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通往鄉間的公路上,一到夜裡就安靜無比,許久許久都沒有一絲聲音打破這樣的靜謐。舒歟珧留而在於她,整個世界裡便唯有耳畔的呼吸聲和雜亂的心跳。
他離的太近了,半個身子都壓到了她的身上,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這是要幹什麼?在這裡——
她的大腦裡,不用說,已經上演了限制級的畫面,這樣的想法,讓她自己不禁臉紅不已,不自主地吞嚥了唾沫。
他的臉龐離她的越來越近,只要她略微一轉頭就會碰到。她本能地往他相反的方向躲,卻被他的手肘擋住了,根本躲不去。
她的躲避,似乎讓他感覺到好笑,這場真假難辨的交鋒,此時也改變了方向。
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覺,在他的雙唇靠近之時,她竟然聽到了一絲輕笑。
她很不喜歡他這樣,而他好像特別喜歡看著她的窘樣,因此,每次她的窘相一出,他就會這樣笑。而她,每次都會讓他得逞。
這個吻,綿長又溫柔,究竟持續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這鄉間的夏夜,總是讓人沉醉。此時,她竟然有種不現實的感覺,放佛自己就是那一顆星辰,正在風裡搖擺。
他不敢太過熱烈,心底的**是那麼的強烈,卻怕她難堪。而這溫柔繾綣,有些時候會比那暴風雨的狂熱更加撩人心扉。不一會兒,那壓抑的相思之情便將兩人的心智吞噬的一絲不剩。
「我們,走吧!」最後的一絲理智將他從**邊緣拉了回來。
她顫抖著點點頭,趕緊坐正了身體,望著前方。
而他久久不動,她訝然地盯著他,問「怎麼了」,他輕笑下,親了下她的額頭,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一刻,不知為何,她竟然無法回神,似是夢境一般,那夢裡的笑容。
「噯,我說,你這幾天想我了沒有?」他一邊按照gps的指示開著車子,一邊問道。
「才沒有!」她嘟著嘴,說著這言不由衷的話。
「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何況,你的謊話,一眼就看穿了。」他笑著說。
「那你呢?你很善於說謊?」她盯著他,問。
「也許吧!假話說多了,就連自己都感覺是真的了!要把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首先就是要讓自己相信,表演才能投入,這就是說謊的秘笈!」他說道,「你是學不會的,你這個人,變不了的!」
「變不了就不變,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她笑道。
她是那樣的放鬆,笑容也更加的動人,他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揚。
「嗯,挺好的,就這樣活著吧!這世上,想要真實地活著,簡直太難了。所以,你是在做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他歎道。
忽明忽暗的燈光掠過他的面頰,這一刻,她的心頭生出隱隱的痛,伸出手放在他的上面。
「你這樣,我會分心的,這條路,我不熟悉,萬一出錯了怎麼辦?乖乖坐著。」他看了她一眼。
她坐正了身子,卻聽他笑著說:「等會兒到了我們的目的地,你就沒必要乖了,最好,還是學的壞一點!」
話裡有話。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她怎麼會不懂他指的是什麼,不禁嗔道:「什麼嘴裡吐不出什麼。」
他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大笑起來,說道:「你就抓緊這會兒工夫貧嘴吧,等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紅著臉低下頭,不語。
「看樣子還有一陣子才到,好好欣賞下星空吧!」他說。
她這才想起來頭頂的天空,便再次放低了座椅,望著天上。
這幾天,不知是什麼緣故,她一直睡不好,難道是因為他不在?她可不願意承認是這個理由。可是,不管怎樣,此刻,她竟然在車上睡著了。
夜裡風涼,他把天窗關掉車窗關小,等到了目的地,才把她叫醒。
看來,這傢伙是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啊!他在心裡歎道。
飛機上的餐點,讓她很是反胃,因此一路上只是喝了些水,而他,因為一直在等著她,也是滴米未進。可是到了旅館,兩人竟然都忘記了要吃飯,抑或是被別的更加急迫的事兒耽擱了。
這家的旅館,與四年前他們去的有些類似,只不過,因為是到了夜裡,也根本不知道房間的方位如何。不過,這也不影響兩人進行某些親密的接觸。
**如海嘯一般,一次又一次,一浪又一浪的將他們的靈魂席捲而去,直到這海嘯釋放了所有的能量,從海上安靜地退去,**也隨之減退。
「喜歡嗎?」他攬著她問。
她慵懶地點頭,顯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我們以後要經常出來了,要不然,老是在一個環境裡,對彼此都會生厭。還有幾十年呢!」他說道。
「沒關係,等哪一天生厭了,我就把你甩了,然後找個比你年輕比你帥的。」她閉著眼,笑著說道。
「切,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還帥的了,比我年輕的倒是很多。」他抬起她的頭,逼她睜開眼,「可是,除了我,沒有人會這麼盡心服侍你了,知道嗎?」
「噁心鬼!」她說道,掐了他的胳膊一下。
「啊,死丫頭,你竟然動手!」他大叫一聲,怔怔地盯著她。
夏雪大笑不已,裹著被子笑著。而那個被她攻擊了的人,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的,將她的雙手按在耳側,雙眼直直地盯著她。
「我警告過你,不要輕易惹我。既然你這麼不聽話,可就要乖乖等著懲罰。」他說道,一隻手拉過她身上的被子,開始在她的身上使壞。
「啊,安慕辰,你太過分了。你這是不公平的!」她大叫著。
「是你先偷襲我的,所以——」他絲毫不打算和她討價還價,自顧自地開始懲罰措施。
頃刻間,房間裡便是一場新的大戰上演!
第二天,兩人中午才回城,因為晚上要去岳老師家裡吃晚飯,兩人還得準備一下。
下午五點半,兩人驅車到了岳老師家。夏雪按了門鈴,是岳老師親自出來開的門!
客人進門,女主人也從廚房出來打了個招呼。只不過,這位女主人顯然是太過年輕,和夏雪記憶中的師母有些出入,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