此,當譚鴻宇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晚上,譚鴻宇有個生意上的應酬,到家已經九點多了。在回家的路上,他接到了姐夫的電話,什麼都沒說,等姐夫說完了就掛了。
他看著夏雪在書房裡把書裝箱,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走過去,問:「你這是要搬走?」
「嗯!」她低頭答道。
「去他那裡?」他問。
「嗯!他過來接我!」她說。
始終,她都不敢抬頭看譚鴻宇。
對於她來說,譚鴻宇算是什麼?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這麼多年,譚鴻宇為她所做的一切,已經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而她,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來報答他。也許,只有答應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才能讓她的良心上安寧些。因此,譚鴻宇讓她住在他家的時候,她也沒有拒絕,雖然知道這樣很不好。現在,安慕辰讓她搬出去和他住,正好也是個理由。因為他們要結婚了,即便是她不和安慕辰同住,可是,也不能住在另一個成年男性家中。
譚鴻宇蹲在她身邊,望著她的側臉。
現在,真的再也找不到一絲理由將她留在自己身邊了。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譚鴻宇認真端詳著她,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五歲的女孩子。
的確,她真的是個美女,是那種很恬靜的,感覺像什麼呢?像是水仙花一樣的純淨。她的皮膚不算特別白,卻讓人感覺像是精緻的瓷器一樣的透徹。她的五官,單獨分開來看沒什麼特別,可是,組合在她的臉上卻是有著別樣的美感。
他喜歡她笑著的時候,那笑容好似穿透烏雲的陽光一樣,讓人感覺很溫暖。那的眼睛,很是特別。都說嬰孩的眼睛中的眼白略帶藍光,當人年紀長大了,眼白就會失去那種光澤。而她,似乎一直都有那種特別的色彩,讓他的視線難以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