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辰和夏雪都知道,舅舅這些話是意有所指,夏雪卻不想再和安慕辰繼續,而安慕辰則順著舅舅的話說:「小舅,您放心,我知道的。舒骺豞曶」說完,他看著夏雪,她卻站起身走到桌子邊,打開了譚鴻宇帶的餐盒,向他道謝。
安慕辰雖然想要讓夏雪在醫院陪著自己,卻又不想她辛苦,就讓她回去休息。
「吃完了再走吧!要不然你又不記得吃早飯了!」譚鴻宇對夏雪說,夏雪笑了。
安慕辰雖然很感激舅舅這樣幫著他和夏雪,可是,舅舅對夏雪這麼好,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夏雪就坐在一旁吃早飯,聽著這一家人說話。
顯然,譚鴻宇突然的出現,將夏雪從尷尬的境地解救了出來,譚桂英也改變了之前的態度,勸夏雪早點回去休息。
姚靜沒說話,她覺得譚鴻宇在撒謊,可是,她根本找不出來譚鴻宇這麼做的理由。
「夏雪,真是謝謝你照顧慕辰,改天我們兩個好好謝謝你!」姚靜拉住安慕辰的手,故意對夏雪這麼說,她就是想看看這兩個人的反應以驗證自己的推測。
果然,安慕辰把自己的手從姚靜的手裡抽出來,轉過臉和爸爸說話,而夏雪,則是很不自然地對姚靜笑了下,低頭吃飯。
如果換做是別人,也許不一定會從這兩位當事人的行為中獲得什麼有用的信息,可是姚靜不一樣。此時譚桂英已經不再懷疑兒子和夏雪有什麼事了,姚靜的心裡卻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昨晚在醫院裡的,不是三個人,而是安慕辰和夏雪兩個。可問題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的?為什麼安慕辰犯病的時候恰好是夏雪在身邊?
姚靜忽然想起來,昨晚安慕辰說不去她家,而是和同事有事。他會不會是找的借口呢?
這麼懷疑著,她絕對不要讓未來的丈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和另一個女人眉來眼去!
這一家人聊著天,夏雪快速吃完了早飯。
譚鴻宇給她買的,是普通的包子和豆漿,是在醫院門口的快餐店買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真實性。
吃完了,夏雪起身向大家道別,又對譚鴻宇投以感激的笑容,譚鴻宇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阿姨,我送夏雪出去吧!」姚靜見夏雪要走,主動這麼說。
譚桂英覺得姚靜很懂事,畢竟夏雪照顧安慕辰一夜,而這不正是姚靜這個未婚妻的職責嗎?
夏雪走了,也沒對安慕辰說什麼。安慕辰看著那一抹淡藍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心中陡然空蕩蕩。
走出了病房,夏雪對姚靜說:「姚靜姐,你進去吧,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你以為我會背著你嗎?」姚靜立刻改變了語氣,與剛才在病房裡判若兩人。
夏雪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姚靜這樣對她。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安慕辰,難道說姚靜又發現什麼呢?
這次,夏雪不像過去那麼害怕了。想想這段日子,自己和安慕辰根本沒有私下見面,根本不可能有把柄落在姚靜手裡。至於昨晚的事,有譚鴻宇在,姚靜只能猜測並不能抓到實證。過去,她害怕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安慕辰和姚靜之間的第三者,而她的確也做過第三者的事,可是,在安慕辰和姚靜恢復正式交往以來,她就和安慕辰分開了。不管怎樣心痛,她都沒有再去找過他。何況,她已經決定要和安慕辰徹底決裂了,將來也不會和他糾纏,如此,她還心虛什麼。
「姚靜姐,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加班!」夏雪雖然那麼想,卻也不願和姚靜起爭執,畢竟姚靜將來是安叔叔的兒媳婦,打狗也要看主人嘛!
「怎麼,這就想走?」姚靜一把拉住夏雪的胳膊。
這裡是高幹病區,當然人很少,姚靜也不怕別人會注意到她們兩個。
此時的姚靜,完全是一個捉姦的妻子,也沒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優雅。
「別以為你們那點苟且事沒人知道。夏雪,像你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憑藉著一點姿色就想做夢變鳳凰,你以為和男人上了床,就能如願嗎?婊子永遠都是婊子,立了牌坊也還是婊子!」姚靜低聲說,那一對丹鳳眼,似尖刀一般,要將眼前的人戳碎。
不管姚靜再怎麼小聲說,夏雪還是把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她沒有生氣,也沒有哭,只是淡淡地笑了下,把姚靜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推開,只說「你們的事,我沒有興趣」就走了。
姚靜站在原地,攥緊了雙手,緊緊咬著牙,那張花容也因憤怒而扭曲了。
夏雪沒有回頭,一直走進了電梯。
可是,當電梯門關上,她一個人蹲在角落裡,淚水不能控制地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沒有人用這樣惡毒的語言辱罵她,而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別人用那個詞來形容。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一時昏了頭愛上了那個不該愛的人。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有結果,為什麼還要一步步深陷泥潭?
夏雪啊夏雪,你真是活該?都是你自己不自愛,才會被姚靜那麼說。你這個白癡,怎麼要愛安慕辰?
我們時常會說自己不該愛什麼人,可是,很多時候,明明知道不該,明明知道對方不會屬於自己,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哪怕面對著萬丈深淵也會跳下去。
愛情當中,最可悲的,不正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嗎?愛情最悲慘的,不就是愛錯人嗎?
等到電梯門開的時候,夏雪擦乾了眼淚,昂首走了出去。
夏雪走後,安慕辰勸父母都回家休息,而姚靜堅持不走。安慕辰趕她走,譚桂英卻說:「你看看你,小靜要照顧你,你還不領情!」
「小靜啊,你排練那麼辛苦的,還是趁著週末回家好好休息。辰兒這裡,有醫生護士在呢,我們都回去吧!」安部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