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同父異母的哥哥
這話一出,連溫言這局外人也不由生出異覺。
他見過張母一次,完全是賢妻良母的氣質,想不到竟然是這樣的人!
張韻的眼淚嘩地一下滾了下來。
溫言把她抱緊,沉聲道:「你和李如鈴是什麼關係?」
費星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我以前的名字是李念張,這個蠢名字從我生下來起陪著我過了十多年,直到她死後,我去了國外,才把名字改成現在這樣,你說我和她什麼關係?」
剎那之間,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呆了。
他的話意非常清楚,能取「念張」這樣的名字,顯然是為了張千隱而取,換句話說,費星竟然是張千隱和李如鈴的兒子!
張韻更是震驚到了極點,連淚水都忘了落下,不能置信地轉頭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
就在這刻,一聲槍響倏起。
砰!
鮮血飛濺!
溫言一聲悶哼,仰頭就倒,連帶著把張韻也帶翻在地。
費星身後的費軍大步上前,一槍接一槍對著溫言身上狂射,直到六槍結束,看著溫言身上的鮮血浸透了衣服才停手,冷笑道:「老子等這個機會等好久了!姓溫的,想控制我?做尼瑪的大頭夢去吧!」
這突來的異變令所有人包括費星在內均傻了眼。
就在這時,連續兩聲槍響倏起!
砰砰!
費軍一聲慘叫,雙膝一低,跪了下來,震驚中正要伸手再掏出另一把槍,又是兩聲槍響!
砰砰!
費軍左右雙肩同時中槍,帶得他一個前仆,摔倒在地。
他只得意了不到五秒鐘,就已被人命中四肢,現在連爬起來都有所不能。
劉松從一間屋子裡撲出來,大叫:「溫哥!」手中的槍沒忘了指著地上已經不能動的費軍。
幾乎同時,從屋頂和另一間屋子內同時撲出兩人,迅速搶前,兩把槍一個指著費星,一個指著地上的費軍。
費軍死都想不到,這地方竟然還有人埋伏!
這一刻他心中悔恨莫名,早知道對方在這有埋伏,他就在其它地方找機會了,結果弄得自己反而中槍,這下完了!
「我沒事。」一聲冷語突然傳來。
費軍大駭看去,只見溫言竟然從地上坐了起來。
靠!
這傢伙近距離挨了這麼多槍,竟然沒死!
不只是他,在場所有人均看怪物似地看著站起來的溫言,連劉松都停了下來,一臉不能置信。
溫言辛苦地站起身,把身上衣服艱難地扯掉,露出**的上身,只見他右胸處鮮血直流,但顯然子彈沒有深入,因為肉眼都能看到傷口處的子彈屁股。
奇特的是,除此之外,他身上再看不到半顆子彈的蹤跡。
費軍腦海中迅速閃過剛才他開槍時對方的情景,脫口道:「不可能!」
當時溫言中了第一槍後,倒在地上抽搐不斷,費軍根本沒有多想,直接就上前狂射,現在想來,當時溫言那竟然是在地上做小幅度的身體變動,躲避子彈!
溫言看著他,緩緩道:「想通了嗎?很奇怪我為什麼能躲過你的子彈對嗎?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妨告訴你,不是我躲過了你的子彈,而是我預判到了你要開槍的方向!」
開槍時,槍手本身必然會有相應的手腕動作變化和眼神變化,溫言憑藉著超人的判斷力,把這一切全收在眼內,並依靠著魔獸般的身體高速做出預先的躲避動作,精準地避開了第二槍開始所有的子彈。他身上的血,全是第一槍造成。
坦白說他最初沒有想到費軍敢真的開槍,所以雖然有所戒備,卻戒心不足,加上費軍專門等著他注意力大分時才動手,登時中了第一槍。還好他身體的強韌度遠超對方所能理解,這一槍子彈並沒有深入他的胸腔,否則單是這一槍,就足以讓溫言半死不活,沒辦法躲避後面的幾槍了。
他絲毫不理仍在淌血的傷口,走到費軍面前,臉上殺氣騰現。
費軍忍著劇痛抬頭看他。
溫言緩緩道:「這是你自找的!小韻,轉過頭去!」
他用意當然是要親手殺了費軍,所以要張韻轉開目光,哪知道後者突然叫道:「把槍給我!」一把抓住旁邊劉松的槍,奪了過去。
劉松當然不可能輕易讓她奪走,但她身份不同,加上已想到她要幹什麼,所以故意讓她得手。
溫言愕然轉頭,只見張韻雙手持槍跑近,直接瞄準了地上的費軍,叫道:「你是害死我爸的兇手之一,我要給他報仇!」閉上了眼睛。
費軍驚叫:「不要……」
砰!
槍響驟起,張韻閉著眼的一槍直接貫穿了費軍腦袋,後者瞬間死了個透。
溫言一把抓過張韻的槍,順勢擋到她身前,柔聲道:「咱們先回房吧。」
張韻伏在他胸前,嚶嚶地哭了起來。
連番的衝擊,令她也不由爆發,可是殺了人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已經犯下了重罪,登時一顆心又柔弱起來。
溫言對劉松道:「麻煩你處理了。」
劉松遲疑道:「溫哥你的傷……」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放心,傷口很淺,我自己處理就行。對了,他先關起來,稍後處理。」
劉松轟然答應。
臉色發白的費星脫口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溫言看了費星一眼,淡淡地道:「等小韻平靜下來後再說吧。」
……
太陽漸漸由正中轉到西邊,傍晚時,溫言和張韻才離開房間。
後者已經冷靜下來,在溫言的安慰下壓下了殺人的罪惡感。趁著這段時間,溫言自己把傷口的子彈掏了出來,抹上了時常備著的黑藥,加上他自己超強的恢復能力,經過幾個小時,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
院子裡已經打掃乾淨,好在桐子巷原本就沒多少人住,現在在盧玄的收購下,剩下的人更是大多搬離,中午的槍戰沒有引來警察的注意,否則要應付警察也是件麻煩事。
劉松迎上兩人,問道:「溫哥,現在怎麼處理那傢伙?」他說的是費星。
張韻和溫言對視一眼,問道:「他在哪?」
片刻後,兩人到了關押費星的房間,後者呆呆站在窗邊,直到他們進來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們。
「坐。」溫言簡單地道,自己和張韻則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費星乖乖坐下,神色間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和激動,頹然道:「你們想怎麼處理我都隨便吧,成王敗寇,我已經看透了。」
溫言淡淡地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保護小韻?」
費星苦笑道:「我是她血親的哥哥,我再怎麼禽獸,也不可能傷害她吧?這個世上,我的母親和那個畜牲的父親都已經死了,我只剩下她和張治兩個親人,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
這早在溫言意料之中,他倒沒什麼反應,可是張韻本來就是個溫柔體貼的女孩,心性敏感,聽得芳心微顫。
費星搖了搖頭,像要把所有事都甩掉,道:「我沒什麼要說的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溫言看向張韻,柔聲道:「讓我決定好嗎?」
張韻「嗯」了一聲,心裡反而輕鬆起來。
處理費星這個異母胞兄對她來說絕對是個艱難的事,溫言這等於主動替她分擔。
溫言抓住她的手,目光落向費星,緩緩道:「剛才我已經讓人去查過,你所說的情況確實屬實。張千隱負你們母子在先,但他已死,這筆仇我想可以了結了。」
費星慘然道:「不管你信不信,看到他死的那刻,我心裡早就沒了仇恨,只剩下痛苦。再怎麼說,他也是我親生父親啊!」
溫言點頭道:「你能這麼說就好,聽著,我要你把仙樂集團所有的股份全交回給小韻。」
費星輕吁一口氣:「隨便吧。」反正要死了,股份拿來又有什麼用?
哪知道溫言後面接的卻是:「然後就任仙樂集團的ceo,繼續執掌仙樂集團。」
費星失聲道:「什麼!」
張韻也是嬌軀微顫,但卻沒說什麼,神情間也不見異樣。
溫言認真地道:「仇恨了結在上一代,你和小韻他們沒有仇,我想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既然這樣,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重新開始新的生活,當然,仙樂的資產不屬於你,這個沒得商量。」
費星神色變化不斷。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對方竟然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溫言起身道:「假如你不願意,我可以立刻放你離開,以後也不會再找你麻煩,但你同樣也不能再和張家有任何接觸,最好滾得遠遠的。是選擇和弟弟妹妹一起重新生活,還是選擇孤獨離開,都是你的權利。」
費星突道:「你不怕我再像以前那樣嗎?」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你的身份和經歷讓你有再得到一次新生的機會,我不管你是否再想動壞心思,但建議你要是想再亂來,最好在我死了之後,因為只要我活著,你就一定會得到比費軍慘百倍、千倍的懲罰!」
費星沉默下來。
「自己好好考慮吧。」溫言拋下這一句,帶著張韻離開了房間。
到了院內,溫言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來一看,欣然道:「終於有個好消息了!」把手中的短信展示給張韻看。
短信上,赫然寫著「小傢伙已經到了」數字。
後者只看了一眼,立刻叫道:「我要去機場!」
溫言啞然一笑,說道:「傻瓜,他們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你現在出去,只會和他們錯過,在這好好等著吧,順便告訴我你對我的處理有什麼意見沒有?」
張韻冷靜下來,一把摟住他:「溫言,謝謝你!」
溫言愕然道:「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