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婉凝被他說得臉色潮紅一片,只得嘀咕一聲:「你脫你的,我脫我的。舒骺豞曶」
對於她的無辜神色和羞囧的舉動,慕容千尋只覺慾火焚身,可是偏偏她現在又不讓他碰。
被子下,慕容千尋側身看著她,抬手忍不住撫上了她的眉宇,真不知為何以前從不正眼看她,可若是看了,或許也不會生出現在的情,感覺她這般容貌就該配現在的性子。
外面的一豆燭火已被守夜宮女熄滅,可是守夜宮女從不會滯留在他們的寢殿,她明白,那是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雖然是祖上定下來的規矩,可是他卻為她破了很多例。
夫妻同床本是一件無比溫馨之事,可若是在房間裡多了一個不相干的人,那還有什麼溫馨可言遽?
雖然房內漆黑一片,可是她依舊能看到他灼灼而華的眸光,猶如外面星辰無比耀人。
夜婉凝被他這麼看著有些不自在了,微紅著臉低聲嘀咕道:「半夜不睡覺,看我做什麼?」
「誰讓你生得這般好看?」他低沉一語,明明應是說笑的話,卻被他說得無比認真邯。
她抿了抿唇道:「若是哪天我不好看了,你是不是準備去看別人了?」
「你怎會不好看?誰都不會比你好看。」
「若是我老了,滿臉的皺紋,哪裡還有好看可言?」
「即使再過數十載光陰,凝兒依舊是朕心中最好看的女子,此生不變。」
她原是跟他說笑,可是聽他這般說著,心中卻泛起了一絲酸,一點疼,一些不敢置信,眸光灼灼過後漸漸蒙上了一層霧氣,她垂眸不語,伸臂攬住他的腰身將身子與之貼近,也隨之感覺到了他忍受著未發洩的***。
「凝兒……」他的聲音有些低啞,那是因為他強忍著身子襲來的煎熬,可還是自然地將她擁得更緊,怕自己的身子反應嚇到她,他又刻意地不讓自己的某處碰到她。
「傻瓜!」她噙著眼淚笑出了聲,她剛才早已感覺到了他的反應,而他身為帝王根本不需要這般忍耐,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心軟。
他聽到她低生一語有些不解,可是卻感覺到她又靠近了幾分,而且她的手還從他的衣服下擺緩緩伸入到處點火,惹得他微微粗喘起來。
「凝兒這是在玩火嗎?」他低啞著嗓音俯首看她。
她勾唇迎上他的視線,未說半句,只是仰頭覆上了他的唇,主動學著他的樣子將舌劃入他口中,口中低聲呢喃:「很難受嗎?我不想看到你難受……」
他有些不敢置信她會這般主動,今夜的她魅惑得難以言喻,若說平日裡她純淨得宛若仙子,那麼今夜的她就似勾魂的妖精。
他忍不住滾動喉結,身子更加脹痛,全身被她一個簡單的動作點燃,瞬間翻身覆上反守為攻,轉眼赤誠卻仍不失溫柔地佔據她的身子。
他一次又一次地索歡,她一次又一次地配合,兩具身子一室綺麗,一夜好眠。
當外面第一縷曙光照進寢殿,慕容千尋緩緩睜開雙眸,看著懷中仍然沉睡著的夜婉凝,他又忍不住地勾唇笑著,俯首在她額頭落上一吻,看著她身上的青紫,他還是心疼的,可昨夜裡她的主動讓他難以抑制地興奮,又是讓她在歡愛中昏厥。
他輕輕掀開被子又幫她蓋好,回頭看了她好幾眼,才起身梳洗更衣上朝。
走出殿外,胡林躬身說道:「皇上,昨夜裡已經放了夏將軍,可是錦書小主……」
不用看他神色只聽語氣,慕容千尋便知發生了何事,他神色不變地坐上轎碾看著前方道:「就說她昨夜暴病身亡,一切按嬪妃的制度安葬,因病傳染,屍體火化,骨灰交予禮部侍郎。」
胡林微微驚愕地抬眸看向慕容千尋,見他未有絲毫猶豫,沉思半晌終究點頭應聲:「遵旨。」
在處理錦書的屍體時,胡林還是有些惋惜,如此花一般的年紀就化為灰燼了,不能說她真的多惡毒,而是她進了不該進的宮門,愛了不該愛的人,若是她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儲秀宮,便不會有今日這般下場。
慕容千尋下令火化的目的胡林自然也清楚,無非是不想讓禮部侍郎看出她是因用刑而亡,化為灰了,還有誰能看出什麼端倪。
雖然在火化當場,慕容千尋特准禮部侍郎全家人在旁送別,可是畢竟他找了個其病傳染為由將他們隔開數丈之遠,而且錦書已被化上了妝,所以禮部侍郎最終也沒發覺有任何不妥之處,只是將錦書的骨灰帶回了家中。
至於入皇陵,他們自然是不敢想的,連嬪妃都不是,能依照嬪妃的儀仗辦後事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當夜婉凝聽到錦書因病而亡時還是有些震撼,她雖然和錦書有過幾面之緣,一次是選妃之時,後面都是她跟在馨妃身後,而那時錦繡氣焰囂張,她也沒將錦書放在眼裡,可是她知道,凡事能納入宮中的女子必定是身家清白且身子乾淨無疾病,她又怎會突然暴病而亡?
思來想去,也只有那一個可能。
那麼夏可博呢?
她竟是在為他擔心,不是因為心疼,而是因為她怕慕容千尋因此而讓宮中夏家一派有謀反之心。
正要讓人去打聽,張德貴便安了她的心:「娘娘放心,方才師父偷偷跟奴才說了,夏可博昨夜就被放出天牢讓他回府了,而錦書的確是沒有走出天牢,因為她身子羸弱死在了牢中,但是皇上一直封閉消息,只道是身子抱恙無藥可醫而亡。」
夜婉凝想了想,心中還是有解不開的疑惑,可是她也不願再想下去,有時候做人還是難得糊塗點的好,這一次她便做個糊塗人,希望她沒有選擇錯才是。
「既然皇上不讓說,你就不許再對第二個人說。」她說道。
張德貴點了點頭道:「娘娘放心,奴才絕不多嘴。」
依蘭端來茶水放到她面前,看到張德貴對夜婉凝耳語著,她也權當沒有看見,她一直都明白做奴才的就該裝聾作啞,否則就會禍事纏身。
「娘娘。」她將茶水遞到她面前問道,「聽說明日又是每月一度後宮嬪妃相聚之日,眼下六宮無後,之前都是馨妃主持大局,這次娘娘還是不參加嗎?」
夜婉凝苦笑搖頭,這些後宮女人的戲她一向都不喜參與其中,她們喜歡就隨她們去,她也不會作壁上觀,權當後宮沒那些人,或許這樣她會好受些。
可是她這麼想,有些人卻比依蘭還要急著把她往那個位置上推。
慕容千尋一下朝,就立刻滿面春風地回到御軒宮。
「什麼事這麼高興?」夜婉凝迎上前去,也被他的心情給帶動了,臉上不由地添了笑意。
「好事,你聽了一定高興。」他拉著她的手坐下,宮院內鳥語花香,而他的鼻尖卻只聞到了她的淡淡香氣。
她歪頭想了想,頓時眼眸一亮,反手拉住他問:「是不是我哥哥大勝而回了?」
慕容千尋因為她異常的興奮而有些不悅了,可是事實也的確如此。
「難道不是嗎?」見他斂住了笑容,她心頭一陣失落。
夜墨凝去沙場這麼久,雖然有書信往來,可是她始終是不放心的,夜家就他一脈單傳,若是真有什麼不測,恐怕夜家就要絕了香火。
她記得有這麼一首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思及此,她心中一片寒涼。幸虧她未曾夢見他在戰場上有何不測,而且書信未斷,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如何是好。
見她這般模樣,慕容千尋也不忍再計較這些,覆上她的手背淡笑著道:「放心,他不但沒事,而且還即將得勝歸巢,相比就在這幾日。」
「真的?」她眸光閃亮,總算是等來他平安而回的消息了。
「就不想聽聽別的好消息?」他輕歎著問。
「別的好消息?還有比我哥哥得勝歸巢更好的消息嗎?」她有些疑惑。
慕容千尋無奈搖頭輕笑:「當然有,夜墨凝得勝意味著什麼,難道凝兒忘了?」
意味著什麼?她垂眸咀嚼著他的話。
看來她是真的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虧他還一直擔心她會介意,原來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這個。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對她才會更加憐惜,她也更加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