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新的家庭成員
牛小天遲疑片刻,終苦笑道:「米雪說,我要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死了都沒人知道。」
溫言恍然大悟。
上次牛小天差點被方一刀的人給殺死,要不是他溫言及時趕到,這小子現在已經是地府一縷冤魂了。米雪和牛小天算得上青梅竹馬,當然不想他再出現這種事。
想到這裡,溫言抬眼看他,忽然道:「你知道宗巖嗎?」
牛小天愣道:「知道,長河市的大哥大。」
溫言緩緩道:「看在米雪的份上,我給你個機會。假如你仍然想要混黑,我可以推薦你去宗巖那邊。憑你的能耐,在他那兒幹出點名堂該不成問題。」
牛小天一震。
溫言轉過身去,淡淡地道:「明天早上之前告訴我你的決定,至於米雪那邊,我會替你說的。」
牛小天脫口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幫我?」
溫言頭也不回地朝著小區內走去,拋下一句:「誰知道呢?」
牛小天立在大門外,看著他背影發愣。
他這到底什麼意思?
同一時間,斜對街的一輛麵包車內,一雙邪異的眼睛把目光移開,發動車子,迅速駛離
幾分鐘後,溫言站在自己家門口。
米婷已經先回了自己家,宋合暫時安排住到她家,此時溫言身後,只有冥幽有點侷促地低著頭,不敢看向前方。
房門已開,溫媽愣愣地站在門口,呆看著她。
「你說她是你什麼人?」溫媽身後,陸小蕊不由自主地問道。
「我新認的乾妹妹,孤兒,以後跟咱們住一塊兒。」溫言不厭其煩地道。
「干-妹-妹?」陸小蕊旁邊,蘇蘇拖長了聲調,一副不能相信的神情。
「請把第一個字的音調調正常點,」溫言輕扶眼鏡,「以後她就住家裡,按年齡算,她比你們都要小,幽幽,叫姐姐。」
冥幽立刻乖乖道:「小蕊姐,蘇蘇姐。」
溫媽終於反應過來,看向溫言:「小言你跟媽過來,媽有話說。」
片刻後,在溫言的臥室內,溫媽開門見山地道:「小言,告訴媽,她到底什麼來歷?」
溫言笑了笑:「媽,你怕她有什麼不好的來歷嗎?」
溫媽正色道:「你別瞞我,你媽我這幾十年的老眼什麼看不出來,這丫頭有股不同一般的氣質!」
溫言越聽越覺不對,好奇道:「什麼氣質?」
溫媽壓低了聲音:「告訴媽,是不是你從哪家豪門大戶勾來的千金小姐?」
溫言頓時傻了眼:「啊?」
溫媽得意洋洋地道:「被媽猜中了吧!哼,兒子你可隱藏真深啊,到今天媽才終於明白你喜歡的是哪一型!不過這丫頭說話口音有點重,哪兒的人?」
溫言差點下巴都掉下去了,苦笑道:「媽!你瞎想什麼呢!冥幽她就是普通一女孩,哪是什麼豪門大戶?」
憑心而論,冥幽出身蠱苗,當然和一般人有所不同,平時見著陌生時比顯矜持,說話也因帶著南疆自有的口音而有點不同,但這跟「豪門大戶」完全不同好吧!
溫媽露出個會意的笑容:「放心吧,出去媽會守口如瓶的,保證當自己親女兒一樣對她。不過你得告訴媽,你得手了嗎?」
這句更是讓溫言差點反應不過來,無奈道:「媽!」
「呵呵,好吧好吧,我家小言竟然會這麼害羞。」溫媽笑呵呵地道,「出去吧,媽會跟小蕊和蘇蘇說好好待她的。」
溫言一時無語,不過好在事情告一段落,溫媽也誤會就誤會吧。
早在離開南疆時,他就已經和冥幽議好了決,冥幽的身份從此封死在南疆,她就是一個孤兒。可是要是突然對溫媽、小蕊她們說「冥幽是我的女人」,她們肯定很難立刻接受,不如等相處一段時間後再說。
門外,三個女孩坐在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沒一個說話的。
好半晌,蘇蘇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怎麼跟溫言哥哥認識的?」
冥幽早有腹稿,輕聲道:「我是個孤兒,在街頭流浪,有一次被人欺負,溫言他救了我,可憐我的身世,就讓我做她的乾妹妹。」
陸小蕊脫口道:「你爸媽呢?」
冥幽眼中透出傷感之色,說道:「在我小時候就已經不在了。」
開門聲響起,溫言和溫媽出來,前者問道:「我奴隸呢?」
「你說小遠?他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溫媽一邊回答,一邊走到客廳,在冥幽旁邊坐下,「剛才我跟小言談過了,冥幽是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們這個大家庭新的成員!」
溫言遞了個眼色:「還不叫溫媽?」
冥幽非常乖巧,立刻叫道:「溫媽!」
溫媽開心地「哎」了一聲,抓著冥幽的雙手:「乖女兒,以後媽一定好好疼你。咦?你手怎麼這麼涼?身體不舒服嗎?」
冥幽微一縮手:「沒……沒有,可能路上受了點涼。」
旁邊溫言心中微動,看向她的雙手。
和在南海時相比,她的膚色又白了點,幾乎已經沒了血色。
這會不會和她養蠱有關?
蘇蘇忽然遲疑道:「那她住哪?」
溫媽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跟你們住一塊兒,你們那床那麼大,再多睡兩個人都行。」
「不行!」
出乎眾人意料,爆出這一句的不是小蕊或者蘇蘇,赫然竟是冥幽。
溫言也愣了剎那,突然醒悟過來,立刻道:「三個人太擠了,我的房間給冥幽住,暫時我住客廳吧。」
溫媽和蘇蘇、陸小蕊均愣住了。
這小子待冥幽竟然這麼好,連自己的房間也讓出來?
在溫言的房間裡,冥幽忍不住道:「你可以跟我住一個房間的。」
溫言在她劉海上輕敲了一記:「傻瓜,我要跟你住一個房間,那不是誰都知道咱們關係不一般?」
冥幽眼波流轉,說道:「你跟以前很一樣。」
溫言微訝:「嗯?」
冥幽雙頰微紅:「你剛認識我時,還有治好我之後,都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但從南疆出來後,你對我不像以前那樣了。」
溫言這才明白過來,啞然一笑:「那是因為我的養息功恢復了正常。來,坐下,我跟你說點事。」
冥幽還以為他要怎樣,頰上一紅,卻乖乖坐到了床邊。
溫言和她並肩坐下,神色轉嚴:「告訴我,你養蠱,對你的身體是不是有壞的影響?」
冥幽一怔,沒想到他是說這事。
溫言看著她,緩緩道:「離開南疆後,你的臉色越來越白,身上的脈氣也在緩慢地減弱,顯然體質在變差。你既然要跟我,那就要相信我,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幽垂下螓首,咬著唇不語。
溫言看著她,也不說話。
半晌,冥幽終於道:「我……我沒了本命蠱,難以驅動蠱蟲,只能用『血飼法』養蠱。」
溫言微愕:「『血飼法』?」
冥幽輕聲道:「以自己的鮮血來吸引噬血的毒蟲,再讓它們互相爭鬥和吞噬,最後獲得厲害的蠱蟲。」
溫言一震:「在山裡時,你那只蠍子……」
「早被另一種毒蟲吃掉了。」冥幽沒再瞞他,「但吃它的那種毒蟲也已經被吃掉,現在在我身邊的是你見過的那種毒蟻,而且比蠍子更加有靈性,我已經可以近似以前的枯蠶蠱一樣對它們進行控制。」
溫言沉聲道:「血飼是否指你要不斷給它們喂血?」
冥幽搖頭道:「當然不是,那樣我會死掉的。不過每次我要吸引新的毒蟲過來,就必須出血,那是最簡單和快捷的辦法。」說著伸出右手,把中指指尖給他看。
指尖上,一個約米粒大小的傷口,此時已經癒合。
溫言深吸一口氣,伸手輕扶住冥幽雙肩,迫她抬頭看自己時,才道:「答應我一件事。」
冥幽一顫,脫口道:「我不能沒蠱!」
溫言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放心吧,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我有一個要求,以後每一次你想放血召蟲時,必須經過我的同意!」
冥幽一怔。
溫言板起臉來:「難道我身為你的男人,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冥幽目光漸漸軟化,終道:「嗯,我答應你。」
敲門聲響起,外面傳來一個男聲:「主人,我回來了。」
冥幽回過神來,奇道:「主人?」
溫言笑道:「忘了我剛剛說過我有個奴隸嗎?」
下午三點,平原市人民醫院。
程念昕剛從手術室出來,有點疲倦地摘下了口罩,朝著自己辦公室走去。
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三個手術,消耗了她大量的體力。
到了辦公室外,她剛剛推開門,裡面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奇了,中醫也手術?」
程念昕一震,抬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座位上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坐著,不是溫言是誰?
溫言含笑道:「有這麼驚訝嗎?」
程念昕回過神來,走進辦公室,反手關上了門:「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和很多人一樣,對中醫有著極大的誤解。起來,這是我的座位。」
溫言從椅上起來,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程大醫生請坐,要不要本按摩大師給你來個放鬆的按摩?看你樣子好像剛剛扛了八百斤跑了一萬米似的。」
程念昕沒好氣地道:「等你變成了女人,再考慮給我按摩的事吧!」她有「男人接觸恐懼症」,根本接受不了和男人的碰觸。
溫言也不過隨口說說,在旁邊患者坐的凳子上坐下:「程醫生貴人事忙,我就不廢話了。我寄到你那兒的美女呢?」
「秦菲?」程念昕面無表情地道,「跟我哥在一塊兒,你沒去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