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線索中斷
輕描淡寫的威脅卻如冰水,迎頭澆得符子申動彈不得。
這傢伙就是個惡魔!
口罩男眼角笑意微現:「好了,現在讓我們轉回正題。告訴我,誰讓你找人揍溫言的?」
符子申一震道:「你是那小子的同黨!」
口罩男打了個手勢:「違規了,你現在只能回答,不能問問題。再有下次,後果你知道。」
符子申臉色難看之極,神色不斷變換,終頹然道:「沒人叫我那麼做,是我故意的。」
口罩男錯愕道:「怎麼可能?」對方當然不明白,他之所以吃驚,是因為他發現符子申說話時完全沒有說謊的徵兆,顯然說的是真的。
符子申苦笑道:「我發誓是真的,我故意找人去給他個下馬威,想讓他明白進了警局,不想吃苦頭,就得聽我的話。下午我還去找他,給他送了點吃的。」
口罩男完全呆了。
這事顯然不是撒謊,因為很容易戳破。
「為什麼要這麼做?」口罩男下意識地問道。
「這……」符子申遲疑道,「你不是說只有一個問題……」
「因為我不信你的回答。」口罩男眼中寒光一閃。
「我說!我人過中年,那方面有點……有點『不行』……」符子申吞吞吐吐地道,「可是溫言那方面好像很厲害,所以……我想先兵後禮,讓他聽我的話,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在那方面……那方面重振雄風……」
口罩男打死都沒想到竟然得到的是這回答,一時哭笑不得。
對方神情變化非常正常,顯然沒有說謊。
可是這答案大出他意料,瞬間推翻了他之前的推測!
靠!
這尼瑪純粹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誰知道這破局長竟然是這想法!
難怪小酥查不出問題,這根本就沒有問題!
符子申忍不住道:「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對溫言不利了!」
口罩男忽然站起身。
符子申心頓時懸起來,緊張地看著他。
口罩男繞過床,輕鬆地跳上窗台。
符子申愣道:「你……」
話還沒說完,口罩男突然縱身躍下!
符子申瞬間石化。
這可是12樓!
過了足足半分鐘,他才回過神來,慌忙下了床,跑到窗邊張望,只見口罩男已經不見,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這傢伙是人是鬼!
同一時間,口罩男正施施然走到一處圍牆邊,趁著左右沒人,翻牆而出,隨手把口罩摘了,露出一張黝黑的大眾臉,正是易容後的溫言。
符子申當然想不到他是一層一層地躍到下一樓的陽台上,轉折而下,否則那種高度,溫言就算再厲害,也絕對摔成肉泥。
不過現在溫言考慮的是,符子申這邊的「線索」已經不成線索,看來只好從另一個方面下手了。
他腦中閃過一張臉。
問題會是出在他那兒嗎?
……
午夜時分,松花酒吧下的地下拳場內,鬧聲喧天。
雖然最近剛發生過激烈的衝突,但經過修繕後,這邊基本上已經恢復正常,生意也重新開業。
伊凡蹺著二郎腿坐在台下的桌後,正數著手裡大把的鈔票,偶爾抬頭看一眼台上的情景。
台上,兩條壯漢正你來我往,打得不亦樂乎,拳拳兇猛,招招見血,引得周圍的人無不熱血沸騰。這兩人之一是他的俱樂部的拳手,正替他亡命掙錢。
溫言悄無聲息地走到他旁邊,溫聲道:「一百萬賺不賺?」
伊凡愕然抬頭看他一眼:「什麼?」顯然沒認出易容後的溫言來。
溫言緩緩道:「美金。」
伊凡渾身一震,冷笑道:「朋友,口氣不小啊!」
溫言一轉身,朝外走去。
伊凡把錢塞回給旁邊的人,也站了起來,跟著溫言往外走。
一百萬美金絕對是個大數目,雖說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既然有機會,他就不能錯過。
兩人出了地下拳場,溫言徑直上樓。
伊凡見他像很熟悉這的地形,心裡大奇,直到和溫言進了客廳坐下,才道:「你是誰?」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你可以叫我阿剛,但名字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要談的內容。」
伊凡皺眉道:「我不會和不知道身份的人談生意。」
溫言好整以暇地道:「沒人想和你談生意。」
伊凡錯愕道:「你那剛才說……」
溫言悠然道:「不那麼說,你肯一個人跟我來這談嗎?」
伊凡一震,心知不妙,立刻起身。
溫言閃電般從沙發上彈起,瞬間撲到他面前,左手順手把茶几上果盤裡的水果刀抽了出來,橫架到他脖子上。
「嘿!輕鬆點!」伊凡臉色瞬間變了,強笑著舉起雙手,「有話好說!」
「回答我幾個問題,」溫言抬頭,目光望入他眼內,「錯一個,你就得期待下輩子的生活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和我有過節嗎?」伊凡畢竟見過世面,強壓驚駭情緒。
溫言比了個「噓」的手勢,溫聲道:「不准問,只准答,明白嗎?」
形勢逼人,伊凡只好點頭,還不敢把動作做得太大,以免被刀子割著。
溫言緩緩道:「不久之前,一個叫溫言的人來你這住過,當時你給他找了個小姐。告訴我,那是你自己找的,還是有人讓你找的?」
整件事中,他唯一想到的線索,就只有這一個。
要知道想要弄到他的精液,又能完美陷害他,那麼當時只有一個機會,就是伊凡要巧不巧地之前給他找了個e國妞來。當時溫言為了嘗試是否能藉此解開靜心鎖,接受了他的「好意」,而那最終成為他唯一有可能被人取走精液的機會。
從那女孩身上。
伊凡愣道:「當然是我自己找的,原來你認識溫言,是他的朋友嗎?」
溫言臉色一沉,手起刀落。
伊凡一聲痛叫,頸下被割破了皮,痛得他下意識想要捂,卻又被溫言回到他喉管處的刀子給逼得不敢動。
「我說了,你只能回答!」溫言森然道,「再有下一次,你就永遠都不用再回答我的問題了!」
「是是!」伊凡已知對方是來真的,哪敢再亂動?
「為什麼要給他找.小姐?」溫言繼續問道。
「我……我當時只是想討好他一下,他很厲害,他朋友也很厲害,兄弟,你知道我是玩拳擊的,有這麼厲害的人當然想招攬……」伊凡已經完全沒了他「地下拳王」的傲慢,苦著臉道,「只是後來發生了意外,否則說不定我已經打動他了!」
溫言從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說謊的跡象,不由微微皺眉。
假如他說的是具的,那這事就不是他圖謀而為。
難道所有線索要在這斷掉?
伊凡見他不說話,小心翼翼地道:「兄弟,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問我這個,是為了溫言殺人的事嗎?」
溫言收起了刀:「你知道?」
伊凡鬆了口氣,摸了摸傷處,發覺只是一點小割傷。他隨口道:「你要為這個,那肯定是溫言的朋友了,身手和他一樣棒。我在警察局裡也有點有關係,一些風吹草動瞞不了我,嘿,你知道,地下拳場總是需要一點『提前準備』。」
溫言坐回沙發上:「你不生氣?」
「哈!剛才那是個誤會,溫言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其實只要你問,我一定說。」伊凡哈哈一笑,也坐了下來,「現在溫言怎麼樣?」
「和我一樣好。」溫言淡淡地道。
「兄弟,你是認為溫言是被冤枉的?」伊凡見他神情淡漠,忍不住問道。
「不是認為,而是確實。」溫言冷冷道。
「我明白了,所以你在到處找線索?」伊凡自作聰明地猜測。
溫言有節奏地輕拍沙發扶手:「你有線索?」
伊凡撓頭道:「這我倒是沒有,不過一般來說,要是被人陷害,多半是被仇家。你可以問問溫言有什麼仇人,然後再找他仇人查。」
這建議非常中肯,可惜的是盧玄現在蹤跡全無。溫言沉吟片刻,忽然一震。
不對,當時自己推測的其中一種可能是,仇人同時和自己、和陸聆雪有仇,雖然他這邊仇家一時想不到除了盧玄外有誰同樣合適,但陸聆雪那邊呢?
而要瞭解陸聆雪的情況,除了她的男友裡歐外,再難找到第二個更合適的人選了!
想到這裡,他霍然起身,對伊凡道:「謝謝,我走了。」
伊凡不假思索地道:「不用客氣,怎麼?你想出線索了?」
溫言理也不理他,直接出門下樓。
就在他踏出松花酒吧時,迎面一對男女搭肩摟腰地走了過來,從他身邊走過,進了松花酒吧。
溫言愣了一下,停步轉頭,看了那女的一眼,突然一震,暗罵自己笨蛋。
「取精」既然是從那叫索菲亞的女孩那裡最有可能,當然首先是找那女孩查了,自己竟然瞬間先想到伊凡身上,草!
正好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裡歐住哪,不如讓小酥先查清楚再去,自己則回神色坊,先找那個索菲亞談談。
……
凌晨一點半,在神色坊的書房內,溫言拿著林淑媛遞來的ipad,看著上面的資料。
林淑媛親暱在靠到他旁邊,輕撫著他臉頰:「要不是老闆告訴我,我還真的認不出你。這手藝太厲害了!」
溫言隨口道:「今天以前,我還真不知道霜姐這麼信任你。」他的事怎麼都不該算是小事吧,但白玉霜卻輕易告訴給林淑媛這經理了。
林淑媛咯咯一笑:「那當然,我是跟著霜姐混出來的,要是不信任我,她怎麼會把神色坊這麼多事交給我打理呢?你為什麼要找這個e國女孩?她還不如你那個丫頭呢。」要知道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材,索菲亞都不如秦菲,真要上床,找後者顯然比找前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