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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36、處分 文 / 淺碧氏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下去,你以為他永遠都在的時候,也許有一天,他會不在。舒骺豞曶

    儘管遠離了帝都,但是帝都的事還是經常的傳過來。

    莫邵安在房間裡接謝梅的電話,自從謝梅和老爺子知道他是來麗江找陸宜後,一直很反對,他們的想法是,當初既然決然的離婚了,彼此就不要再有任何的牽扯。

    但是,莫邵安堅持,兩個人也就沒說多餘的話,沒有想到的是,邵安居然找到了陸宜,她還懷孕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驚喜,莫家的第一個孫子啊。

    謝梅本來想要趕緊趕過來看看,又被莫邵安勸住了,他說的也有道理,陸宜還沒原諒他,她再過來不大好……

    於是謝梅只能耐心的等著,等著兩人和好,她好過來看看乖孫子。

    可是,直到陸宜早產,生下寶寶,她再也按捺不住,本來想馬上就飛過來,但是又感冒了,這下老爺子禁止她出門,她就一天三頓的打電話給莫邵安,催著他趕緊帶孫子回去。

    「邵安啊,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家裡嬰兒房都準備好了。」謝梅說道。

    「媽,等小宜坐完月子吧,她現在身體不好,也不適宜長途奔波。」

    「那……好吧。」謝梅無奈,「我的寶貝孫子還好嗎?」

    「言言很乖,很好帶。」

    「那就好那就好,莫家的孫子,就是乖,上次你發過來的照片,你爸可寶貝了,存在自己手機裡,沒事就拿出來看看。」

    「那我一會多拍點,給你們傳過去。」。

    「好好,拍帥點。」

    兩人就著小傢伙的話題聊了好久,都是謝梅在問,言言今天吃了幾頓奶?有沒有拉臭臭?小傢伙的一點小事,她都非常的感興趣。

    到最後,謝梅神色一轉,有些嚴肅。

    「邵安,昨天你們司令給你爸打電話了。」

    「嗯?」

    「司令讓你做好思想準備,紀檢組要找你談個話,會有個處分,你先回來一趟吧。唉,我不知還能和你說什麼。」謝梅仍然無法消化這件事,想想都覺得這是夢,不會是真的。

    好好一個兒子,前途光明,非要離婚,還搞了一個懷孕的小三出來,這影響多差啊!就算後來知道這是為了出任務搞出來的擋箭牌,但是事情已經傳出去了,邵安的名聲也壞了,處分肯定是有的。

    「媽,我知道了。」莫邵安神色沒有變化,這樣的結果,在他當初設這個局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部隊不是什麼兒戲的地方,對軍官的作風問題考核很嚴,像他這樣,冠冠冕堂皇的把大著肚子的穆恩雅帶回去見司令,即使司令沒有說什麼,但是仍然又些許的風聲傳了出去,也許他的政敵就抓住了……

    事情都已經過了好幾個月,才來說處分的事,還是看在他立功又受了傷的情面上吧?

    畢竟,他從邊境回來在床上躺了那麼久,這時候再來處分戰鬥英雄,也會讓戰士心寒……

    所以,現在,是最好的時機,這個處分,他背定了……

    莫邵安想的透徹,事情的前因後果司令很清楚,也許挨不過紀律要給他處分,但是,為了表彰他的功勞,也許還會有別的獎勵……

    事情不都是這樣,好壞摻雜著來嗎?

    謝梅還想再說點什麼,莫邵安卻打斷了她:「媽,月嫂在叫我了。」

    「紹安,你可曾後悔過?」謝梅激動地問。

    兒子前途光明,現在突然背了一個處分,以後的發展會受阻礙,這是她最痛心的,也是她最不能諒解的!

    如果當初,陸宜沒有堅持和邵安離婚,把穆恩雅的事遮掩過去,也許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從不後悔。」

    是的,他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後悔,他想要參加那次任務,所以可以提前一年就開始佈局……即使有所犧牲,也達成了所願。

    他唯一後悔的是,太虧待了陸宜……在追求自己目標的同時,他把陸宜丟下來……他甚至不敢想,陸宜一個人挺著大肚子,又剛剛跟他離婚那麼傷心,是怎麼一個人撐下來……只要想一想,就心如刀絞。

    如果他知道,陸宜懷孕了,他可以調整計劃,做的更好的……那樣,就不用陸宜一個人背負那麼多了。

    他不後悔犧牲,他只後悔,虧待了陸宜。

    謝梅聽了兒子的回答苦笑,「那掛電話吧,早點回來。」

    陽光爬上了窗台,歪歪扭扭穿過樹梢,伴著晨風照進室內,空氣中都是溫暖的味道。

    莫邵安走出房間,生活的氣息撲面而來--

    小傢伙啊啊的叫聲,陸宜輕聲細語的哄著……這就是他的家!

    兩個人坐著吃早餐的時候,莫邵安突然開口說道:「小宜,我今天要回一下帝都。」

    「好。」陸宜愣了一下說道,又接著吃飯。

    然過也那。莫邵安定定的看著他,好像在等著什麼。

    良久,陸宜只是低頭吃飯,什麼都沒有說,莫邵安悵然若失,思緒飄遠了,記得以前,兩個人正甜蜜的時候,每次他說要回部隊,陸宜都是一番依依不捨,纏著他撒嬌,各種的甜言蜜語,溫柔囑咐……可是現在,只有一個冷冷的「嗯」字,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今天去,明天就能回來,你在家照顧好寶寶,不要太操心,有事叫李嫂和大嬸去做。」

    「好。」

    「不要抱寶寶啊,他太重了,你傷口還沒長好。」

    「好。」

    「寶寶要是不乖了,給我打電話。」

    「好。」

    ……

    無論莫邵安說什麼,陸宜都乖乖的說好,但是由始至終,她都沒有說出他想聽的話。

    莫邵安長長的歎息一聲,簡單收拾了行李,拎了一個小包跟小傢伙告別。

    小傢伙在搖床上,含著手指頭乖乖的看著他。

    「言言,爸爸要回北京了,你這幾天要乖一點,不要吵著媽媽,知道嗎?」

    他俯下身,親了親小傢伙,然後頭也不回的走。

    「首長,你……保重。」陸宜其實知道他是回去幹嗎的,早上他跟謝梅聊電話的時候,她聽到了一星半點。首長的單位不是那普通的機關、公益機構,那所謂的處分也不知是什麼樣。

    首長笑了,那笑意如流星劃過夜空般,讓人來不及捕捉。

    「我沒事,委屈你了。」他深深地凝望著她,眼裡是驚喜一閃而過。

    她還關心他,真好。

    他擺擺手,走了,他惹出來的麻煩,必須要他回去處理!他要乾乾淨淨毫無障礙的,迎接他的小妻子和兒子回去!

    從麗江到北京,輾轉倒機,回到帝都已經是下午。

    勤務兵小張在機場等他,一路把他送到辦公室。

    上班時間已過,大門口非常安靜,車滑過崗亭,士兵抬手敬禮,他緩緩閉了閉眼。

    該慶幸是在軍事部門工作,沒人有閒情打聽別人的八卦。他跟穆恩雅鬧的這一場這件事,事實上知道的人並不多。

    微笑和迎面走來的同事相互敬禮問安,每個人都是忙忙碌碌的。

    他是休息了很久,才回到這裡,每個人見面都會問一下他的傷勢如何,養好了嗎?他一路好脾氣的回答過去,即使心裡很不平靜,面上也沒有表露出來一分。

    秘書告訴他,司令在辦公室等他。

    司令還是那個司令,跟他爸爸是老戰友,私下是熟悉的長輩,工作上是他的上級。

    他敲門,聽到裡面叫「進來」,忙立正敬禮。

    「坐!」司令抬起頭來,高深莫測地看了又看他,然後哈哈大笑。

    「好小子,不錯啊!聽你爸說你老婆已經給你生了個兒子?」

    「是!」

    「你說好好的一件事,你怎麼就搞的這麼糟?你老婆還住在麗江,不肯原諒你?」

    「是……」這次有點洩氣了。

    不是要談處分的事嗎?怎麼談起老婆兒子來了,司令也這麼八卦?

    「女孩子就是要哄的,你都跟人離婚了,人家還給你生了一個兒子,就沖這,她怎麼發脾氣你都得忍著!」

    「是!司令。」

    「那私生子是怎麼回事?」

    莫邵安沉默良久,「抱歉,司令。」

    「你是不準備和我說實話嘍?」

    「我無話可說。」不管怎麼樣,是他利用了穆恩雅和那個孩子,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司令瞇起眼,笑容一點點斂去,眉宇威嚴地蹙起。「我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大概也能猜到一點,不得不說,邵安,你把婚姻和紀律都當成了兒戲,這是你能隨便玩的嗎?」

    「對不起,司令。」他很抱歉,他無意於玩弄感情和紀律,只是他有自己要守護是東西。

    「那件事雖然知道的人很好,你也是有苦衷的,後來也證明是個誤會,但是,這都無法掩蓋你曾在婚姻狀態下與別人有染的事實,若在軍中傳開,作為一位年輕的少將,將是什麼樣的影響?所以組織決定,對你進行記大過處分。你接受嗎?」

    「接受。」他筆直地迎視著司令犀利的視線,無所畏懼。

    「你小子真夠強的。這可是大的污點呀,你父親對你可不是一點厚望,你知道嗎?」

    「我很慚愧讓他失望。」

    司令拍拍他的肩,「既然這樣,我無話可說。記大過,在將級軍官會議上作書面檢討,然後停職思過一個月。」

    「是!」他起身敬禮。

    司令失笑,「你呀……好了,不說這個,說點別的。聽說你兒子很乖?」

    「是,小傢伙長的像我。」他言簡意賅的說道。

    「老婆是要哄的,你那件事也怪不得她生氣,好好的把她哄回來。」司令挑挑眉。

    他默然無語。

    「恭喜下你榮升父親了,你爸爸雖然氣你氣得不輕,估計也會竊喜下,孫子呀!我家那不成器的兒子不知什麼時候能定性呢!這兩天你在休假,我不多聊了,走吧!」

    就這樣過關了,莫邵安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記大過?意料之中,他不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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