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她這樣小女人的模樣,他真是好想親她,如果不是在路上,也許就直接把她——
算了,不惹她了,看她這麼囧的。舒骺豞曶
安慕辰忍住笑,卻問:「你怎麼不著急?不是要去和海延約會嗎?」
一說到約會,她就想起了脖子上那個印痕,不由得火冒三丈。
其實生氣不是因為不能去約會,而是因為他讓她難堪了一整天,讓她把人都丟到太平洋裡了。
「是啊,我是要去約會,所以,你讓我下車吧!」生氣歸生氣,她卻還是忍住了。因為她太清楚他的德行,一旦她發起火來,他一定是火上澆油的。所以,算了吧,不和他一般見識!
「對不起,我沒那個打算,你乖乖地坐著吧!」
「你——」她忍住怒氣,說道,「你不怕我告訴如雪姐姐,說是你不讓我和趙海延約會嗎?」
「趕緊去說,求之不得!」他笑著說,「不過,在你打算說之前,我想提醒你一下,萬一如雪問你,我為什麼要阻止你們約會,你怎麼說?」
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還好意思說這種話?
她雖然這樣想,卻也知道自己不能說。萬一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怎麼辦?那不就是把兩個人的關係洩露了嗎?
好你個安慕辰,真是會找我的要害!
「算了,不說了,我嫌麻煩!」她嘟著嘴。
他淡淡地笑了,開動了一下車子。
「這是要去哪裡?」見車子轉過一個路口,她問。
「去我外公家啊,否則是哪裡?」他很是自然地說,「下午我大舅從北京來了,晚上大家要在外公家見面。」
「你幹嘛要我去?」她完全糊塗了。
「讓你見見我外公家這邊的人,有什麼問題嗎?」
「是你爸媽讓你接我的?」她問。
「和他們沒關係,是我的主意!我要讓你見!所以,你就乖乖地跟我走吧!」
「啊——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要去,你讓我下車!」她用力拉著門把手,可就是無法下車。
「怕什麼?你這樣子很好,沒問題。一點都不會給我丟臉!乖乖坐著!」他說道。
正好這邊的路比之前暢通許多,因此他開的速度也快了。
雖然不知他外公家在哪裡,可是,隨著車子不斷地往前走,夏雪的心也懸在半空下不來。
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傢伙到底哪根筋不對了啊?
她在心裡大呼救命,可是沒有一個天使聽得見!
夏雪怎麼想不到他會真的帶她去見舅舅家的人!
那時候去安家參加安家奶奶的壽宴,也說得過去,因為夏雪爸爸和安振華是生死之交,安家爺爺奶奶都很清楚這些事。可是,安慕辰舅舅家的人哪裡知道她夏雪是那顆蔥啊?而且,安叔叔都沒有讓她去,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安慕辰曾經和夏雪說過,外公曾擔任過本省常務副省長,有一段時間還是代理省長,只不過在扶正的過程中,老爺子身體出現問題,被迫退出角逐。雖然退休將近二十年了,在本省的政壇上,老爺子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被視為本地派的代表人物之一。現在,譚家的好些人都在省裡擔任重要崗位的領導人,比如老爺子唯一的女婿安振華就是省委組織部長,至於老爺子的長子,也就是今天到來的安慕辰大舅,因為老爺子的中央某位首長的交情而進入了高層,也是省裡官員進京必須要拜見的家鄉人之一。
今天年不年節不節的,幹嘛要讓她去?
不行,絕對不行,她才不要去那種人家裡讓人家嘲笑。想一想上次去安家,安慕辰嬸嬸她們看待夏雪的那個眼神,直到現在都讓她心裡不舒服。安家是那樣,譚家又能好到哪裡去?還不都是從門縫裡看她嗎?
人就是如此,不管如何忽視彼此之間的差距,等到了一定的時候,這種差距就會變成某人強烈的自卑。而這種自卑,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消除。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躲避!
對,只有躲避!
夏雪便是如此,她不願讓殘酷的事實一次次給自己教訓,不願讓環境一次次提醒她記住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她不要這樣。儘管她很清楚這樣的現實,可是,她還是給自己留了一點幻想。在那個幻想的天地裡,她和他只是單純的兩個人,單純的交往,中間沒有那麼多的人,沒有那麼大的差距。即便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和他的關係,那點幻想依舊還在。而要是去了譚家,她會被徹底打擊死,以後就是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我不要,你讓我下車,我要走!」她的手,在門把手上就沒有離開過。
「不要白費力氣了,我不會讓你走!」他說道,車子依舊往前開。
硬的不行,就只有來軟的了。
「安慕辰,我求你了,你讓我下車吧!別讓我去了,求你了!」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真的好希望他能答應自己。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就把車停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
「你幹嘛不想去?」他問。
「那,那是你外公家,我,我算是幹什麼的,去那裡做什麼?何況,你爸媽也都沒讓我去,你就這樣冒失,見了他們,我怎麼說。」她低下頭解釋道,又說,「要去的話,你自己去吧,別讓我去了,好不好?」
「你是覺得沒有理由去嗎?」他問。
她說了那麼多,他抓住了要點,那就是她需要一個理由,可是又擔心自己想錯了。與其猜測,不如直接問清楚。
「我——」其實根本不是理由,她就是不想去。
「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跟著我就行了。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理會,只要跟著我。」他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但她的眼神飄忽不定。
她真的那麼害怕嗎?究竟在怕什麼?
安慕辰始終不明白她內心的恐懼,或許這就是問題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