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到客廳,花瓶和桌上的小飾品們都乖乖地待在自己的位置,夏雪從包包裡取出自己的鑰匙,從中取下延平路那所住宅的兩把,攥在手裡。舒榒駑襻
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她淒然一笑,返回主臥的陽台,他依舊坐在那裡。
其實,在進門後,她就想著用還鑰匙的借口和他見面。不過,這之後的事件,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裡,她是不會再去了,他,也是不會再見了。那就在這裡把鑰匙還給他吧!
籐桌上,突然有了一絲聲響,雖然小,他還是聽見了,就轉過頭,沒想到她站在眼前。而那發出聲響的物件,竟是兩把鑰匙!
他望著她——
「這是什麼?」他跟她說了第一句話,而他絕對不曾想過,和她重逢後說的第一句竟會是這個。
她咬了咬嘴唇,卻還是很鎮定地說:「這是你家裡的鑰匙,我想,還是還給你好!」她站在他面前,表情很淡然。
初春的陽光,溫暖又愜意,照的時間久了,會讓人產生昏昏欲睡的感覺。而此時,這兩人完全感覺不到溫暖。
他隨手拿起鑰匙,放在手中把玩,微微揚起眉看了她一眼,說:「你欠我的,難道僅有這兩把鑰匙嗎?」
「還有什麼?」她站在他面前,望著他。
這些年,只有在夢裡才出現的人,此時近在咫尺,那麼多的思念,卻是無法表達。
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兩下,說道:「你以為呢?」
她的兩隻手交叉在身前,手指不停的摩挲著那枚戒指。
他的意思是要將這戒指也一併要回嗎?她的心,好似被動物銳利的爪牙不停地撕扯,那樣的痛。過了四年,最終,他竟然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她不禁揚起一抹笑意,那笑意,他卻看不懂是什麼。
就在她正準備用力去摘戒指的那刻,是的,必須要用力,因為這四年的光景,那戒指已經和她的肉身連在了一起,稍微動一下,都會扯筋動骨。然而,就在那一刻,對方突然說:「你覺得很好笑,是嗎?看著這樣的我,很可笑,是嗎?」
他的語氣,充滿著憤怒和恨意,他的眼神,也是同樣。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恨她?難道是因為這些年沒有聯繫他嗎?
可是,安慕辰,你要我怎麼找你?面對你的家庭,我該怎麼和你在一起?
她沒有回答,眼前這個高大的身軀卻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開窗戶,將那兩把鑰匙扔了下去。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愣愣地盯著他。
「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是已經還給我了嗎?該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
她緊緊咬著嘴唇,如果是在過去,她一定會落淚,可是現在她不會了。她只是輕輕笑了下,轉身就準備走。
「這就是你的回答嗎?不聲不響地走了四年,突然跑回來,你就這樣子對我?」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手上勁好大,縱使她穿著薄毛衫,也還是被捏痛了。
「你不覺得你欠我太多了嗎,夏雪?」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那樣的清晰。
虧欠?到底是誰虧欠了誰?她不知道。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她淡淡地說。
背對著他,他當然不會知道她的眼中噙滿了淚。
再怎麼堅強,再怎麼勇敢,面對他,她總是渴望著太多的溫柔。
既然在四年前答應了安叔叔,那為什麼又要在現在違背諾言呢?何況,安慕辰他現在有了自己的生活,我又有什麼必要再糾纏著過去呢?
她將眼淚嚥回去,轉過身推開他的手。
他感覺到她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夏雪了,在他的記憶中,她是個愛哭愛笑的小女生,她的眼中,總是有那種讓人安心的神情。此時的她,竟讓他覺得如此的陌生。
時間和空間上的阻隔,最終造成了這種「相顧無言」的局面。
原來,感情真的會變。他以為,她還會愛他,一如過去。原來是他錯了!
他輕輕鬆開手,轉過身望著外面的天,留給她頎長的背影。
她伸出手,想去擁抱他,好想擁抱他,可是,雙手在空中顫抖著,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他閉上眼,最近溢出一抹苦澀的笑。
兩個人之後再也沒說一個字,各自做著各自的事,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因為夏雪一直都是那樣的說著笑著,大家也沒有過於在意她和安慕辰之間的冷漠,只不過,每個人想法各異罷了。
飯桌上,安琦和趙海超是兩個話匣子,不停地向夏雪問這問那的。整個包廂裡,基本就是他們三個人的聲音,其他人只是偶爾插幾句話。
夏雪雖然在和安琦、趙海超聊天,餘光卻不停地在安慕辰的身上。而他,似乎從頭到尾都不在意她在說什麼,只是和廖飛低頭耳語。夏雪發現,安慕辰和潘蓉雖然坐在一起,可是,兩個人
下午,安慕辰和如雪要陪著兩位新人和婚慶公司確定一些細節,而潘蓉在飯桌上就被電話給催走了。飯後,夏雪也準備走了。
「慕辰,你去送送夏雪吧!」廖飛說。
夏雪和安慕辰互相看了一眼,夏雪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安慕辰憤憤地轉身就走,廖飛一把拉住他。
「夏雪姐,現在這個時候打車不方便,你還是——」安琦說道。
這夫妻兩個,就是想給他們製造點機會在一起,看這兩個人在飯桌上的表現,一定是有什麼問題的。分開了這麼多年,兩個人還愛著彼此,為什麼要這樣冷漠地對待彼此呢?
於是,安慕辰和夏雪被這一對半推半就地上了車。
看著安慕辰的車裡離去,如雪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愛管閒事!」
「這四年,蓉姐在他身邊幫了他那麼多,他都沒有想著和她結婚。他就是在等著夏雪姐。現在他們好不容易團聚了,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再分開嗎?」安琦撅著嘴說。
廖飛寵溺地拍拍小妻子的肩,趙海超也攬住妻子的腰,說:「苦的夠久了,也該嘗嘗甜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