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月想要掙脫他的手卻於事無補,最終只得用腥紅的眼眸凝視著他低啞著聲音問:「所以……當初讓謝聽蘭破格入宮並不是什麼牽扯到國事,而是你想要是不是?」
慕容玉軒一怔,剛要開口解釋,卻聽到她冷笑而起:「既然如此,皇上還來這裡做什麼?應該去蘭妃處相陪不是嗎?皇上就不心疼嗎?」
「夕月!你為什麼看到的總是這些?朕對你如何難道你忘了嗎?朕是皇帝,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朕,可是對你……」
「臣妾只不過是皇上關進籠子的金絲雀」「。:」她驀地打斷了他的話,眸中恨意濃濃。
「朕從來都沒有把你當金絲雀,是你把朕推拒在九霄雲外。」他怒吼出聲,手上的力道更是重了幾分,腦海中回想起金絲雀這個詞,他不由瞇眸警告,「什麼金絲雀,你是想要離開皇宮和他去逍遙是不是?禾」
林夕月呼吸一滯:「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你還想要害死誰?是不是我身邊的人都死光了你才滿意?」
慕容玉軒雙眸一睜,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看著她惶恐的模樣,他一邊吻著她的眉眼一邊放柔了語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想,你我重新開始,回到以前可好?妲」
「那就請皇上讓莫香起死回生。」林夕月一字一頓敲擊著慕容玉軒的心。
「林夕月!你究竟要讓朕怎麼做?」他大吼,眸中滿是怒火。
林夕月移開視線:「就請皇上放過臣妾,後宮女人多的是,皇上就當沒有臣妾這個人。」
「你……」慕容玉軒簡直氣得火冒三丈,伸手將她最後的束縛撕開,強行分開她的腿置身其中,「既然做了朕的女人,你一輩子都是朕的。」
林夕月恐慌地想要後退,可是他卻一手扣著她的肩,身子一沉,深深地進入。
「啊!」林夕月痛得眼淚直流,卻死死地咬著唇不再出聲。
慕容玉軒這才意識到什麼,輕輕地吻去她眼角的淚水:「夕月……對不起,朕太心急了……」
看著她痛得渾身顫慄,他不敢再有動作,身子漲得難受,卻只得停滯不前。見她將自己唇咬出了血,他俯首覆上她的唇,用溫熱的舌尖幫她舔舐傷口。
可是有些傷口已經潰爛不堪,無論他再怎麼做也是徒勞。
林夕月闔上眼眸緊緊地攢著身下的被子,在身子適應之後,她被迫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
當天邊現出一絲光亮之時,慕容玉軒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探了探,猛然驚醒。
身旁已經沒了人,沒有一絲溫度,看起來已經離開許久。
「夕月!」他慌亂地起身尋找,宮人上前害怕地回道:「回皇上,娘娘在沐浴。」
「沐浴?」現在才五更而已……
小宮女滿臉的驚慌:「皇上,娘娘已經沐浴了好幾個時辰,奴婢去勸阻卻被趕了出來。」
沐浴幾個時辰?
慕容玉軒來不及更衣穿鞋,就這般穿著寢衣光著腳衝去內室。
內室中早已沒有了熱氣,隔著屏風,他看見林夕月靜靜地靠在沐浴桶旁望著前方。
繞過屏風,慕容玉軒呼吸一滯,心口的某一處被揪得生疼。
林夕月蒼白著臉色躺在水中,眼眸中空洞一片。
「夕月……」慕容玉軒啞聲叫了一聲,伸手探了探水溫,那水早已冰涼刺骨。來不及細想,他立刻將她從水中抱起轉身跑去床榻邊,將她用被子緊緊包裹,「你這是做什麼?是在跟朕慪氣嗎?就算是,也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在冷水中浸泡了這麼久,她是不想活了嗎?
不想活了?
想到這個問題,慕容玉軒手上一顫,急忙轉身大吼:「來人!宣太醫。」
太醫給林夕月把脈過後開了藥方,宮女們煎好藥後端了過來給林夕月服了下去。
可是當他親自給林夕月穿衣時,發現她的身下撕裂了。
手上一顫,他急忙拿來藥膏要給她塗上,可是她卻想要避開。
無奈之下,他按著她的腿不讓她動,見她不配合只得開口警告:「蘭貴妃不能有子嗣了,你是準備讓千尋給她去照顧嗎?」
林夕月空洞的眸中微微一閃,卻並未言語,但是身子卻任由他擺佈。
「娘娘,吃點東西吧。」巧玉擔心地看著毫無血色的林夕月勸道。
林夕月坐在搖椅上望著頭頂的碧空,心似乎空了。
腦海中一直閃現昨夜慕容玉軒跟她所說的話,謝聽蘭不能有子嗣了?所以他才來了椒房殿?所以他才那般急切地要她?可是為何她沒有處置她?
問題一個個湧出,她卻無法解答,而她也無力再去想其他,她覺得自己好累好累。
「娘娘……」
「蘭貴妃怎麼樣了?」她的聲音好似從遠方飄來,巧玉愣忡了片刻,才道,「回娘娘,晨起時聽宮人說蘭貴妃懷了身孕落水,在水下落了胎,寒氣入體……終生都不會有孕了。」
「原來如此……」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所以他昨夜才選擇留宿她的椒房殿是嗎?
她……懂了。
千尋來到椒房殿時看見林夕月一動不動地躺在搖椅上,擔心地挪動著腳步過去,可是林夕月卻沒有發現千尋的到來。
「母后……你怎麼了?」千尋搖著林夕月的衣袖低問。
林夕月聞聲回過神來,來不及擦去眼角流下的眼淚,待擦去時,千尋已經在用恐慌的眼神看著她:「母后,是不是父皇欺負你了?」
「沒有。」林夕月強顏歡笑地搖了搖頭。
「那母后為什麼哭?一定是父皇欺負母后了。」千尋擰眉撇著嘴,看著林夕月這個樣子,心裡很是難受。
林夕月將千尋抱在腿上讓她躺在她的懷中:「千尋,以後跟著誰都好,不要跟著蘭貴妃知道嗎?」
若是慕容玉軒一定要將她的千尋奪走,她也不希望那個女人是謝聽蘭,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落在那個女人手中。
「母后,千尋不會跟別人,千尋一直陪著母后,除了母后,千尋誰都不要,千尋討厭蘭貴妃。」千尋趴在林夕月的胸口道。
「千尋乖。」林夕月輕輕地撫著他的頭道,「但是千尋不要和蘭貴妃起衝突,在千尋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一定要學會隱忍。」
千尋抬眸看了看她的側顏,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御書房
眼看著天色漸漸擦黑,慕容玉軒已看不進眼前的奏折,轉眸望向剛從外走進來的胡林問道:「皇后那裡……」
慕容玉軒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很想過去,可是昨夜自己太衝動了,似乎真的傷了她。
可是當他知道她將謝聽蘭推下水時,他以為她終是對他有了心而爭風吃醋了,誰知道她依舊是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讓他當她不存在,她竟是對他一點感情都沒了,只為了一個奴才。
而謝聽蘭沒了子嗣的消息傳進他耳朵時,他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震驚與心疼,只是在她說是林夕月將她推下水時,他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心卻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胡林看向慕容玉軒,見他沒有再說下去,便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今天一天都沒有用膳,一直坐在院中,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只是太子殿下過去時和太子殿下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
慕容玉軒呼吸一滯,臉色一點點下沉,猛然起身朝椒房殿走去。
來到椒房殿,林夕月剛更衣就寢,聽得寢殿內傳來動靜,她轉眸望去,竟是慕容玉軒站在他床邊,而一旁的桌上擺滿了膳食。
她擰了擰眉轉身闔上雙眼,身子卻被突然打橫抱起。
「做什麼?」她的不悅之色在眼底爆發。
「你想餓死自己嗎?」慕容玉軒將她放在凳子上,見她想要離開,乾脆將她抱在腿上。
「放開!」她掙扎著想要起身。
慕容玉軒緊緊地將她扣在懷中:「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那皇上又想要做什麼?」她凌厲的眼眸緊緊瞪著他,「若是皇上要洩慾,臣妾的身子恐怕經不起折騰,除非皇上想要用這個方法替蘭貴妃報仇,讓臣妾生不如死。」
他聞言背脊一僵,他和她之間何時這般水火不容了?他們的距離好像越行越遠,似乎隔著萬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