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解決的辦法
剎那之間,趙富海一個響亮的噴嚏轟天響起,接著是連串噴嚏間雜著劇烈的咳嗽,症狀和靳流月一模一樣。
溫言臉色大變。
測試劑沒問題!
後面的小酥疑惑道:「這是什麼?」
溫言壓下波動的情緒,簡單解釋了測試噴劑的作用,藉著問問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怎麼回事?為什麼把她弄出來?」
小酥臉色古怪起來:「這……這是為了趙小姐的安全著想……」
溫言聽得一呆:「哈?」
小酥歎道:「趙先生被關這幾天,脾氣一直非常暴躁,而且情況越來越明顯。趙小姐一直在安慰他,但幾乎沒有效果。到了今天上午,趙先生突然……突然獸性大發……」
溫言吃驚地道:「他做了什麼?」
小酥苦笑道:「他試圖強,暴趙小姐……」
溫言失聲道:「什麼!」
原本他以為控制劑沒有什麼副作用,難道其實副作用能令人失去理智,連自己的至親也攻擊?
那邊趙富海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吼道:「姓溫的,你綁架我到底想做什麼!」
溫言心中一動,轉身走回籠邊,目光深深看入他眼內。
趙富海被他盯得竟然不由移開目光。
溫言緩緩道:「為什麼要強,暴你的女兒?」
趙富海獰笑道:「她又不是我親女兒,我忍了這麼多天,想要玩個女人不行?」
溫言細察他神情,突然露出鬆了口氣的神情:「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想強,暴她,哈!小酥,把趙小姐弄醒,送回籠子裡。」
小酥和趙富海同時臉色一變,前者遲疑道:「但趙小姐的安全……」
溫言似笑非笑地道:「照我說的做。」
小酥知道他有他的道理,立刻過去把趙靈芝弄醒,解開了束縛。
趙靈芝茫然起身,看到溫言時,她劇震道:「溫言,原來綁架我和我爸的是你!」
她演得非常真,溫言配合地道:「哼,配合點,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面。」
趙靈芝一臉悲憤,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酥推著她進到了籠門處,把門打開。
裡面的趙富海想衝出來,被他一腳踹翻。
「爸!」趙靈芝不等人推,自己奔了進去,查看父親的情況。
小酥關上門,回到溫言身後。
溫言含笑道:「趙先生,我算對你不錯了吧?你想玩女人,行,趙小姐在那,你隨便。」
趙靈芝這時才想起之前的事,渾身一震,不由退開半步。
趙富海爬了起來,惡狠狠地道:「你讓我上我偏不上!」
溫言哈哈大笑:「哈!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從剛才到現在,你一直在假裝凶狠,試圖讓我們認為趙小姐對你沒有絲毫的威脅力,我有說錯嗎?」
趙富海渾身劇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後面的小酥好歹也是特種兵出來的,觀察力過人,立時察覺他說話神態不對,恍然大悟。
這傢伙原來是裝的!
溫言歎道:「趙先生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不惜偽裝成一個殘暴的人,溫某佩服。但無論你怎麼演,我都不會放過她,所以請省下你的力氣。」
趙富海還在掙扎:「你說我騙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她強,奸了!」
溫言失笑道:「還裝?好吧,也不用你演到強,奸那麼過分,先給我把她衣服脫了,我要親眼看看你這個老爸怎麼玩你女兒的胸!」
趙富海脹紅了臉,卻沒有動作。
一旁的趙靈芝嬌軀劇震,終於也明白了老爸的意圖,感動地叫道:「爸!我哪也不去,我要陪著你!」
趙富海突然洩了氣,頹然坐倒:「爸沒用,把你也牽連進來……溫大師,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要錢我可以給你,只求你放了我們父女。」
溫言確認清楚他身上並沒有副作用,心情大好,笑道:「我為的是什麼,將來趙先生會明白的。行了,我的事已經辦完,改天再見。」
……
再回到凌微居時,已是晚上七點。
溫言回到書房之內,正坐在桌邊的冥幽立刻上前:「怎麼樣?」
溫言歎了口氣。
冥幽立時明白,轉頭看向仍被縛著的靳流月。
溫言振作精神,對她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問她點事。」
冥幽知道他是怕靳流月對她催眠,立刻離開了房間。
溫言過去把靳流月身上臉上的束縛全解開,拉過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靳流月活動了兩下,見他神色,已知結果,蹙眉道:「我很難相信。」
溫言苦笑道:「我也很難相信。告訴我,你是不是有過精神摧頹,卻又睡不著覺的情況?」
靳流月點頭道:「確實有,但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還沒離開藏區呢。」
溫言眉頭深鎖起來:「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
靳流月頹然道:「假如我是你,會乾脆把靳流月殺死,避免帶來威脅,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時刻都可能成為威脅你的因素。」
溫言想到他對趙富海說要殺鍾聆歡時,趙富海那激動的神情,不由暗歎。
靳流月的說法沒錯,現在還不知道她被人催眠的是什麼內容,但假如那內容出現,而他卻不知情,那絕對是災難性的後果。
這還是建立在她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前提下,事實上假如她要對他撒謊,身為心理大師的她完全可以瞞過他的眼睛。
頭疼啊!
靳流月思索道:「按照控制劑的效果時限來看,幾年前我出現那情況,就算是被控制了,現在也該失效,除非……」
溫言歎道:「除非控制劑還有加強版,可以持續幾年,甚至像你的極限催眠一樣,永遠不會失效。」
靳流月沉默下來。
溫言振作精神:「現在還沒到必須抉擇的關頭,至少你還沒做什麼傷害我的事,說不定當初給你下控制劑的人,其實他早就忘了這回事,又或者他根本和咱們現在的對手無關。」
靳流月冷靜地道:「但前提是我剛才沒有撒謊,我確實是幾年前被下的控制劑,可是你無法判斷。」
這確實是最棘手的問題,溫言心念一動,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對索拉玉措下的極限催眠?她知情嗎?」
靳流月雖不明其意,卻仍道:「那是在六年前的事了,我還故意讓她知道實情,以打擊她更深。不過我精神不好又睡不著的事已經忘了是什麼時間,很難確定是在我催眠她之前還是之後。」
溫言沉聲道:「有沒有這種可能,她知道你對她下了惡毒的催眠,於是就找來控制劑,對你也下了某種暗示。」
靳流月一呆:「但我從沒覺得自己醜陋過,身體也很正常。」
溫言緩緩道:「不,你有個最大的弱點。」
靳流月呆了幾秒,突然嬌軀一顫,失聲道:「你說我極度愛美、不能容忍別的女人比我更漂亮,這個是……是被人下了催眠?!」
溫言坦然道:「坦白說,你是我遇到過的女性中最聰明的之一,而且非常理智,常理來說,你應該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不可能一味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麗。」
靳流月玉容上震驚之色一直持續,良久不消。
這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愛美之心,竟然可能是被人下了催眠暗示所致,她身為催眠術的大師級人物,受到的震驚有多深可想而知。
溫言忽然露出苦笑:「但這只是我不希望你現在成為我敵人的一個猜想,唉,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做?」
這是他第二次問這話,可見其心裡的矛盾之深。他當然不是沒辦法處理,就算沒有靳流月對他下的催眠,他也狠不下心用過去常用的凌厲手段來處理。
重感情,這不僅是宗巖的缺陷,也是他的缺陷。假如靳流月現在不是已經和他立場統一,還幫過他,對他再沒仇恨只有情義,他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猶豫。
靳流月神情忽然平靜下來:「溫言,再信我一次好嗎?」
溫言愕然看她。
靳流月深吸一口氣,道:「我有一個解決辦法,但需要你完全相信我。」
溫言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道:「行!」
靳流月有點沒想到他答覆得這麼爽快,怔了兩秒,才道:「我要對我自己下一個極限催眠。」
溫言錯愕道:「你還能對自己下催眠?」
靳流月冷靜地道:「醫者不能自醫,可是催眠師卻完全不同,因為我們是最能向我們放開胸懷和戒備的人。要對自己下催眠非常容易,可是你卻沒辦法知道我是否真的對自己下了催眠,因此,我需要你最後一次全心信任,而這個信任是為以後對我繼續信任打開契機。」
溫言肅容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催眠?」
靳流月眸中現出堅決之色:「我靳流月永遠也不會做出傷害溫言的事!」
話音落時,房間內已徹底安靜下來。
溫言吃驚地看著她。
她曾對他下過「永遠也不能傷害她」的催眠,結果現在他連抬手搧她記耳光都做不到,身體本能就有拒絕行為的反應,可想而知,她現在提出的這個催眠是多麼厲害。
的確,假如真的做了那樣的催眠,溫言不必再擔心她會出現什麼問題,或者背後捅他刀子。
靳流月忽然有點無奈地道:「真不甘心,竟然要對一個你這樣的傢伙做這樣的催眠,那原本是給別人的。」
氣氛總算緩和了點,溫言趁機道:「給誰的?」
靳流月頰上微紅,白了他一眼。
難道她要告訴他,那本來是她準備給她未來的老公的嗎?
幸好溫言沒再多問,他正色道:「行,我信任你,現在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