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雪回到房間的時候,他正躺在她的床上,她沒理他,將衣服整理好。舒骺豞曶她知道他來,一定是有事,可是她不想和他說話,就收拾屋子,等著他自己識趣離開。而他,顯然不想就這樣走。
「你能聽我解釋嗎?」他走到她身後抱住她,問道。
「時間很晚了,你在這裡待著不好,出去吧!」她去掰他的手,卻掰不開。
「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輕聲說。
她苦笑了,心想,那麼明擺著的,還會有誤會嗎?卻是不想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看了那張光盤之後,她就沒有力量和他爭辯了。
聽不到她用語言來回答自己,只有她那類似嘲諷的笑,他鬆開了自己的手。她剛要離開他的懷抱,身體卻被他扳過來抵在衣櫃門上。
「夏雪,好好說話,我不喜歡你這樣不吭聲。」他的語氣說明了他的情緒。
「我和你沒話說,你走吧!」她現在連看他的心情都沒有了,這讓他更加生氣。
「看著我!」他的手扳過她的下巴,逼著她望著自己,她卻閉上了眼。
「你到底要怎麼樣?」他的音量提高了。
「我要怎麼樣?什麼時候有我發言的機會了?我們之間任何事都是你說了算,都是你讓我怎樣怎樣的,我有說過什麼嗎?現在你問我要怎麼樣,我能怎樣?」她也不再迴避他的追問,盯著他的雙目說道。
她想問他,在他的心裡,她到底算什麼?他究竟是如何看待他們之間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她總是說不出口。
現在有什麼必要問他?他的答案,她今天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她想要推開他,身體卻被他緊緊卡著,根本動彈不了。
「安慕辰,你放開我!」她聲音中充滿了憤怒,眼神也是同樣。
「絕不!」他絲毫不讓。
「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就大喊,你不怕你爸媽發現的話,就試試看!」
安慕辰沒有想到夏雪會這樣子,這和以往的她完全不同。抑或是她本來就是這樣,只是他不知道。
而他也沒有讓她喊出來,卻是低頭吻上了她。任憑她怎樣捶打他,他都沒有鬆開。
她恨他,恨他在做出那些事之後還這樣吻她,同時,她也恨自己,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總是這樣心軟?
他的吻,初始極為猛烈,似乎是在懲罰她。可是,慢慢的,他的動作變得溫柔起來,溫柔地像要將她融化。她一直在抗拒他,到了後來,卻是沒有了力量。
就因為愛他,一切都是因為愛他。
她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愛,不管他是怎樣想的,她就是愛他。於是,她的手停止了攻擊,緩緩放上他的肩膀,閉著眼回應著他。
這樣的舉動讓他心中多了些許的欣慰,他的手隔著她的睡衣揉搓著她的肌膚。
不知何時,兩個人倒在她的床上,依舊是唇舌糾纏,難捨難分。他的手不安分地穿過她的睡衣,直接覆上了她滾燙的肌膚,在她的身上肆意遊走。
此時的夏雪,大腦完全是一片空白,或許是傷心過度的原因,抑或是她不願再去想那些傷心的事,寧願這樣沉淪。
他輕輕鬆開她的唇,深情地凝視著她的雙眸。
她的眼神一直都是那樣的清澈,似乎沒有一絲的雜質,如一汪平靜的湖水一般,讓他的心靈也跟著一起沉靜了下來。
雖然他很想和她身心交融,可是,父母在樓下,他也不敢放肆。不是擔心別的,是害怕父母親對夏雪有意見。長久以來,在兩個人的關係上,他猶豫的原因不也是這個嗎?
他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說:「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相信,可以嗎?」
「那我該信什麼?」她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他只是撫摸著她滾燙的臉頰,說:「很多時候,我們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並非就是事實。現在是如此,將來也是同樣。所以,如果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向我開口,我——」
她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意,問他?有什麼意義?
他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和韓蕊的那件事,最最不想讓知道的一個人就是她。不管這是因為自私也好,是為了遮羞也罷,他就是不想讓她看見他最不齒的一面。現在,她既然看見了,那麼,他就想讓她知道全部。
「你看過那個光盤了,是不是?」他問,她沒有回答。
「其實——」他開始解釋,準備將一切合盤托出。他不想欺騙她,哪怕是被她罵,他也不想欺騙。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你出去!」她摀住耳朵,閉上眼。
「夏雪——」他喃喃道。
「你出去——」她又重複了一遍。
也許,當她在氣頭上的時候說那件事,反倒是不好,不如讓她冷靜一下吧!
安慕辰這樣想著,便起身離開了。
她卻閉著眼,不願看他。
安慕辰,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相信你了,永遠都不相信你!
這一夜,兩個人都是徹夜難眠。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坐在餐廳吃早飯時,安部長夫人讓兒子給姚靜打電話。
安部長看著兒子,使了個眼色,安慕辰看著父母,遲遲沒有拿出手機。
「辰兒——」母親叫了他一聲。
安慕辰只是吃飯,並不接話。
安部長奇怪了,昨晚不是說好了嗎?這小子怎麼就反悔了?便假裝咳嗽,以示提醒。
安慕辰當然知道父親的意思,可是,現在他知道夏雪不理他的原因,怎麼還能繼續和姚靜交往?本來夏雪就在氣頭上,他要是打電話去接姚靜,夏雪還能給他機會嗎?他偷偷拿餘光瞥了夏雪,她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們一家人說話一樣。
死丫頭,我受夠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以為我喜歡和姚靜扯在一起嗎?你無情,休怪我無義!
安慕辰本來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平生第一次被人這樣無視,當然是氣不過。於是,沒等母親再次開口,他很利索地拿出手機,給姚靜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