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演出精彩,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這裡,可是若她再動彈一下,她可真不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舒骺豞曶
無奈之下,她只得一動不動地任他握著,可是她的神色卻是有些緊張,倒像是被其他男人握住了手一般。
夢子寒也很久沒有碰到這樣的高興事,今日的演出可謂精彩絕倫,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冷月國居然也會有人變魔術,這邊應該叫變戲法吧?很多手法即使她在現代都沒有看到過。
而慕元瑞秉承母親的性子,對這些新奇玩意兒高呼精彩。
慕軒宸則是靜靜地陪同在旁看著,可是他多數的時間卻是在親自伺候著他們兩母子,一會兒給慕元瑞剝花生,一會兒給夢子寒遞茶,同樣是忙得不亦樂乎灝。
「寒兒,要不要喝茶?」慕軒宸將夢子寒臉上的碎發撩到耳後問道。
夢子寒頭也不回地點了點頭道:「好。」
慕軒宸笑著搖頭,真不知道她是說現在的變戲法好還是喝茶好,不過他還是將茶杯遞到了她的唇邊,慕軒宸拿著茶杯,而夢子寒則捧著他的手喝完了茶,慕軒宸將茶杯放下後用手擦掉了她嘴角的茶水施。
「父王,瑞兒也渴了。」慕元瑞眨巴著眼睛開始賣萌。
慕軒宸低眸笑了笑道:「好,這杯給瑞兒喝。」
慕元瑞嘿嘿笑著學著他母妃的樣子捧著慕軒宸的手喝完了茶,慕軒宸摸了摸他的頭,他又開始窩進他母妃的懷裡看起了戲法。
坐在他們後排的那些秀女的心思全然不在表演上,而在慕軒宸的身上。現在她們已經是慕容千尋的秀女,所以無法希望能嫁給慕軒宸,只得期盼有一天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慕容千尋能夠如此對她們,哪怕只有一半也好。
夜婉凝原本因手被慕容千尋握住而窘迫地想要找尋視線可落之處,可是當她看見剛才慕軒宸對夢子寒母子的一幕後,她頓時心頭一顫。
原來一個男人可以這般對待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可是她知道,慕容千尋做不到,至少現在是如此。
她不得不羨慕夢子寒,今生嫁君如斯,此生足矣。
手上還有慕容千尋的溫度,她突然用力將手抽回,因為那是她不該有的念想。
慕容千尋有些疑惑地望去,見她如此有些擔心:「凝兒……」
正當他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有道銀光一閃,他警覺地轉頭看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可是身為一個習武者,他的敏銳性絕對高於一般人,剛才的銀光他絕對沒有看錯。
原本站在一邊的陸秋瞑發現慕容千尋正在找尋什麼,便跨步上前走近慕容千尋俯首低問:「皇上,是否有何不妥之處?」
慕容千尋看著前方微微啟口:「讓守衛嚴加防守,不得有失。」
「是。」
陸秋瞑離開後,馨妃緊張地將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問道:「皇上,是不是有刺客?」
刺客?
這兩個字閃過夜婉凝的大腦後,她有那麼一瞬間嗡地一下。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過,可是在電視劇裡看過不少,若是刺客功力深厚或者人數眾多,死傷是絕對難免的。
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怕死,可是真的到了那麼一刻,她竟是緊張地摸了摸脖子,她好像還不想這麼早就英年早逝了。
而且聽說在皇帝周圍更加危險,因為此刻都是來行刺皇帝,而不是大臣,除非大臣護著皇帝才會受池魚之殃。
「沒事。」慕容千尋看向她說了兩個字,這算是一種安慰。
馨妃雖然點了點頭表示信任,可是她心頭有多麼慌只有她自己清楚。
慕容千尋不怕別的,就怕從白虎國來的幾人有危險,若是他們受了傷,弄不好就會引起兩國戰端,很可能會被人說成是他故意傷了殺了白虎國的強將功臣。
此時,慕軒宸也感覺不對勁,剛才那一道寒光雖然時間短,可是他卻是感覺到了,閉上眼感受,殺氣騰騰不是一處。
他蹙眉伸臂將他們母子摟緊,手上也做好了防備,出門時他的侍衛葉楓因為女兒高燒不退,所以夢子寒讓他留下照顧妻女,所以此時他雖然有護衛,可是在皇宮內必須卸甲,所以若是真有高手行刺,他恐怕雙拳難敵四手。
只是這皇宮戒備森嚴,又怎會有如此多的歹徒?難道……
他抬眸看向慕容千尋,見他正擰眉不知道在找什麼,如此境況讓他更加懷疑起來。
慕容千尋沒有作聲,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便戲法的人,好像一切都十分平靜。
夜婉凝則是緊張得沁出了汗,伸手剛擦掉額頭的汗水,那密密細汗又沁了出來,好似永遠擦之不盡。
緊張之時,一塊汗巾突然伸到她的額頭上,密密細汗被輕輕拭去。回頭見慕軒宸淡淡一笑道:「有朕在,怕什麼?」
夜婉凝睨了他一眼後沒好氣到:「就是有你才怕。」
她說完自是有些後悔,因為那為她拭汗的手慢慢縮了回去。
可是她有說錯嗎?若是真發生了什麼要人命的事情,他究竟會救她還是救馨妃。
這麼一想倒是覺得多問了,他不救馨妃還能救誰?
半晌,慕容千尋都沒有答話,也沒有再看她。
眼看表演即將結束,胡林端來三碗用特別瓷器裝的酒拿到他們面前,夜婉凝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馨妃哼笑一聲道:「凝妃妹妹真是風趣,怎麼連冷月國的風俗都不懂了?」
夜婉凝雖是覺得可氣,可是見這酒還真是有些發懵,剛才給席間給大家敬酒已經讓她覺得頭有些昏沉沉,若是這麼一大碗酒喝下去,估計她要立刻躺到了。
看向馨妃一臉得意勁,她胸口一陣不舒坦,這幾個時辰內,她長著懷有身孕淺酌即止,而她卻只得一杯飲盡,那慕容千尋絲毫沒有一點憐惜的樣子,不知道他何時會像宸王一樣的疼妻愛子。
突然一想不對,她怎麼又給自己給予了希望,搖了搖頭她深吸了一口氣,心想著等會兒若是他們喝了,她便只能硬著頭皮喝下。
而馨妃說了那句話後再沒有說什麼,好似要看她笑話一般。
夜婉凝將視線落在了慕容千尋身上,他轉頭看她,她立刻低頭看向自己的酒杯,怕他看出她有絲毫的求助眼神。
最後的戲法表演終於落幕,慕容千尋首先從座位上站起,此時,慕容千景也從座位上起身,見慕元芊不明所以,便拉著她一同起身走到中間。眾大臣也隨之起身拿起酒杯高舉於頭頂。
「母妃,為什麼要將酒杯放在頭上?頭上又沒有嘴巴。」慕元瑞仰著脖子天真地一問。
眾大臣抿嘴輕笑,可是他也問出了一些不知道冷月國習俗的疑問。
夢子寒咬了咬唇看嚮慕軒宸低聲問道:「我們是不是也要這樣?」
慕軒宸倒是真不清楚他們的這套禮儀,正在不知所措之際,身後的張德貴上前一步低聲解釋道:「宸王爺,宸王妃,瑞郡王,三位只要拿著酒杯就成,這是冷月國的習俗,新人需要接受眾人的祝福,酒代表長久,而由大臣將酒杯高舉頭頂,就表示這段姻緣天長地久,除了皇上之外,也只有睿王爺才有這樣的禮遇。」
慕軒宸和夢子寒聞言恍然大悟,慕元瑞雖然不懂後面的幾句話,可是拿著酒杯他還是清楚的,所以也跟著父母拿起酒杯麵向慕容千景和慕元芊。
張德貴則適時地退了下去,也發現攝政王慕容玉衡有先見之明,讓他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否則還真是會引起一些誤會了。
慕容千尋拿著酒杯從台階上走下來,馨妃和夜婉凝也跟隨在他兩邊,夜婉凝不懂這規矩,所以只得靜觀其變。
只見他單指在酒杯中沾了沾,隨後用沾過酒的食指分別點在慕容千景和慕元芊的眉心,表示夫妻和睦少愁眉。
馨妃自然是不動聲色地搶著要先做,夜婉凝也不爭,正好還可以讓她看看馨妃是怎麼做的,發現她的做法和慕容千尋一樣,所以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當新人來到夜婉凝面前時,她也學著他們的樣子用食指輕輕沾了些酒,隨後點在慕元芊的眉心,慕元芊笑了笑,她也跟著勾了勾唇,可是當她手指再次揚起要點在慕容千景的眉心時,她心頭一緊。
這才發現,整個婚宴,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笑過,而他看她的眼神,除了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好似多了一層她看著心慌的情愫。原來桀驁不馴的慕容千景在皺起眉來真的像極了慕容千尋,恍然間她竟是將他二人的影像重疊了。
「凝兒……」慕容千尋低聲提醒了一聲,夜婉凝這才斂回思緒,轉眸就看見眾人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她抿唇沉了沉氣,抬手輕輕將食指點在他的眉心,那裡擰成了川字,且是冰冷一片。
她手指沒有放開,因為他的眉心沒有松,若是她沒有看錯,剛才慕容千尋和馨妃給他送上祝福時,他的眉心是平坦的,若是她點完他卻是蹙著眉,從一旁慕容玉衡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不能鬆手,不吉利。
猜想著若是平常人的婚禮在此時新人有這樣的反應,那就是新人故意與賓客調侃,就如同賓客晚上去新人的新房鬧洞房一般。
可是她若是遲遲不鬆手,那周圍的人會如何想?宸王爺夫婦如何想?慕元芊又會如何想?
情急之中,她擠出一絲笑容道:「新郎官,這個表情可不適合你,換一個吧。」
她的一句玩笑話讓慕容玉衡鬆了口氣,而慕容千景也只得松展了眉心。
慕容千尋緊抿著唇沒有面上波瀾不驚,心中卻已是翻江倒海。
一旁的慕軒宸似乎看出了端倪,轉頭看向夢子寒疑惑地瞧著他們,他伸臂將她攬進懷裡。人的一生中找到一個讓自己心儀的女子過一輩子確實不易。
夢子寒抬頭看向他,他只是微微勾唇一笑,她眨了眨眼睛也笑了笑,而他的手臂也攏得更緊。直到現在他發現,他依舊抗拒不了她的一顰一笑。
突然又一道寒光一閃而過,速度快到讓人以為是幻象,可是慕容千尋和慕軒宸心中的防備更甚。
陸秋瞑緊握著腰間的寶劍掃視著四周,心中冉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禮成……啊……」胡林的話音剛落下,只聽周圍一道道寒光朝慕容千尋、夜婉凝和馨妃而來,他們都穿著白虎國的送親服,臉上佈滿了殺氣。
「護駕!」
陸秋瞑一聲令下,周圍的隱衛和侍衛如天神般齊刷刷降臨。
「有刺客!護駕護駕!」胡林驚呼著變了臉色,可是他根本不懂武功,所以只得在一旁乾著急。
眾秀女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一個個不是暈倒就是逃命,場面亂成一團。
慕軒宸一看不對勁,他帶來的人又怎會對冷月國的人行刺,看他們幾人根本不是白虎國的送親侍衛,這分明是有意要挑起白虎國和冷月國之戰,其心可誅。
「軒宸!」夢子寒立刻抱起慕元瑞躲到了慕軒宸身後。
這一切太突然,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幾十個人便齊齊亮出了腰間的佩劍,他們竟是腰纏軟劍。
「別怕。」慕軒宸轉身將夢子寒母子護在懷中,手中輕按腰上纏著的軟劍。
當他的手觸及腰上佩劍時,他心頭湧上一絲不祥的預感。
眾大臣紛紛驚呼著護駕,可是他們卻都怕死地丟掉了手中的酒杯躲到了侍衛身後,只有夜墨凝將夜廣庸推到身後自己則衝到了眾臣面前,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發現誰才是真正的忠臣。
慕容千景將慕元芊推開交給陸秋瞑保護,自己則從陸秋瞑手中奪過寶劍飛身一躍置身於眾刺客之中與之交鋒。慕容玉衡見刺客人數眾多,且個個身手不凡,他和展風也隨之助慕容千景一臂之力。
「千景小心啊!」說話的是慕元芊,她此時真恨不得自己會武功,如此便可與他並肩作戰,可是此時她卻只能被陸秋瞑護在身後束手無策。
「皇上,接著。」慕容千尋接過胡林丟來的寶劍靜觀其變,斂眉看著面前的戰況,眸色微沉,看著刺客的衣著,他的視線不由落嚮慕軒宸身上,當他看見慕軒宸腰間也纏著與刺客一樣的軟件時,劍眉微微一擰。
刺客們一個個都分明是衝著慕容千尋他們而來,無一人傷及慕軒宸一家子,這更讓躲在一旁雖提心吊膽卻仍保持一絲清醒的大臣大費猜疑。
馨妃驚得變了臉色,整個人都躲進了慕容千尋的懷裡顫顫道:「皇上,臣妾怕。」
慕容千尋輕輕拍了拍她的香肩以示安慰,這種場面對慕容千尋而言並非是驚心動魄的,在戰場上廝殺了這麼久,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還怕這些刺客不成,只是他身邊還有馨妃和夜婉凝,刺客是衝著她們而來,身邊的侍衛怕是難以敵對這些身手不凡的刺客。
他面上未起波瀾,伸手欲將夜婉凝攬進懷中帶她們離開。
夜婉凝本擔心地看著夜墨凝等人帶著侍衛和隱衛同幾十個刺客交鋒,突然肩上一施重,她撞進了他的胸膛,抬眸便看見馨妃伏在他的另一側胸口。
胃部開始翻江倒海地難受,感覺像吞了幾十隻蒼蠅,若是再有一個妃嬪,他又將那妃嬪放在他何處?
明知不該在這般時候多慮,可是她無法過自己這一關,娥眉一擰,她抬手將他推開自己站在了一旁不讓他碰觸。
「皇上,請皇上去往安全之地。」身旁的侍衛一邊緊張地護著他們三人,一邊看著周圍的廝殺一片。
慕容千尋臉色一沉拉住了她的手臂輕斥:「別鬧,隨朕離開。」
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歸於平靜,隨後轉頭淡淡回道:「皇上快帶馨妃離開吧,她懷著龍胎,帶上臣妾只會多增加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