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兩個人顯然都有些愣住了。
很快地,他邊換鞋邊用只有她才聽得見的聲音說「你怎麼又來了?」
「你怎麼會來?」她也問道。
「廢話,這是我家!」他扔下這句話,就沒有再理她,走過去和媽媽說話了。
夏雪關上門,也跟了過去。
命運總是在人們不注意的時候,將人們帶到一起。
夏雪住在二樓的一間客房,在安慕辰臥室的斜對面,洗手間和浴室在走廊的最頂頭,只有她和安家那位姓劉的阿姨用。晚上,譚阿姨和劉阿姨都睡得早,夏雪也是不敢吵到她們,便很早的洗完澡,待在自己那間房子裡看書。
夏天的夜,還是很熱,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出汗了。她起床去洗手間重新寫了把臉,走去陽台吹吹風。
陽台上有個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端起籐桌上的一罐啤酒,說道:「沒事幹跑出來幹什麼?」
「你不也是很閒嗎?」她說著,站在陽台的欄杆邊,仰起頭。
她的睡裙是很普通的棉布料子,有短短的袖子,月光下看起來是白色的,長度剛到膝蓋。
他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喝著酒。
「還是外面涼快啊!真舒服!」她歎道。
「蚊子也多!」他很掃興地說了句。
「沒常識!風大的地方蚊子少,因為它們會被吹走!」她糾正道。
他淡淡地笑了下,把空罐子扔進身邊的垃圾桶,然後又打開一罐。
「你要不要來一罐?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很涼爽!」他問。
她坐到他對面,說:「我的酒量很差,喝不了!」
他點點頭,說道:「不錯,女孩子嘛,還是少喝酒的好!免得出事!」
「男人也是一樣啊!酒喝多了不止傷身,還會惹出麻煩呢!」她盯著他,「你沒聽說過酒能亂性這句話嗎?」
他好像聽到很好笑的話,說道:「是有那麼一句話。只不過,那句話很片面,不夠準確。」
「咦?不是嗎?」她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他點點頭,說道:「酒有興奮劑的效果,所以,喝到某種程度的時候呢,會讓人產生很強的性慾,這個時候就容易亂性。可是,過了那個點,喝多了,反倒是什麼都做不了的。明白了嗎?」
她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歎道:「原來是這樣啊!有道理!酒也是有閾值的哦!」他繼續喝著,她卻把雙手架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下巴,盯著他,好奇的問:「那你那一次到底是過了閾值呢,還是沒有呢?不會是假藉著醉酒而胡來吧?」
他放下罐子,上半身靠近桌子,說道:「小丫頭,反應挺快的嘛!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現在有沒有到達那個所謂的閾值呢?」
她立刻覺得臉頰滾燙起來,說了句「流氓」就站起了身,像是逃命一樣衝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他坐在那裡笑。
「真是太懸了!那個神經病,腦子裡究竟都裝了些什麼?」她平靜了心情,關上門,趴在床上。
和那樣一個變態住對門,不得不防啊!萬一他半夜進來怎麼辦?
從陽台納涼回來不出半小時,她因為擔心而睡不著,卻很清楚地聽見了門把手被轉動的聲音。
死變態,果真不安好心!
她死死地抓著被子,睜大眼睛盯著黑暗中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