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袁夢被人整個的壓在懷裡,身體貼著在一起,唇被牢牢地封住。舒虺璩酉
掙扎不了,甚至無從躲開。男人力氣本來就大,此刻喝醉了,更是力大得嚇人,扣住她腰部的手臂讓她發疼。
凱翼去世已經好多年了,這些年她再也沒跟男人有過身體上的接觸,更何況親吻這樣親密的舉措。就是凱翼還活著的時候,他們也是聚少離多,難得一次身體交纏,她其實沒多少經驗。這種身體接觸的滋味,她早已經忘卻。
此刻,男人的吻灼熱霸道,讓本來就沒多少經驗袁夢漸漸地有些腦子暈乎,但四肢還在努力地掙扎著,只是怎麼也擺脫不了他的鉗制。
莊奕騁什麼也無法去想,腦子熱乎乎的一團漿糊。他只知道牢牢地抱住懷裡的這個人,若水是他的!對,若水是他的!她掙扎,他緊緊地扣住,不讓她逃。絕對不讓若水再逃離他!
因為身份敏感,又離了婚,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來了,也只能忍著,或者自己解決。別人可以招妓解決,他卻絕對不可以。一旦被爆出來,就會前途盡毀。莊家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也不是沒有女人投懷送抱,他卻也不敢碰。因為那都是一個個陷阱,一旦陷入其中,將一輩子被束縛。可有時候他會苦笑著想,他現在不就是被牢牢地束縛著嗎,還掙扎什麼?明白歸明白,只是人不到最後一刻,總不免抱著希望。這就叫不到黃河不死心吧。
「不——」剛剛鬆開,她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他又吻了上來。嘴唇被咬得生疼,舌尖也被他吸得疼了。唇舌交纏裡,所有的拒絕都變成了嗚咽。
莊奕騁輕輕一用力,將她抱到了桌子上,自己也順勢壓了上去。兩個人的身體貼得更近,他的身體感受著她的曲線,*更加的膨脹。
莊奕騁的唇終於肯鬆開袁夢的,轉戰到她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啄出一個深深淺淺的痕跡。手也不閒著,急切地從衣服下擺探了進去。呼吸厚重,伴隨著壓抑了許久急需釋放的味道。有些渴望被壓抑在心底,時間長了就跟地下的沼氣一樣,終有一天會被引爆,勢不可當。
「不!莊先生,你醉了,你醒醒!啊——」袁夢今天穿著的是雪紡長裙,待男人一把扯下小小的布料,她頓時慌得驚叫。暈乎裡,她還記著不可以大吵大叫,以免把鄰居給招過來,那麼以後就沒辦法見人了。
似是不滿她的吵鬧,男人再次含住她的唇。香甜的氣息,引發最深處的渴望。禁慾了這些年,此刻終於要得到釋放,他的血液都被點燃了,此刻正熊熊燃燒,理智早已經蕩然無存。
袁夢倏地瞪大雙眼,因為男人已經長驅直入,很疼,很疼。彷彿間,還以為回到了初夜那天,毫無經驗的凱翼也是弄得她很疼很疼。事後他不停地道歉,摟著她一聲一聲地哄,笨拙但是真誠。凱翼睡著之後,她趴在他胸膛,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覺得那麼的滿足,只希望一輩子就這麼看著他直到老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凱翼殉職了,在那一次任務之後,再也沒有回來。婆婆也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如果不是懷著福安,她或許也會追隨他們的腳步,到另一個世界去團聚。可是福安存在著,那是雷家的最後一絲血脈,所以她在監獄裡再哭也咬牙撐著,她要把自己的孩子撫養成人,才對得起雷家對得起凱翼。
凱翼……夜深人靜時,她才敢想起這個名字。只有在無人的夜裡,她才敢掉眼淚。
此時此刻……一滴淚悄然話落袁夢的眼角。混亂裡,她唯一慶幸的是,她有晚上拉窗簾的習慣,否則有人經過,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男人鬆開她的唇,卻沒有鬆開對她身體的鉗制。他閉著雙眼,動作猛烈,急切地尋求那種極致的快感。呼吸就在她耳邊,喘息,低吼。
袁夢緊緊地咬著嘴唇,不敢出聲。她甚至聽到了外面似乎有腳步聲響起又停止,擔心是不是有人在偷聽。這讓她急得眼淚直掉,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袁夢有些迷糊。體內那種快感,並不因為這不是兩情相悅就不存在。它切切實實地存在著,並且因為禁錮多年而那麼的洶湧澎湃,讓人無法忽略。
在高峰出,她甚至以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凱翼。他們緊緊地糾纏,分享著屬於他們的親密。
「若水——」男人一聲低吼,在她耳邊喊出了另一個名字的同時,釋放出他壓抑了許多年的*和心情。
當一切停歇下來,夜已經很深了。
男人壓在袁夢的身上,已經睡了過去。手臂鬆了力道,可仍摟著她,似乎怕她就這麼跑了。
袁夢一動也不動,就這麼睜眼看著天花板,腦子一片空白,心裡也一片空白。呼吸間,濃郁的味道,來自男人身上的汗水,還有他本身的體味。這是一個霸氣而壓抑的男人,就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都是這個氣息。
回過神來,她艱難地將男人推開一旁,差點就這麼將他推翻到地上去,她嚇得又急忙把他拉了回來。
花了好些時間,袁夢總算從桌子上下來。雙腳著地的時候,腿軟得厲害,不停地顫抖著。她轉過頭,看著半個身體歪躺在桌上的男人。許久之後,心裡一聲歎息,還是認命地翻出蓆子被褥,在地上臨時鋪了一個床,扶著他躺下來。
做完這一切,她才鑽進浴室裡,清洗一身的味道一身的疲憊。花灑裡的水入雨落下,夜深了,很涼。袁夢閉著眼睛,一點一點地清洗乾淨,眼淚隨著水流出去,了無痕跡。
心裡有太多太多的想法,根本理不清。但是她知道,自己之所以哭,不是因為被莊奕騁強暴了。這輩子她沒想過再嫁人,所以被強暴了雖然難受,但還不至於要生要死。她只是想起了凱翼,想起了兩個人的點點滴滴,想起了監獄裡的日子……人生所有的經歷似乎都在在此刻化成眼淚宣洩出來,剪不斷,理還亂。
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她自憐自愛。
關了花灑,擦乾身體換上衣服。走出來,看到男人躺在小小的臨時床上。他剛才很急切,所以衣服都還穿在身上。
袁夢怔了許久,終於轉身找了個新的毛巾給他擦了擦那地方和臉,替他把褲子拉上,讓一切看起來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轉身進了房間,在床的外沿躺下。裡面,兩個孩子一無所知,兀自睡得香甜無比。
也許真的是太累了,儘管腦子裡還亂七八糟的,可沾上枕頭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只是不停地在做夢,夢裡各種各樣的場面和人物,糾纏不停,讓人想要逃離卻又無法從黑暗中醒來……
莊奕騁的生物鐘很準時,無論前一天多麼的累,第二天都會準時醒來。今天也同樣。
睜開眼的時候,莊奕騁只覺得頭疼欲裂,像是要死了一樣難受。他緩緩地坐起來,隨即發現,這並不是他的公寓。再仔細一看,居然是袁夢的小房子。他怎麼會在這裡?
重新閉上眼睛,揉揉眉心,腦子就跟要爆炸一樣疼,居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他撐著站起來,那一刻,身體赫然一震。那種發洩過*的感覺,他不會弄錯了。那個地方並沒什麼不同,但他就是知道,昨晚自己有爆發過。難道……
莊奕騁閉上眼睛,只覺得頭更疼了。難道自己跟袁夢……
恰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打開,袁夢從裡面走出來。她沒想到莊奕騁已經醒來,頓時一震,下意識的就想把門關上。
「袁夢!」莊奕騁出聲喊住她。
袁夢關門的手頓住了,然後緩緩地打開。就算她逃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是無法改變的。她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對他笑了笑。「你醒了。昨晚你喝醉了,想讓你喝醒酒湯的,沒想到你倒頭就睡了。現在頭很疼吧?」
莊奕騁只憑剛剛袁夢想關門的動作,就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猜測。隱約的,腦子也因此閃過一些畫面,這讓他有些無措。一向冷靜的腦子也不聽使喚,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先刷牙洗個臉吧,那樣子會好過一點。我給你倒杯蜂蜜水。」說著越過她,進了小小的廚房,從碗櫃裡拿出蜂蜜,兌了涼開水。
莊奕騁就這麼站著,一動也沒動,視線跟隨著她轉。袁夢裝作什麼都沒有,是本來就想這樣,還是為了讓他不至於尷尬,還是別的想法?
「你喝杯蜂蜜水吧。」遞給她,袁夢就進了浴室去洗臉刷牙,順便關上了浴室的門。
掬起一捧冷水,淋濕自己的臉,涼涼的液體讓腦子似乎清醒了一點,但仍有些頭重腳輕。睜開眼,鏡子裡的人一張臉有些蒼白,眼底青黑一片,整個人很憔悴。
搖搖頭,袁夢將所有的想法驅逐出腦海。既然已經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那就不要再去想起。什麼都不要想,這不過是一次意外,不會改變任何事情的!雖然是這樣,可兩個人相處難免尷尬。
一打開門,發現莊奕騁坐在椅子裡發呆,手捧著蜂蜜水也沒喝,不知道在想什麼。
「怎麼不喝?」袁夢清了清喉嚨,笑了笑問道。
莊奕騁看著她,顯然還在失神。「啊,哦,我這就喝。」低頭,一口氣把滿滿的一杯蜂蜜水喝了下去。甜膩的味道,是他不喜歡的,可涼涼的液體喝下去,複雜的心情中,居然有一絲溫暖。
「你去洗漱吧,乾淨的毛巾和牙刷都愛那放著呢。我去做早餐。」她到底還是不夠淡定,所以急急逃離他的視線。這個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的卻不是她,而是若水。不過幸好,他們之間沒有愛,有的不過是一次錯誤。
轉身進了廚房,開始了一天的忙碌。人在忙碌的時候,最容易得到心靈的平靜。因為肢體忙碌的時候,腦子轉得很慢,甚至可以達到靜止的狀態。所以很多人用忙碌來療傷,讓自己忘記那些不該記住的往事,其實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
雖然偶爾失神,但袁夢覺得自己平靜了許多,至少不影響生活。
而浴室裡,莊奕騁打算洗個澡,一身黏糊非常的難受。所以他解下衣服時,還是看到了肩頭上的那個牙印,很深,所以一夜之後仍未消失。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一下,凹凸不平,但不疼。
果然,那並不是他的錯覺。發生過的事情,腦子興許忘記了,可身體是會牢牢記住的。所以酒醉並不能成為不負責任的借口,然而,袁夢想讓他負責任嗎?
莊奕騁知道,她不願意。事實上,如果真的要娶一個女人來過完這一生,那麼袁夢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只要那個人不是若水,對他而言並沒什麼不同。至少袁夢比莊家給他選擇的那些女人要真實,要善良。
然而,他願意,袁夢願意麼?她還有選擇,她還能過上幸福的生活,憑什麼要陪他耗上這一生?
莊奕騁從浴室出去,袁夢已經準備好早餐了。看到他出現,她客氣一笑。「過來吃早餐吧,我去把孩子們喊起來。」邁步,想要進房間把兩個孩子叫起來,有孩子在,氣氛總會自在一些。
「袁夢。」莊奕騁喊住她,看到她慢慢地轉過頭來,看著自己,臉色一絲慌亂之後變得平靜。他艱難地開口。無論如何,逃避不是他的所作所為。如果袁夢願意,他是願意負責任的。也許他給不了她愛情,但是一個丈夫給妻子的尊重和關懷,他會努力去做到。只是,她要的恐怕不止這些,女人最看重的就是那份愛,而不是其他。明知道這樣,他還是要說,這是他的態度。
「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