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反偷襲
省劇院內,三條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進了招待樓,轉眼上到頂樓,悄悄來到雲若房門外。:
其中一人摸出根細鐵絲,在門鎖鎖孔內搗弄了片刻,「喀」地一聲輕響,房門打開。
三人迅速入內,反手關上了房門。
樓道那邊的溫言以最快的速度跟了過去,貼在雲若房間外牆處,正準備聆聽裡面的動靜,旁邊秦茵的房門忽然開啟。
溫言霍然轉頭看去。
俏麗無雙的雲若剛從裡面出來,一眼看到外面居然有個人,登時一呆。
溫言看看身邊的房門,又看看幾步外的她。
雲若回過神來,愕然道:「你怎麼……」
溫言一步竄過去,閃電般摀住她小嘴,把她又推回了秦茵房間裡。
一身睡衣的秦茵正準備出來,頓時嚇了一跳,就想張口大叫。
溫言離她差著兩步,伸手已是不及,心中叫糟。
對方那三人無一不是身手高明之輩,她們要是搞出動靜,對方這種耳力比一般人強上好幾倍的傢伙,很容易發覺。
就在這時候,離秦茵較近的雲若忽然一伸手,把她小嘴給捂上了。
溫言大喜,這美女反應夠快的!
隔壁房間裡傳來細微的動靜,似乎是三人已經發現裡面根本沒人。
溫言從眼神看出兩女都已經反應過來,鬆開手,探頭湊在她們耳邊,聲若蚊蚋地道:「呆在這兒,我抓幾個壞蛋!」這才迅速退出房間,反手輕輕將房門帶上。
秦茵不敢作聲,看向雲若,欣喜地換了個眼神。
他真的回來啦!
當然,我說過的嘛。
另一邊,雲若的房間裡,三人之一忽然伸手打了個手勢,示意噤聲。
另兩人立刻靜下來。
片刻後,那人才低聲道:「剛才隔壁好像有點聲音,但應該沒關係。」
另一個衛衣男也壓低了聲音:「沒人,怎麼辦?」
頭一人沉吟片刻,低道:「對方不可能離開了這樓,我們三路行動,###和我出去,每個房間查探,看有沒有線索。老三你留在這,萬一雲若回來,先把她治服,然後通知我們回來。」
「好!」兩人同時應聲。
門外,溫言心裡大喜,飛快地退回秦茵房間內。
對方聯手的威力他已經領教過,很難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但是只要分開,加上他又是在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多時,秦茵房門一聲輕響,被人從外面輕輕打開。
一個衛衣男閃了進來,反手關上門,靜悄悄地走進了房間,掃了全屋一眼,藉著從薄薄的窗簾上透入的黯淡月光,看清床上並排躺著兩人,登時大喜。
原來這美女是跑這兒跟助理睡一塊兒了!
他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俯身細認。
確實,一個是雲若,一個是秦茵。
就在這時,右腳腳踝忽然一緊,被人牢牢抓住。
衛衣男一震,知道有人藏在床底,趁著自己不注意襲擊自己,立時向上猛力抽腳。
哪知道剛抬起幾厘米,腳踝處瞬間像是被人拿刀狠砍一記,劇痛倏然傳來!
衛衣男一聲悶哼,再沒辦法用力,身體一側,倒向了地面。
溫言已借力從床底竄出,動作快如閃電,迅速在他喉嚨上拍了一記,讓他沒辦法喊出聲時才連續幾個扭扯,把對方雙腳、雙肩的關節都給卸了。
床上裝睡的兩女睜眼坐起,秦茵緊張道:「得手了嗎?」
溫言鬆開那衛衣男,笑道:「我都屈尊躲到床底了,再不成功那臉不丟大了?」
地上那衛衣男已經脹紅了臉,想叫卻叫不出來,心裡大駭。
這傢伙使的什麼手法,竟然能讓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
溫言俯身探手,探在他頸側,一個用力,衛衣男眼前一黑,已昏迷過去。
最後一個念頭仍是想提醒自己兩個兄弟,但卻被自己沒法發聲的現實給弄得心中絕望暗生。
正面衝突時,他絕對有和對方一搏之力,但在幾無防備下的偷襲,他卻只能飲恨。
另一邊,另一個衛衣男已經查完了秦茵房間對面的儲物室,迅速出門。
孰料剛一走出,門外忽然有人一掌當胸按來。
那衛衣男一驚,已被對方在胸口按了一下,但他反應級快,立刻抽身狂退,心中劇震。
竟然有人偷襲!
而且這一照面間,他已認出偷襲的那人正是方靖!
心念一轉間,他張嘴大叫。
現在對方是軍區想抓的人,搞出動靜,對對方更不利!
哪知道剛一張嘴,他腳下忽然一軟,登時倒了下去。
衛衣男這一驚非同小可,強撐著爬了起來,已看到追進房間、順手還關上了房門的溫言,呲聲叫道:「你……你對我做了什……什麼!」說話時已經感到胸部脹悶無比,難以抗拒的無力感迅速蔓延到渾身上下。
溫言沒想到他居然還能爬起來,動容道:「破壞了你的脈氣接點,你居然還能站起來,不錯不錯,值得我尊敬的對手。」
衛衣男發覺身體漸漸不聽喚,又沒法大聲叫出來,當機立斷,一轉身,使出吃奶的力氣推向旁邊的一疊由三個大箱子重疊而起箱子。
只要箱子從兩米高的高度自由落體,摔在地上的動靜保證方圓三間房的人都聽得到,自己的兄弟當然也不例外!
衛衣男心中一寬,隨著箱子的倒落而跌倒,再沒爬起來的力氣。
不料眼角忽然人影一閃,他愕然抬頭,卻見溫言手拿腳頂,竟然及時把快落地的箱子給抱住,輕輕放到地上。
「還好還好。」溫言對著他擺出一臉驚魂未定的神情,「安心睡你的吧!」
衛衣男已經回答不出來了,渾身抽搐,嘴邊白沫漸落。
渾身脈氣已經開始紊亂,讓他暫時性地喪失了對身體的控制,想回答或者示警都沒法了。
溫言俯身在他身上摸了幾下,摸出個老式的手機和一把帶鞘的匕首,後者儘管在這幾無光線的房間內,仍然微微閃動著寒光,可見絕對不是一般貨。
溫言記得這是頭晚他們拖延自己時曾經用過的匕首,不由走到窗邊,拉開少許窗簾,抽出匕首藉著月光細看。
儘管很少使用武器,但溫言仍然能感覺到匕身材料特殊,遠比一般同等大小的匕首來得沉重,刃口也極其鋒利。
他輕輕在窗台上側了一記,堅硬的木窗台登時被劃出一條約一厘米深的口子。
溫言頓時動容。
好東西!
再看手裡的手機,翻開看時裡面無論是信息還是電話號碼、通話記錄都沒有,顯然是刻意刪掉了。
溫言微微皺眉,把匕首和手機都揣好,這才轉身走向房門。
還剩一個,抓到他再說!
不多時,他開了雲若房門,打開電燈,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房間裡空無一人。
溫言知道對方藏了起來,懶得去找,慢條斯理地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兒。」
房間內靜了片刻。
衣櫃門被推開,最後一個衛衣男從衣櫃裡緩步踏出,冷冷道:「高明,你怎麼發現我藏在這裡的?」
溫言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答應我你不生氣。」
衛衣男一愣。
溫言不動聲色地道:「我亂說的,其實我不知道你藏在衣櫃裡。」
衛衣男一僵,隨即大怒,手一翻,已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森然道:「你把我兄弟怎麼樣了!」
溫言慢條斯理地把繳獲的那柄匕首拿了出來,緩緩拔出。
既然匕首被溫言拿了,那麼他的同伴就被擒了,衛衣男劇震道:「二哥!」再不打話,朝著溫言撲了過去。
溫言目光陡寒,移步前迎。
兩分鐘後。
蓬!
衛衣男炮彈似地撞飛了雲若的房門,摔到了樓道上。
溫言跟了出來,左右手各握一把匕首,淡淡道:「玩兒兵器,你還差著火候!」
「我草尼瑪!」
衛衣男捂著胸口強撐著爬了起來,暴罵一句,紅著眼又朝溫言撲過去。
整層樓上幾乎所有的房間紛紛開門,劇團的人提著棍子衝了出來:「怎麼回事?!」
離得最近的其中一間房外,劉天宏也衝了出來,登時一呆,不能置信地看著衛衣男被溫言再次一腳踹飛。
「是方靖!」有人驚叫道。
「抓住他!」另一個聲音響起。
溫言愕然轉頭,掃了眾人一眼,想起自己現在的情況,微微皺眉。
其實這不怪他們,畢竟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他「方靖」,換了無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難免有錯誤的反應。
幸好這時秦茵的房門也開了,穿著睡衣的兩女跑了出來,雲若嬌喝道:「誰也別動!」
劉天宏回過神來,叫道:「若###!他是綁匪!應該把他捆起來送到軍區去!」
雲若玉容生寒:「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劉天宏一時語塞。
其它人也不由面面相覷。
整個雲遊劇團是由她所創,劉天宏是她請來的經理,但老闆卻仍然是她自己。
就在這時,被溫言二次踹翻的衛衣男突然翻身躍起,朝著雲若撲了過去。
劉天宏當機立斷,猛地衝到她面前,挺身朝對方迎去,同時叫道:「保護若###!」
蓬!
劉天宏被衛衣男撞了個人仰馬翻,但其它人卻趁機把雲若和秦茵擋到了身後,老開等幾人拿著棍子對著衛衣男一陣亂揮,後者已經身受重傷,哪還扛得住?登時被揮翻在地,只有抱頭忍棍的份兒了。
「劉經理,你沒事吧?」雲若嚇了一跳,撥開人堆快步走到劉天宏身邊。
劉天宏忍痛道:「我沒事,若###沒事就好。」
一聲冷諷響突然響起:「劇團經理原來也是個演戲的高手,真沒想到,哈!」
幾個人同時看向走近的溫言,秦茵愕然道:「方靖你什麼意思?」
溫言唇角笑意緩起:「看他奮不顧身地救人,誰能想得到,他才是劇團裡最大的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