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睡糊塗了吧!」她笑了下,說,「快點吃飯吧,我們還要趕緊去安琦家呢!」
他沒有離開,依舊坐在她身邊。舒僾嚟朗而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地吃飯。
「今天下午還要去學校?」他本來想說潘蓉的事,卻還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轉移了話題。
「嗯,最近學生們的實驗都不順,我要過去盯著看看。都花了好多錢了,要是找不到問題的癥結,只會亂花錢。到時候,我也沒法向學校交代!」她低著頭說,「你要是有什麼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事情?對了,那天和潘蓉約好下午去她家談趙公子的事。發生了昨晚的事,還是——
「到時候再看吧!」他說。
也許是各有心事,今天的早飯在沉默當中就結束了。
在去安琦家的路上,安慕辰發現夏雪一直在看著窗外,其實不是看,而是視線停在那裡。
安琦家很熱鬧,他們到的時候,化妝師正在安琦的房間裡化妝,安欣和如雪在一旁陪著。安慕辰和夏雪一進屋,便被派了活了。從這時開始,一直到婚禮結束,兩人都沒什麼機會在一起說幾句話。
幸福的新郎迎娶了他美麗的新娘,過去那個愛惡作劇的安琦,今天也變成了一個淑女。夏雪在廚房裡幫忙,偶爾回頭看見在客廳裡舉行儀式的新人,心中五味雜陳。
其實,她也渴望像安琦一樣穿上潔白的婚紗嫁給自己愛的那個人!只是——或許,人和人就是不一樣吧,安慕辰又不是廖飛那樣的人。廖飛那麼縱容安琦,一切都以安琦的想法為先。難道又是一個像趙海超一樣的老婆奴嗎?夏雪在心裡笑了,能有那樣的一個丈夫,該有多幸福!或許,也只有當事人才知道,老婆奴其實並非貶義詞,而應該是對丈夫的嘉獎之語吧!而她很清楚,安慕辰這輩子都似乎變不成老婆奴的!罷了罷了,為什麼要把他和別人放在一起比較呢?他本來就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強求不來。早上好難得的對她溫柔了一次,她還懷疑他和潘蓉發生了什麼。真是不應該!
到了婚禮現場,安慕辰和爺爺、父親、二叔以及兩位姑父一起招待客人,而夏雪則和安欣等晚輩女孩子坐在一桌。
潘蓉今天只是來參加婚禮的,她和廖飛邀請來的曾經的同學一起坐著,在那人群裡,她的視線卻總是在安慕辰的身上。而安慕辰,也發現她坐的位置了。
後來,安慕辰和聶雲二人拉著廖飛過來潘蓉他們這一桌,大家要喝新郎喝酒,聶雲和安慕辰便幫著廖飛頂了幾杯。
當安慕辰走到潘蓉這裡的時候,兩個人都明顯有些不自在。
「下午,在藍鳥咖啡見!」他的聲音很輕,只有潘蓉聽得見。
原來是說去她家的,發生了昨晚的事,兩個人都知道不好去了。改在外面見面,也是應該的。
潘蓉點頭,說:「婚禮完了我就過去。」
安慕辰沒說話,他聽見了。
當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你的整個世界裡便只有那一個人,即使他在萬人叢中也罷。而夏雪也是這樣,她雖然坐在位子上不說話,可是,視線一直跟著他走。因此,她也就看見了他和潘蓉之間的交流。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可她太熟悉他了,僅憑他的神情,她就可以推測出他的想法。
或許,她的猜測並非空穴來風。
算了算了,想這些不是自尋煩惱嗎?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安慕辰他不會瞞著的,他,應該會說吧?
夫妻之間,她依然在堅守著最基本的準則,哪怕對方沒有做到。
婚禮到了最後,客人們紛紛離場,夏雪跟著安家人一起送客人,她只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除了昨天來安爺爺家的客人認識她、和她說了幾句話外,其他的客人和她是互相不認識,因此,也沒有一句話。站在安家人裡頭,她突然感覺自己真是個另類,無法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送走了爺爺奶奶和其他的長輩,夏雪也準備走了。今天是廖飛的大喜日子,他太忙了,所以,她也沒機會向他好好的道賀,總算是到了最後,她便主動去找了廖飛。當時,廖飛和安琦在休息室裡待著,夏雪進去的時候,安慕辰、潘蓉、聶雲夫婦都在裡面。
見到夏雪的那一刻,潘蓉突然一愣,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夏雪沒有說話,只是對她笑了下,便和其他人打招呼。
「新郎官,今天真是帥到家了!滿場就沒一個人能和你一樣閃亮的!」她走到廖飛面前,笑著說。
廖飛有些不好意思,也許是沒愛情滋潤地變傻了吧!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廖飛笑道,「你看,慕辰都要和我pk了!」
眾人都笑了,夏雪回頭看了安慕辰一眼,他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她假裝看不到,便對廖飛說:「他比不上你的,你不信問琦琦?」
安琦羞澀地笑了,沒說話。
安慕辰走到夏雪身邊,拉著她的手,對廖飛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以後你也不許計較!」安琦說道。
「瞧瞧你這丫頭,剛剛嫁給人家就翻臉不認人了?我還是不是你哥?」安慕辰故意說道,眾人大笑。
「琦琦偏向廖飛是應該的,你吃的哪門子飛醋?」夏雪笑著說,安慕辰面帶笑容看了她一眼,她卻覺得不舒服,立刻停止了笑。
「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去你們的新家打擾!」夏雪拉著安琦的手,對兩位新人說。
「今天打擾也沒關係!」廖飛道。
「那可不行,你們今天迎客人那麼累的,就好好休息。改日,我們可不會放過你們的!」夏雪笑著說,之後,便跟眾人道別,往門口走了。安慕辰跟大家說了下,就跟出去送她了。
「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車過去!」她說。
「我們也準備散了的,我送你過去!」他說著,拉著她的手往車子那裡走去。
她也沒有再推辭,就上了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