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夏雪就想回學校了,因為週六準備搬到單位宿舍去住,她必須把東西全都收拾好。、.雖然這些年她盡量少買東西,一來是為了省錢,二來也是為了讓自己搬家容易些。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再窮的家,等到搬的時候,窮家當也是一大堆。
「好不容易有時間,何不多聊聊?」譚鴻宇似乎不願放她走。
其實,吃飯的時候,兩人也聊了一些。夏雪一看時間,現在已經快十點了,很晚了。而譚鴻宇的始終堅持著,她也說不出拒絕,只好答應了他。
因為是在他的車上,所以她必然就問「去哪裡?」
「我家!」譚鴻宇說著,卻並不看她。
家?
「這麼晚了,萬一打擾到您家人怎麼辦?還是改天吧!」她說。
就是嘛,大晚上的,去人家家裡幹嘛?何況是長輩的家,頭一次去,總不能空手吧!讓人家看了多不好!
夏雪這樣想著,而譚鴻宇的話讓她驚詫不已。
「家人?」他笑了,「他沒告訴你,我沒結婚嗎?」
「啊?」她的反應很正常,只不過表情有些誇張。
「看來,你們兩個人彼此還瞭解很少啊!」譚鴻宇看了她一眼,說。
是啊,瞭解的太少了,不光是對彼此的家庭,就是對本人也是知之甚少。
想到此,夏雪苦笑著歎了口氣。
譚鴻宇看見了,卻是一言不發,繼續開著車子。
完了,他沒結婚,天這麼晚了,我跟著他去他家裡算怎麼回事?就算他是長輩又怎樣,可畢竟也是個男人啊!何況,他是安慕辰的舅舅,和我又沒有關係,誰知道他會做什麼。正是出於這樣的擔心,夏雪立刻說出了拒絕的話:「那,那,我們還是改天再見吧!時間太晚了」而對方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不是怕什麼?」他看了她一眼,問。
怕,當然怕了。可是夏雪不會直接承認,再怎麼說,對方是安叔叔的小舅子,安慕辰的舅舅啊!
「沒有,怎麼會呢?」她否認道,譚鴻宇便將車子開到了自己一間公寓的院落裡。
兩人下了車,乘著電梯到了他家。
一進入屋裡,她就感覺好舒適,溫度讓人很舒服,光線也是。
譚鴻宇的公寓很大,而且裝修很有品位,那些飾品和傢俱,即便不知道確切的價格,也可以猜得出都是價格不菲的。
她是頭一次來到這樣的環境,當然會忍不住為此感到驚訝。
在她這樣感歎著參觀客廳時,譚鴻宇已經換了衣服走了過來,而她正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
「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到處參觀!」譚鴻宇道。
「不太好吧?」雖然好奇心很盛,她卻也不想太過於失禮。
「要不,我帶你參觀?」譚鴻宇道,同時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她笑了下,就走了過去。
這房子好大,佈局也很好。
看著她一臉欣喜的模樣,譚鴻宇笑了,說:「想來的話,隨時歡迎你!」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就隨便看了下,然後返回客廳。
譚鴻宇給自己拿了一瓶紅酒過來,卻帶了兩個杯子。
「這是我從意大利拍來的一瓶酒,你嘗嘗,和普通的不一樣。」他往兩個杯子裡都倒上了酒。
夏雪知道自己酒量差,不敢喝。而且,她不知道譚鴻宇為何要她來這裡。天這麼晚了,她必須回學校。
「謝謝您!太晚了,我還是早點回學校。您的家很漂亮,謝謝您!」她微笑著說。
譚鴻宇只是笑了下,把酒杯遞給她,似乎並不打算讓她這樣離開。
「你頭一次來,連口水都不喝就走,這可不是我譚鴻宇的待客之道。」譚鴻宇道。
夏雪望著眼前的酒杯,遲遲不敢動,想走,他又不讓走。
算了,就喝這麼一點嘛,一定不會有事的,喝完就走,他還有什麼理由攔呢?夏雪這麼想著,端起酒杯,一口就喝光了裡面的酒。
雖然杯子裡只有一點點酒,不超過十毫升的樣子,可一口喝完之後,夏雪還是咳嗽了好幾下,咳嗽之後,竟然覺得暈乎乎的。
「好了,我喝完了,謝謝您的招待!晚安!」她把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說道。說完,她準備站起身,卻被譚鴻宇拉住了胳膊。
「紅酒是要品的,你這樣子,哪裡能嘗得出味道?」譚鴻宇笑著說,「告訴你啊,我這瓶酒可是珍品,我都捨不得給別人嘗的,就是我那外甥,都沒口福。」說著,他又給夏雪倒了一杯,比剛才的又多了一點點。
一聽譚鴻宇說起安慕辰,夏雪心中就忍不住地痛。
人一傷心,就會需要一些途徑來排遣傷感。此時,酒就是一個途徑,儘管她不勝酒力。
她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
這次,譚鴻宇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著她。而她,喝完之後沒等主人來倒酒,自己抱起酒瓶就往杯子裡倒,不是十幾毫升,而是接近於滿杯。坐在一旁的譚鴻宇一臉驚訝地盯著她,卻是一聲不吭。
長這麼大,她從來都沒有喝這麼多。而譚鴻宇似乎也不心疼自己的名酒被她當成白開水一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她。
只不過,那一大杯還沒有喝完,她就已經倒在沙發上了。
不會吧,這丫頭酒量這麼差?譚鴻宇見此情形,放下酒杯,靠近她,推推她。
「安慕辰,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她一邊推打著譚鴻宇,一邊流著淚。
譚鴻宇也沒有做什麼,只是坐在一旁看著她。
沒有人碰她了,她就安靜了下來,只是閉著眼流淚。
譚鴻宇歎了一聲,一隻手覆上她的額頭,她的額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視線往下,那隻小嘴抽泣著一張一合,臉頰透著晶瑩的粉紅色。
他的視線就停在了她的脖子以上,站起身離開,等他返回時,手上拿著一床蠶絲被,給她蓋在身上。雖然這房子溫度適宜,但對於喝醉酒的人來說,有些涼了。
坐在她身邊,譚鴻宇慢慢品著酒,眼睛似乎望著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