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體力上的差異,事情還沒做完,她就累倒在他的身上。舒歟珧留而小安同志從來不會這樣半途而廢,一個翻身,將她抱在懷裡,繼續「工作」起來。
她靠在他的胸前,閉著眼,嘴巴不停地一張一合。那因情慾而酡紅的臉頰,此時看來別有風味。
「死丫頭,你是想我死嗎?」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吹了口氣,笑著說。
她咬著嘴唇,卻是不知如何應對,唯有將自己的一切交付於他。
夜迷離,情糾纏,如水又如風。
躺在他的臂彎裡,傾聽著他均勻的呼吸,她的心卻是不能平靜。
第二天中午,夏雪便如約去了隆盛一號譚鴻宇的家,因為昨晚就約好了,今天她就沒有再給他電話,直接過去了。
這裡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再次踏上這條路,也許是最後一次自己一個人走,她卻走得很快。
掏出鑰匙開了門,她知道譚鴻宇在,可是,客廳裡到處都不見他。也許是在二樓吧,他經常住在二樓的。於是,她就走了上去。
他應該不會在臥室吧,都中午了,不可能吧!
雖然心中這麼想著,可是,當二樓除了臥室之外的房間都沒有他的影子後,她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要是他不在這裡,她就準備打電話給他了。誰知——
臥室的窗簾拉起來,一點光線都透不進來,床上窩著一個人正在咳嗽。
「你怎麼了?」她趕緊跑過去,關切地問。
「沒什麼,就是,就是好像發燒了。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他咳嗽著,說道。
她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手試探他額頭的溫度。
「怎麼這麼燙?」她驚道。
譚鴻宇躺在床上,除了時不時地咳嗽之外,便是盯著她了。他的神情,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痛楚。當她的手覆上他的額頭之時,他的眼中甚至掠過一絲愜意。只不過,這種愜意瞬間消失,當她起身之時。
「我去拿溫度計,你等等。」她沒有看他,趕緊跑出去,到一樓找到了醫藥箱。
這裡的很多東西,還是和她住的時候一樣,沒有改變過位置。
「看看你燒到多少度了。」她把溫度計遞給他,讓他夾到腋下,他沒說話,就順從地做了。
「嘴唇那麼幹的,是不是沒喝水?感冒要多喝水,我去給你倒水。」她說著,絲毫不需要對方應對什麼,便自顧自地去了。
譚鴻宇躺在那裡,雖然還在咳嗽,臉上卻全是笑容。
很快的,她端了一杯溫水上來,放在他的床頭。
「怎麼回事?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感冒了?」她拉開窗簾,那強烈的光,突然讓兩人的眼睛閉了下。
「可能是空調溫度太低了吧!」他說。
她看了下,說道:「26度,不算低啊!你是不是睡覺沒蓋好被子?開著空調睡覺還不蓋被子,怎麼可能不感冒?」
她的語氣,雖是在怪怨,卻也透出無盡的關切之意。這讓那個不幸得病的人倍感欣慰!
他沒有說話,始終盯著她。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因為這突發事件,讓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譚鴻宇認識多年,她知道他的身體很強壯,雖然未曾目睹那衣著之下的內容,可是,她也十分確定自己的推測。他經常鍛煉身體,不同於他那個懶惰的外甥。因此,雖然已經年過四十,譚鴻宇先生從外表來看,與自己的外甥相差無幾。
基於多年來的瞭解,她對於譚鴻宇突然的發燒深感不解,也因此極為擔憂。她並非一個小題大做的人,可是,身為一位與醫學極為貼近的研究者,感冒發燒的厲害——特別是對於譚鴻宇這樣一個健康之人——究竟意味著什麼,令她不得不慎重起來。
「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她問。
「啊?」譚鴻宇先生顯然還沉浸在這樣被人關懷的氣氛之中,「哦,好像是到快天亮的時候吧!」說著,他還咳嗽了兩聲。
「來,看看溫度。」她伸出手,他便將溫度計從腋下取出。
當他將手伸進棉質睡衣的時候,她側過了臉。
「給你!」他說著,她便轉過身將溫度計接過。
「快點去醫院吧!都快四十度了!再這麼下去,你會燒糊塗的!」她緊張極了。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你把窗簾給我拉上!這麼亮的,睡覺不舒服。」他說。
「別睡了,趕緊去醫院吧!是讓你的司機過來,還是咱們打車去?」她焦急地站起來,問道。
「不去了,醫院裡要做一堆沒用的化驗,與其被他們折騰,我還不如好好的睡覺。你沒聽過睡眠是治療感冒的最佳良方嗎?」他說道。
「歪理邪說!」她生氣了,真想一把把他從被子裡拉出來。
他根本不著急,坐起身,端起水喝了,然後繼續躺下。
「求你了,去醫院吧,好不好?」她坐在床邊,央求道。
「我不喜歡去醫院,一個人躺在那裡無聊死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說出這樣孩子氣的話,心中暗暗吃驚。
「要不要我幫你打電話叫什麼人來陪你,還是你自己打?」她說。
她萬萬想不到,譚鴻宇不願意去醫院是因為覺得孤獨的緣故。
「不用了。」他有些不高興,因為她沒有主動說去醫院陪他。
她想了下,說:「要不,我叫安慕辰過來陪你?」譚家那麼多人,她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來陪他住院。
「他?算了吧,我會和他吵起來。你幫我倒杯水,我口渴。」他很執拗地說。
她幫他倒了杯水,遞給他。
「你,有女朋友什麼的吧?要不要打電話叫一下?」她問。
他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被嗆的咳嗽了起來。
她沒有想太多,趕緊給他在背後拍著。
「不用了。」他淡淡地說,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躺了下去,將被子蓋上。她把被子往上一拉,蓋過了他的肩頭。
距離如此之近,他可以聞到她頭髮的香味。而她的長髮拂過他臉龐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好似看到了春日久違的和煦陽光。
「那我陪你去醫院,好嗎?別這樣熬著了,萬一——」她沒將話說下去,兩隻眼睛裡滿滿的全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