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心裡也算是有些微微一鬆,可誰知她正欲轉身時,書房內傳出了馨妃的聲音:「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最好了,多謝皇上對可博手下留情。舒骺豞曶」
「你知道就好。」
聽到慕容千尋的聲音,夜婉凝的心猛地像是被什麼揪起,她已聽不清他的真實情感,總感覺他對馨妃的每句話都攜帶著寵溺。
馨妃得意地笑著,隔著門,夜婉凝猜想著她是倚在他的懷中兩人相擁相依,而後……應該是共赴巫山**了吧?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一直警告著自己不要去在意,可是心口就是鈍痛不已。
「皇上,明日就要選秀女了……」馨妃的聲音帶著撒嬌和吃味。
「嗯!」慕容千尋低沉地應了一聲。
夜婉凝這才想起來,明日的確是慕容千尋要選秀女了,這後宮會慢慢充盈,佳麗三千不嫌多。
前面一直病著,倒是把這事情給忘記了。聽到這句話,她下意識地掃視了四周,果然是春意盎然,滿園春色。處處都被裝飾得喜氣一片。
「皇上……」馨妃的聲音嬌嗔不已,「皇上何時能賜臣妾一個龍子?」
「這麼急著想要孩子了?」慕容千尋淡笑了一聲。
馨妃嬌羞道:「臣妾不是擔心嘛,皇上明日就有新人,到時候臣妾還不知道多久能看到皇上一次,怕是到最後,皇上都要把臣妾給忘記了,所以臣妾趁著新人還沒來,就想要獨霸皇上一夜。」
慕容千尋不緊不慢低沉言道:「急什麼,來日方長。」
夜婉凝心中刺痛,真是好一句「來日方長」。
抱著小雪球的雙手不由地緊了緊,再也無法聽他們的耳鬢廝磨,她呼了口怒氣向後一退正要離開,誰知小雪球就在這時突然從她懷中跳出去,衝向御書房的門,伸開兩隻前腳撞在門上。
它身子小,根本無法去真正撞開門,只是將門撞開了一個小縫隙,裡面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夜婉凝一急,立刻俯身要抱起小雪球,誰知它身子輕輕一躍,靈活地鑽進了御書房。
這下糟了!
守門的侍衛見狀也被驚嚇住了,可是他們又不敢隨意進入,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夜婉凝:「凝妃娘娘,這……」
夜婉凝蹙了蹙眉咬牙推門進去,卻沒想到從裡面傳來馨妃尖銳的叫喊聲,抬眸望去,卻是小雪球瘋狂地咬住了她的錦衣撕扯著。
「走開!你個死畜生!快走開!」馨妃不停地叫罵。
轉頭看向一旁的慕容千尋,他正鐵青著臉看著咬住馨妃那件錦衣的小雪球,見他正要躬身去抓小雪球,夜婉凝急著叫道:「不要!」
馨妃一邊不停躲著小雪球,怕它要到她的皮肉,也不忘抬頭教訓夜婉凝:「凝妃!你分明是故意的,難道今晚又要說是離魂症發作?」
慕容千尋停住動作瞇眸看向夜婉凝,眼神中帶著耐人尋味。
她知道,他此刻應該是相信了馨妃的話,以為她是故意要擾了他們的一池春水。
在馨妃的驚慌聲中,慕容千尋沉聲開口:「把它抱走。」
夜婉凝抿了抿唇也不想多做解釋,上前準備抱開小雪球,不是因為怕它咬傷了馨妃,而是怕馨妃傷到它。可誰料,她怕什麼就來什麼,馨妃滿臉怒氣地看向夜婉凝,一咬牙,將小雪球從衣擺上猛地一踹。
「小雪球!」夜婉凝驚得愣忡,但是只是須臾功夫,她立刻反應過來。
看見小雪球在空中劃開一個弧度,她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上前幾步身子往前一傾,終於順利地接住了小雪球。但是她因為身子前傾,所以在倒下的那一刻,她立刻轉過身想要讓自己後背著地,讓小雪球躺在她懷中。
閉上眼,她知道自己又要受傷了,誰知,身子卻被人攬住擁入懷中。
睜開眼,她看到他用著要看透她的眼神在看她。
她急忙避開視線從他懷中掙脫,小雪球嗚嗚叫著,想必是那一腳不輕,可能那裡踢傷了。
抬眸看了他一眼後又轉開視線道:「抱歉,原本是想找你的,但是沒想到……你不方便,小雪球是頑皮了點,我帶它回去會教訓它,不打擾了。」
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他眼眸一沉。
她以為他會責罰她的小雪球嗎?
「皇上,您看凝妃,她一定是故意的,說不定上次也是,她根本就見不得皇上對臣妾好。」馨妃看著夜婉凝離開的背影滿眼憤恨。
「回你的寢宮去。」慕容千尋沉聲一語。
「皇上……」馨妃有些不甘心。
慕容千尋回到案幾前頭也不抬地說道:「別讓朕說第二遍。」
馨妃張了張嘴,終是不敢再逗留。門口的侍衛見慕容千尋沒有責罰,也長長鬆了口氣。
見馨妃氣呼呼地離開,陸秋暝才走了進去,剛才馨妃的話他自是聽到了,而夜婉凝過來等在門口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一直站在暗處。
陸秋暝走進御書房關上了門,慕容千尋也沒有說什麼,他們二人早已超乎了主子和下屬的關係,可以說除了慕容千景,就屬他們能推心置腹。
「有話說?」慕容千尋先開了口。
陸秋暝笑了笑反問道:「皇上真相信馨妃娘娘說的,認為凝妃娘娘是故意要來阻撓皇上的?」
慕容千尋抿了抿薄唇低聲嘀咕了一句:「朕倒真想她是故意的。」
雖然他說得輕,可是仍是一字不落地鑽進了陸秋暝的耳朵裡,陸秋暝也不再言語,只是心領神會地欣慰一笑。
夜婉凝抱著小雪球擔心地跑向御醫館,身後的依蘭和張德貴也早已嚇破了膽,方纔他們真以為夜婉凝會被慕容千尋重則,能看到她平安出來,他們還一陣謝天謝地。
走進御醫館,鄒子謙正在研究幾味藥,當她看見夜婉凝前來時頓時一驚,立刻放下手中的藥走上前來給她行禮。
「參見凝妃娘娘。」起來吧,你快給小雪球看看有沒有受傷。」夜婉凝急道。
鄒子謙起身後看了看她懷中的小狗,立刻轉身帶她去另一邊,讓她把小雪球放在桌上。
「究竟發生了何事?」鄒子謙看了看發出嗚嗚叫聲的小雪球問道。
夜婉凝扯了扯唇道:「小雪球被一隻大母狗給踹了。」
聽到她對馨妃的比喻,張德貴和依蘭首先一頭黑線,她還真會打比方。
鄒子謙見她神色鄙夷,又看到她身後的張德貴和依蘭從驚愕到抿唇嗤笑,頓時明白了些什麼,也就沒有多嘴去相問,只是低頭給小雪球檢查。
他伸手動了動小雪球的四肢,發現它沒有哀嚎,斷定沒有骨折,又看了看它的肚子,有一塊青紫,按了按青紫外的地方,小雪球沒有其他反應,而它雙目也有神,他這才點了點頭。
「凝妃娘娘放心,小雪球沒有骨折,也沒有大問題,只是被踢傷了,所以腹部皮肉受損,每日給它塗些膏藥就沒事了。」
聽鄒子謙這麼一說,夜婉凝這才放了心。
「那就好,真是太謝謝你了。」夜婉凝抱起小雪球感激道。
鄒子謙微微愣忡,又立刻跪下行禮:「娘娘無需對下官客氣,下官也要感謝娘娘美言,否則下官也不可能這麼快有品級。」
夜婉凝聞言,這才發現他身上的服飾都變了,原來是陞官了。
「快起來吧,那也要你自己有本事才行。」她看著鄒子謙一笑,隨後打量著御醫館問道,「怎麼又只有你一人?」
鄒子謙愣忡了一下後道:「其他御醫都在內室隨丁御醫一起探討藥理。」
丁瀝?夜婉凝腦中盤旋著這個名字,總感覺沒有什麼好感。
依蘭和張德貴拿了藥之後夜婉凝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轉頭問道:「你眼下是否是七品?」
「回娘娘的話,正是。」鄒子謙抱拳答道。
夜婉凝點了點頭之後離開了御醫館。
她早該想到了,慕容千尋對她根本就沒有那麼特別對待,否則他不會這麼做。
他早就應該看出來她的心思,那個丁瀝是馨妃的父親夏徒淵的人,他是七品,可是她想讓年輕有為有上進心的鄒子謙上去,但是慕容千尋卻也是給了個七品的官位,這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裡,她和馨妃平分秋色,她根本就沒有自己想的那名獨一無二。
如此想來,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翌日
皇宮內一早就全是喜氣洋洋的氣氛,夜婉凝早早就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梳洗裝扮了一下之後用了早膳就立刻衝了出去。
昨天想了一夜,她也算是想通了,什麼皇帝妃子,他從未將她放在心上,她又何必去等一個不該等的人。
想到如今丞相府和將軍府的處境,夜婉凝便下定了決心,既然在現代她沒有享受過家人的關愛,她就在這輩子好好對現在所擁有的親情。
「依蘭,想不想提前看看秀女?」夜婉凝雙眸亮亮的,完全沒有吃醋的樣子。
依蘭歪了歪頭問道:「娘娘,您當真想要去?」
夜婉凝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用蘭花指戳了戳她的腦袋說道:「瞎想什麼,咱們提前去看看,說不定還有好事。」
張德貴在一旁起哄道:「娘娘,還有什麼好事啊,您可都已經嫁給皇上了,而且外面沒有比皇上更加優秀的男子了,再說,今日是選秀女,不是秀男啊。」
他的話惹得夜婉凝和依蘭啼笑皆非:「好你個張德貴,三天不教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是不是?」
「奴才知錯了,請娘娘息怒。」張德貴抱著頭躲著夜婉凝的追打。
三人正在打鬧之時,胡林帶著人走了過來。
「參見凝妃娘娘。」
「起來吧,又有什麼事?」夜婉凝收住笑容蹙了蹙眉。
胡林臉上依舊是滿臉堆笑道:「娘娘,今日是良辰吉日,皇上稍後會去南天殿前選秀女,讓奴才先來請娘娘過去坐鎮。」
夜婉凝聞言心中腹誹:果然夠變態。
幸虧她昨夜想通了,否則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去挑選別的女人,各種苦澀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來到南天殿,秀女們果然齊聚一堂,燕瘦環肥應有盡有,夜婉凝想著,若是不用挑選,這些秀女全都給慕容千尋留下,不知道他會不會精盡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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