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杜言是第一名
「邱國華，你過來一下，這……這是怎麼回事？這第三次的摸底考試成績會不會弄錯了？」
打開密封的信封之後，校長王元化看到上面排列的名次和分數，難以置信，趕緊打住沒有公佈，往主席台上退了一點，急忙將教導處主任邱國華給叫了過來。
「校長，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
邱國華心裡頭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又犯了什麼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真的可以提前退休回家養老去了。
「什麼事？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上面的排名。」
王元化臉色一沉，將手中的那一頁記錄著第三次摸底考試前十名的單子甩給了邱國華。
「這……怎麼可能？」
拿起來一看，只瞟了一眼，邱國華也失聲叫了起來，「這不可能呀！完全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說說這事怎麼回事？今天可是市長都來了，你怎麼總是出紕漏？」
板著臉，王元化教訓道。
「可是王校長，這每一次的摸底考試，只有改卷是人工進行，統計分數什麼的全部都是電腦系統統一計算的，不可能會出錯呀？最後才是將那前十名統計出來，一打印下來就完全保密密封了，不可能會出錯呀？」
邱國華一連說了好幾個不可能，可是手中的單子卻在赤（裸）裸地嘲笑著他。
「還不趕緊去查！究竟是怎麼回事？」
怒斥了一聲，王元化歎了口氣。
「好好好……我馬上去！」
這次可真是出大麻煩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邱國華趕緊掏出手機，撥打了留守教導處的老師的電話。
「喂！我是邱國華，小劉，你趕緊複查一遍這次高三第三次摸底考試的成績，對，前十名，電腦上和實體卷子都要查，尤其是第一名，看下有沒有弄錯的。對對對，馬上查，盡快，查完馬上給我打回來。」
匆匆將電話掛掉，但是邱國華的心裡頭還是平靜不下來，心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走霉運？不是這裡出事，就是那裡出事。
「怎麼回事？王校長，怎麼不公佈成績排名了？」
主席台上，市長秦卿等了半天，也不見校長王元化公佈成績排名。
「這個……秦市長，成績統計似乎出了點問題，這……這次的排名異常了，我讓教導處的老師去複查了。」
面對秦市長的責問，王校長有些尷尬的抱歉道，「等複查結果出來再公佈，還要請秦市長和林市長再稍等片刻。」
「排名成績異常了？」
秦卿狐疑了一下，然後伸手道，「把那個單子讓我看看。」
王元化忙不迭送地將那單子從邱國華那拿了過來，遞到了秦卿的桌前。
「咦？第一名是……杜言？」
拿到名單，秦卿看了一眼最上面的第一名，也吃了一驚，然後轉頭問道，「王校長，你們一中有幾個叫杜言的學生？」
「就……好像就……就一個。而且高三（2）班就有且只有一個杜言。」
「那……這個杜言就是剛剛受記大過處分的那個杜言了？」
「應該是。」
王元化現在腦袋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本來只是想借這一次家長會的機會，請到了市長秦卿和副市長林延中，讓他們看一看一中學子的風貌，看一看一中的教學成果，以期獲得市裡領導班子的認可，獲得更多的教育專項資金批款的。
但是，王元化卻是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升旗儀式和表彰大會，卻都因為一個叫杜言的學生給弄糟了。一次是全校點名記大過批評，一次卻是因為摸底考試第一名。
如果說，最後查出來成績真的沒有錯的話，那怎麼辦？難道真的公佈出去，杜言幾乎在同一時刻獲得了全校記大過點名的批評還受表彰成為摸底考試第一名？
「王校長，這個杜言平時成績是怎麼樣的？」
秦卿繼續問道，據據她所知，這一屆的芝城一中高三，沒有一次的第一名不是自己的女兒馮琳潔。
「這個……我不是很瞭解，邱主任，你過來，和秦市長說說這個杜言平時的成績。」
對於個別同學，尤其是杜言這種並不顯眼和拔尖的普通大眾型學生來說，日理萬機的校長王元化哪裡會特別關注到呢？所以趕緊又將教導處主任邱國華推了上來。
「秦市長，這個杜言，真的以往的學習成績都是中下游，一般在班級裡都是末位十數名，在整個年級都是五六百開外了。這一次，一定是電腦系統故障了，才會亂排的，我已經讓人去複查了，應該一會兒就會有正確的排名順序報上來了。」
邱國華信誓旦旦地說道，開玩笑，他前幾天剛剛特意查看了一下這個杜言的過往的成績和排名，上一次都還是年紀五百七十多名，怎麼可能一口氣躥了上來，而且還奪得了第一名的桂冠呢？
尤其是，這個第一名還是由秦卿市長的女兒馮琳潔保持了這麼久不敗的記錄。
「你說的是真的？」
秦卿質疑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名單上杜言的名字，道，「如果這杜言真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考到的呢？」
「不可能！秦市長，我當教導主人這麼多年，不可能發生這種事的，絕對不……」
邱國華話還沒有說話，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趕緊道：「是我們教導處小劉打來的，複查結果出來了，秦市長這第一名絕對是您女兒的……」
「什……什麼……結果沒有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電話那頭傳來了教導處留守劉老師的聲音，邱國華震驚地無可附加，連說了三個不可能。
「電腦存檔和實體卷子都看了麼？一題一題檢查，批改有沒有錯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嘛？」
複查結果沒有錯，邱國華還是不相信，連忙在電話之中追問道。
「主任，真的沒有任何錯誤。我將那高三（2）班杜言的卷子調了出來，真的，除了字跡難看了一點，其他的答案和批改都沒有任何錯誤。」
「怎麼會這樣？」
邱國華連電話都忘記掛了，愣愣地對校長王元化和市長秦卿說道，「秦市長、校長，結果……沒有錯。」
「那這麼說？真的是杜言得了第一名了？」
王校長追問道。
「嗯！」
邱國華雖然不願意，可是也不得不點頭承認了。事實就是這樣，這個叫杜言的學生，超越了一直佔據第一名寶座的馮琳潔奪得了高三第三次摸底考試的第一名。
「還真是這小子？有意思，有意思。」
知道了最終的結果之後，秦卿市長卻反而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笑著小聲說著，眼神瞟到名單上杜言的名字，旁邊是他這次獲得的總分743分。而第二名赫然就是她的女兒馮琳潔，總分是741，那杜言也就僅僅比馮琳潔高出了2分罷了。
主席台上出現了這麼戲劇化的一幕，而地下的操場上，已經站了許久的學生們，發現校長居然拿著名單上去，卻沒有公佈出前十名的排名，反而臨時退了回去，一個個都紛紛猜測起來了。
「怎麼回事？肚子，你看咱們校長怎麼不公佈名次了？我還等著看咱們班花當中演講呢？你都不知道，每次我們班花國旗下講話的時候，其他班的男生一個個眼睛都看直了。」
薛浩也不耐煩地，兩隻腳不安地在操場的草地上畫著圈圈。
「就你那點出息。」
杜言笑了笑，道，「在班上，你還不是天天能夠看得見班花馮琳潔，用得著這麼心急麼？」
「那能一樣麼？此班花非彼班花。在班上的時候，班花還比較平易近人，偶爾咱故意犯點小錯誤，班花身為班長大人還會親自過來教導咱一頓。可是在國旗下的講話的時候，班花就不是班花了，班花可就是全校的女神了，那氣質，那神態，那演講時候的語氣，也算是我每次對考試完唯一的期待了。」
反正等著也無聊，薛浩說得眉飛色舞地，杜言只能夠笑笑了之。
而在高三（2）班女生的隊伍上，那些女生也都紛紛圍著馮琳潔，準備一會兒公佈了第一名後，將馮琳潔集體給推出去上台國旗下的講話呢！
「琳潔，你說校長怎麼還不公佈呀？這不是讓咱們的馮大小姐久等麼？」
班上最開朗的女生馬笑笑有點抱怨地說道，其他的女生也都紛紛附和道，「就是，一點懸念都沒有，有哪一次不是被我們班長給包了呀？」
「你們別這麼說？說不定這一次真的有人超過我也說不定？」
不知道為什麼，馮琳潔就有一種預感，不自覺就微微扭頭看了看男生隊伍後面正和薛浩說說笑笑地杜言。
「奇怪？我怎麼會想到杜言呢？難道就因為他說過這次要超過我麼？那怎麼可能？是誰也不可能是他呀？」
馮琳潔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和預感是怎麼來的，想起來就覺得十分的荒誕，哪兒有人能夠一次成績就進步這麼神速的？
「快快快……你們快看，主席台上有動靜了。」
一有人提醒，大家都紛紛將注意力放到了主席台上。
而在主席台上，拿著的還是原來那份名單，校長王元化有些尷尬的向市長秦卿徵求意見道：「秦市長，你看這還公佈公佈前十名了？」
「公佈！怎麼不公佈？你們平時是怎麼做的今天就怎麼做？有什麼可考慮的？我就是學生家長，是孩子的母親，不是什麼市長，你們不需要考慮我，學校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得到了秦卿的回答，王元化也就只好拿著名單，走到了主席台的中央，對著話筒，卻感覺到了比以往都更大得多的壓力。
「下面，我公佈，高三年級第三次摸底考試的第一名是……高三（2）班……」
時間凝固在這一刻，當王元化校長念道這裡的時候，幾乎全校師生都覺得這次的第一名依舊是毫無懸念的落在高三（2）班班長馮琳潔的頭上了。
但是，時間繼續往下走，一秒一秒，王元化帶著略微顫抖的聲音在校園廣播上繼續響了起來：「是……高三（2）班的杜言同學。」
「什麼？杜言是第一名？」
全校，高一、高二、高三，全體師生，包括到場的家長無不震驚，這杜言到底是誰？第一名？怎麼突然就杜言得了第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