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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9章 久遠的淵源 文 / 左妻右妾

    第509章久遠的淵源

    昨晚見面時,他能看出這年輕人水平不差,但是今天對方水平竟似比昨晚還要強得多,而且同為氣功高手,他自能感覺到溫言的內氣修為高低,此時這年輕人顯露的水平完全和他在一個檔次,更是令他震驚不已。

    任何人都知道,氣功修煉是「以時換力」,幾乎都要動不動就幾十年的堅持練習,才能有所成,像這傢伙看樣才二十多點就有這水平,要是多給他十年,那還了得?

    想到這裡,他心內殺機浮現。

    一個宋家已經讓烈陽宗非常惱火,再出現這麼一個前途無可限量的年輕人,將來哪還有烈陽宗的立足之地?!

    對面的溫言卻忽然露出詭異笑容:「烈宗主果然厲害,但我敢一個人來這,就不會怕被人堵!有本事就來追我吧!」一個轉身,朝著烈恆閃電般撲去!

    他意在以虛招突破,哪知道烈恆眼中殺機一閃而過,竟然直接側身讓開。

    溫言心中一懍,轉眼已從對方身邊過去。

    烈恆揚聲道:「來日有機會,烈某一定向你討教個高低!」

    溫言速度何其之快,很快已把對方落到遠方,心內卻是狐疑。

    烈恆沒有追上來。

    溫言停了下來,轉頭看去,只見遠處商務車發動,調頭離開。烈恆早已上了車,竟是真的不來追他。

    溫言完全呆了。

    這傢伙興師動眾來找自己,竟然這麼輕鬆就走?

    就在這時,他突覺不對,臉色一變。

    奇怪,塗一樂為什麼也上了車?!

    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自己腰後,頓時石化。

    靜氣訣的盒子他原本放在那處,竟然不見了!

    回憶剛才整個過程,溫言差點想給自己一耳光。

    剛才唯一有可能偷走他東西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塗一樂。

    要是在正常情況下,可能無論多高明的偷術都沒辦法從他那偷走東西,但當時他注意力幾乎全在烈恆這平生最強的敵人之一身上,哪還注意得到塗一樂的小動作?

    靠!

    沒想到竟然被對方算計了!

    商務車已經消失在遠處,溫言不禁苦笑。

    現在好了,怎麼跟宋天交待?

    晚上八點,溫言在幾個宋家下輩弟子的「護送」下,第一次從正門進入宋莊。

    宋莊內燈火通明,但是非常安靜,不時有人出現在周圍,好奇地看著溫言。

    出乎他的意料,幾乎沒人對他有仇恨的目光。

    進莊後換由溫言曾經見過的那個中輩弟子宋作帶路,一路上這傢伙一語不發,沉著臉帶著溫言到了宋天的住處前,才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道:「宗長在裡面等你。」

    溫言沒有直接進去,皺眉看著他道:「你好像對我不怎麼友好。」

    宋作恨恨地道:「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宰了你,你想我對你怎麼友好?」

    溫言想想自己對宋家的人做過的事,廢武不說,還試圖強.暴,更別說其它的事,對方確實沒有對自己友好的理由。

    他走進院子,聽著後面宋作關上了門,來到正站在一處水塘邊的宋天身邊。

    宋天正凝神看著水內的幾條白魚,忽然道:「這是冥峰的特產虎魚,非常兇猛,但在更強勢的人面前,也只能做對方的寵物,被關在這裡任人觀賞。」

    溫言默然不語。

    宋天側頭看他,微訝道:「你的態度令我有種不安的感覺,出了什麼事?」

    溫言不答反問:「你家的人好像沒多少知道我做過什麼,進來都沒人扔我爛蕃茄。」

    宋天淡淡地道:「養息功的事只有寥寥數人知道,這不是適合公開的消息。」

    溫言「哦」了一聲:「昨晚你們這的火災影響嚴不嚴重?現在修復得怎麼樣?」

    宋天凝神看他,緩緩道:「你一直在轉移話題,是因為真正要說的事讓你說不出口?」

    溫言苦笑道:「被你看出來了。算了,遲早要說,烈陽宗那個宗主烈恆,你和他昨晚正面衝突,怎麼沒趁機殺了他?」

    宋天輕描淡寫地道:「因為我要處理靜氣訣被盜之事,不能和他久戰。而且,烈陽宗實力雄厚,不到最後關頭,不宜殺人。」

    溫言長歎道:「但你沒殺他,卻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剛才我來見你,他們半路把我攔著,將我身上的靜氣訣搶走了!」

    宋天眼神倏然轉利,一語不發,目光死鎖住溫言。

    溫言硬著頭皮道:「他的實力有多強,你該比我清楚。」

    宋天驀地一聲沉喝:「宋雲!」

    聲音遠透出去,不多時,宋雲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看了溫言一眼,沉聲道:「大哥!」

    宋天有若磐石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表情,簡潔地道:「立刻全力查烈陽宗那批人的動靜,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

    宋雲大喜道:「大哥你終於肯對他們下手了!」

    溫言聽得心中一動。

    看這意思,昨晚宋天是留了情。

    宋天冷冷道:「敢搶靜氣訣,我會讓他明白宋天的怒火,不是輕易可以承受!不惜代價,盡快找到!」

    宋雲轟然應喏,朝溫言又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院門重新關上,宋天又轉過頭去,看著水塘內游動的魚兒,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地道:「知道為什麼你已經沒了脅迫我的籌碼,我卻還沒動手殺你嗎?」

    溫言坦然道:「養息功。」之前的交易條件是還靜氣訣,對方就不找他要養息功,但現在交易失敗,他也怪不得宋天動手。

    宋天卻不疾不緩地道:「不,是因為你仍然敢來見我。無論這是否你故意行險的一招,我仍然欣賞你的膽魄。把養息功的訣要留下,我讓你離開,並且將你的徒弟還給你。」

    溫言毫不猶豫地道:「不行!」

    宋天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溫言知道他出手在即,立刻道:「等等!動手前你至少做到你答應過我的事。」

    宋天轉頭看他。

    溫言提醒道:「你說過你要告訴我為什麼非得到養息功不可。」

    宋天神色漸漸緩和下來,仰頭望向夜空:「這是個很遠的故事,不過我言出必行,告訴你也無妨。話要從一千多年前說起。」

    溫言精神一振,凝神傾聽。

    「那時是在唐代,靜氣宗是武林一大宗派,當時的宗長名叫宋凝淵,是人所敬畏的當世頂尖高手。」宋天不快不慢地道,「他也是靜氣訣的創始人,是我宋家的列祖之一。」

    宋凝淵一生沒有收過外姓徒弟,靜氣訣只傳同族子女。但他卻有個好友,也是與之不相伯仲的頂尖高手,名叫虛玄儒。

    兩人從成名起就相互惺惺相惜,最終成為無所不談的至交,也是切磋武藝的最佳對手。

    要知道達到某種境界之後,想要再有所進步,已經非常困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相等水平的對手來不斷切磋,尋找突破的秘訣。當時,兩人就是這種做法,相互交流對武學的感覺,甚至交換自己的武功秘訣來尋找自身的缺點。

    就在兩人結交三十週年那晚,意外發生了。

    那是月圓之夜,宋凝淵擺宴宴請虛玄儒一家,但最終只有後者一人獨自赴席。

    宋凝淵自然訝異,問起緣由,虛玄儒卻是一臉複雜神色,答非所問地對宋凝淵說,今晚他要給宋凝淵看一樣非常特別的東西。

    後者當然不會拒絕,欣然答應,跟著他離開了宋家。

    這一離開,宋凝淵再沒回來。

    次日一早,宋家的人去虛家找尋,才發覺虛家已經舉家消失,從此不知所蹤,包括虛玄儒在內。

    聽到這裡,溫言錯愕道:「難道宋老先生出事了?」

    宋天輕歎道:「確實是出了事,但是並不是死了。在那之後,過了十年左右,忽然有一天宋家有人路過一個小鎮,竟然在鎮上發現了家祖,但他已經瘋了,時而傻笑,時而痛哭,時而憤怒。而值得慶幸又或者說不幸的是,他像是完全失去了武功,跟個普通人似的。」

    溫言腦中立刻勾勒出虛玄儒出陰招打傷宋凝淵,然後把後者武功給廢了的情景。

    難道是這樣的版本?

    宋天徐徐接道:「宋家的人把他接回了靜氣宗,但可惜的是,回家後不久,家祖就鬱鬱而終。臨終前,他突然清醒過來,叫著『找虛玄儒』這樣的話死去。可想而知,宋家人必然朝不好的方面去想,認為是虛玄儒害了家祖,因此在家祖棺木前誓言要找虛家的人報仇。」

    溫言皺眉道:「但你似乎並不想殺虛家的人。」

    宋天沒理他,接著道:「就在家祖頭七之夜,虛玄儒卻突然出現,說要祭奠好友。可想而知,靜氣宗當然不可能讓他進去,還群起而攻。然而動起手,所有靜氣宗的人全都呆了。」

    溫言猜測道:「被他一個人打敗了?」

    宋天仍不理他,自顧地說下去:「虛玄儒原本所學的武功叫做『一氣雙玄訣』,也是個氣功分支,因為他達到了極高的境界,所以當時也算是名門大宗。但是在宋家動起手來時,所有人都發現他的套路完全轉變,竟和靜氣訣至少有七八分相似!但可怕的是,他所展現出的靜氣訣,竟然像是比宋凝淵還要高明!」

    溫言微微一震。

    終於要說到點上了!

    宋天繼續道:「那天晚上,靜氣宗從長到幼,數十高手圍攻他一人,結果卻被他悉數擊敗!虛玄儒孤身闖到靈堂,對著家祖的棺木昂然下跪,連磕九頭,磕得頭破血流。拜完後,他長身而起,轉身對周圍的宋家人說了一句話,揚長而去。」

    溫言沉聲道:「什麼話?」

    宋天眼中寒意閃過:「他說,靜氣訣被他所竊,已經衍變成他自有的功法『養息功』,想找他報仇,就先突破靜氣五境的最高境『靜元境』,否則想報仇只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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