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冉沖的人頭
溫言耳力驚人,儘管隔著數十米的距離,也聽清了對方這句,抬手輕扶眼鏡,走了過去,含笑道:「正大光明地來找,果然膽色過人。『.」
來人傲然道:「我關千千什麼身份,要找你麻煩還用得著像某些無恥之徒,搞偷雞摸狗的勾當?」
來人右手提著個小箱子,穿著件無圖無案的青色t恤,渾身上下毫無贅飾,卻掩不下容顏絕麗,赫然正是袁河的美女師父!
溫言知道她在諷刺自己,不以為意,反而讚道:「名字不錯,不過和你年紀有點不配。哈!別生氣,我開玩笑的,進來吧。」
旁邊那兩當兵的見關千千是溫言認識的人,這才讓開。
關千千一聲輕哼,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跟了進去。
那邊雲若驟見溫言竟然帶個漂亮的女人進來,一時愕然:「這位是?」
溫言笑笑:「踹斷莊之源腿骨的傢伙,就是她的徒弟。」
雲若登時玉容一變,卻有點不能相信,上下打量著關千千:「她能教出那種窮凶極惡的人渣?」
溫言還沒說話,關千千冷冷道:「我收徒只看心情,冉沖做了什麼事,和我無關。」
她這麼直接,雲若反而拿她沒轍,蹙眉看向溫言:「她來做什麼?」
溫言聳聳肩。
關千千淡淡道:「找個房間單獨談談,我要送你一件禮物。」
溫言暗忖在這地方她也鬧不出什麼來,點頭道:「行。」跟雲若使了個眼色,大進走進招待樓。
到了他的房間內,讓秦菲暫時避開後,關千千把手裡的箱子扔到了桌上,也不用對方招呼,自己坐了下來。
溫言關了門走到桌邊,拿起箱子。
正方形的木箱,裡面一股石灰味兒傳出來。
「打開它。」關千千命令道。
溫言暗忖也只有你這種師父,才教得出冉沖和袁河那種徒弟,前者純惡棍,後者在平原市地方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現在他更好奇箱子裡的東西,立刻扯掉了箱子上的栓,把蓋子打開。
剎那間,木箱內一雙充滿冤恨和絕望的眼睛看了出來,和溫言的目光對個正著!
溫言一愣:「人頭?」
關千千正看著他,輕哼道:「膽量不小,一般人看到這個早嚇傻了。看看是誰。」
人頭顯然被人用石灰、硫磺等材料處理過,以免血腥味四溢,同時還能防腐,不過也因此擋住了面容。溫言輕輕拂開他臉上的物體,頓時一震:「冉衝!」
關千千冷冷道:「他違背我的命令,漏洩了金剛拳的信息,死不足惜!」
溫言深吸一口氣,緩緩把蓋子蓋上:「你本來就決定要見我,被人認出金剛拳該不算什麼。」
他已經明白過來,昨晚他們說的「行動」,根本不是針對他,而是針對冉衝!
可想而知,冉衝突然沒了蹤影,正是因為知道其師父不會放過他,才會逃了,只是最終仍沒逃出關千千的掌心。
這女人的冷血,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關千千神色自若地道:「你沒弄清楚。我殺他,不是因為他讓你認出了金剛拳,而是讓你認出,他卻沒辦法讓你無法說出去。」
溫言再次體會到這女人的性格之另類。
她是那種極端的自我中心者,不顧一切法律和道德約束,只以自己的原則來行事。
從某個角度來說,她和溫言是一類人,但不同的是溫言遠不像她那麼殘忍和冷血。
溫言把箱子推到她面前:「你找我只為炫耀你殺徒的本事?」
「我知道你和他有仇,帶他的人頭來只是為了向你表示一點誠意。」關千千難得地竟然有點低聲下氣,「我想和你做個交易,只要你肯帶我去虛家,我們之間的仇怨我可以一筆勾銷!」
溫言皺眉道:「不行。」
關千千美目生慍:「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溫言冷冷道:「我算是虛家的外傳弟子,外傳弟子身上有什麼約束,你該清楚!」
關千千微微一愣。
她確實清楚,因為無論是以養息功傳世的虛家,還是以金剛拳為根的關家,都受著當年的雙方締下的賭約所限,不能向任何外人洩露其信息,否則將以背叛論罪,承受各自的嚴重處罰。
但不去虛家,她哪能甘心?關千千黛眉微揚,寒聲道:「我不管,不能去虛家,我絕對不會罷休!」
溫言警惕地退開兩步。
她要是發起飆,那絕對不好惹,小心為上。
關千千酥.胸起伏了好幾下,才霍然起身:「我從來不屑於用卑鄙手段,你不要逼我!」
溫言淡淡道:「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
關千千一跺腳,抓起箱子大步走向房門。
溫言想到她的話,心裡微緊。
她要是做起卑鄙的事來,保證沒幾人能防得住,就算是他都難以招架,後面恐怕就有點危險了。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摸出手機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他接通道:「喂?」
「我草###溫言!」那頭火爆聲音傳來,「你tm都沒事了竟然不救我!」
溫言愕然道:「宗巖?!」
那頭的聲音怒道:「沒情沒義的東西,半個小時內你要不來軍區辦事處帶我離開,我和你一刀兩斷!」
二十多分鐘後,溫言趕到了軍區辦事處,被程念昕接著。
後者開門見山地道:「我已經按你說的瞞著他了,是他今早無意中知道了你已經脫困的消息,就逼著我哥的人讓他和你聯繫。」
溫言早知道有這麼一天,沒說話,和程念昕一起進入。
幾分鐘後,兩人到了關押宗巖的房間。
程念昕讓人開了門:「你進去吧,你們兄弟倆可以好好敘敘。」
溫言苦笑道:「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進去幫我緩衝一下。」
程念昕扭頭就走。
溫言無奈,踏進了門裡。
這房間至少有二十平,床鋪桌椅齊全,一角還有電視。
此時宗巖正坐在電視前,無聊地的換著台,聽到開門聲音,他霍然轉頭,看清來的是溫言後,登時把手裡的遙控器扔了過去。
溫言輕鬆接著:「你冷靜點……」
宗巖已經起身把椅子搬起來了:「冷靜?你叫我冷靜?行!讓我揍一頓,我就冷靜!」
呼!
椅子橫飛!
溫言把椅子輕鬆接住:「我有苦衷!」
宗巖已經在搬電視了,邊搬邊道:「你有個屁的苦衷!我被關在這這麼多天,你tm連看都沒來看過我一回,還苦衷……」
溫言沉聲道:「我有點怕見到你!」
宗巖一愣,轉頭看他:「什麼?」
溫言露出苦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宗巖放下電視,冷哼道:「自己出去卻不救我,你已經很對不起我了!」
溫言笑容更苦:「我又上了你的女人……」
宗巖一僵。
溫言無奈道:「事情是這樣的……」隨即把那天柳媛為了試探他是否是溫言,而故意來獻身的事說了一遍。
宗巖初時一臉驚怒,但聽到最後,怒容緩緩消失。聽完後,他默然半晌,終道:「行了,我原諒你。」
溫言歎道:「你能原諒我,我卻沒法原諒我自己。現在回想起來,我真希望那天沒接受,而是跟她翻臉。」
最終的結果卻是被柳媛試出了他的真身,他算是敗得一塌塗地。
也正因為這份愧疚,他出來後一直沒敢讓程念國把宗巖放出來。
宗巖走到溫言身邊,一把抱住他,沉聲道:「我已經拋開了對她的心結,你不用為她覺得對不起我。記得我說過希望能讓我來處理她嗎?這幾天在這裡想了很多,現在我已經改變了想法,我不會再插手對她的處理,一切都交給你了,我的好兄弟!」
溫言心中微微一震,知道他其實是在兄弟和背叛他的女人之間選擇了前者,一時無語。
宗巖鬆開他,欣然道:「你好像是第一次沒反對我說『兄弟』,嘿!行了,我們走吧!」
溫言冷靜下來,點頭道:「正好,我不久後有事要遠走。在那之前,我們要抓緊時間,幫你把你的東西奪回來!」
宗巖詫異道:「看起來你已經有計劃了。」
溫言微微一笑:「兩步走,先扳李田,再殺盧佩!」
柳媛和盧佩最大的助力,可以說就是李田,只要李田下台,柳媛和盧佩兩人就再沒辦法依靠官方的力量,只能照地下世界的規矩辦事。
而那對擁有溫言、宗巖和龍聆宗的一方來說,正是絕對的優勢!
宗巖正容道:「這我可以幫點忙,我曾經保留了不少和李田勾結時的證據,當時是以防萬一,怕他背後抽刀……」
溫言搖頭道:「對付這種人,舊證據未必能有多大的作用,我要造一個新鮮的出來,同時要公諸於眾,把他推到輿論的浪尖上!」
宗巖一震:「你這小子夠歹毒!」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對歹毒的人講善良,那是自尋死路。以毒攻毒,才是我的風格!」
省政府,省委書記辦公室內,李田聽完電話,頓時臉色大變,失聲道:「什麼!」
那頭的聲音惶恐地道:「李書記,您要不要過來親眼確認一下?」
李田劇烈地呼吸了好幾口,斷然道:「不了!你處理好屍體,就當這事從沒發生過!」
那頭立刻應道:「是!」
掛斷電話,李田靠在椅子上,半晌作聲不得。
為了保護冉沖,他想出了個絕招,把冉沖給送進了警察局,讓他呆在拘留室裡。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想不到他會在那裡,可是現在不但消息洩漏,而且冉沖竟然人頭都沒了!
最要命的是,整個警察局竟然沒人發覺!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李田回過神來,喝道:「誰?」
房門開起,絕美容顏出現:「李書記貴人多忘事,忘了我關千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