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叫笑面虎。舒歟珧留意為笑咪咪地,就能吃人不吐骨頭。
因為二寶沒少在他手下,吃過悶虧,所以取名之。
義兄崇晟叫泥瓦匠,意為慣會和稀泥,不管誰吵架,崇晟都在中間和稀泥。
可馨叫手中線,說是:「不管你走多遠,老娘手中的線,都能把你給繞回來。
琬凝叫二大娘。說:「娘管教我們,囉嗦幾句,算是正常;可是她這個大姐,比咱們的老娘還要囉嗦,可不就是位二大娘?嬙」
雲染叫純情少女。說是:「二姐和二姐夫已經生了二個孩子了,二姐夫當咱們的面,拉拉二姐的手,二姐還害羞的臉紅。也不知那孩子,怎麼生出來的。」
玉兮叫玉貓。因為皮膚白皙如玉,溫順的時候,賊拉聽話,來了脾氣,就伸出瓜子來撓你。
小悅兮叫小狐狸。說是:「出其不意,就把徐翼鑫這隻大笨雞,給逮到了。鏹」
江翌瀟叫水深火熱、偽君子,意即:「對咱們兄弟是冰水,對女同胞們是火山。還應該叫偽君子,要是真君子,當年就不該趁著咱們寶貝娘親,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悄悄地伸出魔爪。」
所有人都起了外號,唯獨沒給他自己起。
於是可馨領著三寶、玉兮和小悅兮,給二寶取了一堆綽號:孫猴子,泥鰍、二皮臉……
小悅兮還把三哥給老爹起的外號,給悄悄捅給了老爹。
「偽君子」知道了,哪還得了?把二寶童鞋,好一番蹂躪。
二寶這時候,真的恨不能變成泥鰍,鑽進最深的淤泥裡;變成孫猴子,一個觔斗雲,就飛到天上去。
倒是徐昊澤,知道江翌瀟的綽號後,捧著二寶的俊臉,是一陣狼吻,啃了二寶一臉口水:「乾兒子,從今往後,你就是乾爹的親兒子!」。
害的二寶,差不點把俊臉的嫩皮,洗脫好幾層,「乾爹搞什麼?真素噁心!小爺性取向正常,可沒有和同行,搞親親的興趣。」
小玉兮顯然是惱羞成怒了,把二寶的外號,都喊出來了。
這一下,太皇太后想起可馨一家的綽號,真的是樂壞了!
看著二寶笑道:「哀家的孫子,真是聰明。都怎麼想起那些綽號的?」
二寶聞言,一看老爹的臉,瞬間就晴轉陰了,嚇得一邊朝外跑,一邊喊道:「皇奶奶、老祖宗,這個問題,咱們私下交流成不?孫兒急著給膀胱減壓,告退先了……」
話音未落,人已沒影了。
太皇太后笑道:「還真是個孫悟空,一陣風似地,就不見了。」
此刻大家說什麼,徐振堯是一句也沒聽進去。腦子裡,早己被玉兮的美麗嬌俏,高貴冷艷,媚態如風的樣子,佔滿了。
想想小丫頭,當眾承認喜歡他,他就高興地想要大聲喊出來。
要不是現在人多,他真想擁小丫頭入懷,告訴她,自己有多開心!有多幸福!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為了小丫頭的名譽,他還是決定等宴會開始時,他再去欣賞那一抹專屬於他的靚麗風景。
今天的賞菊宴,是皇上的相親宴,也是各位公子小姐互相想看的好機會。
畢竟皇帝需要的女人,只有幾個,能入選的少之又少。
選不上的,也藉機想給各位世族大家的公子們。當朝的青年才俊們,留下好印象,以備後面的議親。
現在大周的民風,越來越開化了。男女可以一起上學、工作,甚至一通入朝為官,那現在賞花、設宴也就沒分開,都擺在了一起。
所以,當小玉兮和太后娘娘一起,扶著太皇太后出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震驚的呆住了。
怎麼?皇上難道要娶一位外國女子做皇后?
等待看清,那位身穿洋裝的姑娘,是小玉兮的時候,大伙又是一愣,隨即就小聲議論開了。
「天啦!是江玉兮,不是外國人。」
「這也太美了!叫她這麼一打扮,把所有姑娘,都比下去了。」
「這衣服《霓媚。你美》咋沒有賣的?有的話,我肯定去買一件來穿。」
「幹嘛要她和太后娘娘,一起扶著太皇太后出來?什麼意思嘛?」
「……」
「……」
不敏感的,議論小玉兮的妝容;敏感的,在那暗自思量,叫江玉兮和太后娘娘一起扶著太皇太后出場,到底有何深意?
此時,皇帝還沒來,大家一邊給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王妃娘娘、公主見禮,一邊各懷心思在那天馬行空。
御花園裡,那叢叢簇簇的菊花,色彩斑斕,有huang菊、墨菊、龍爪菊、綠菊……姿態各異,生意盎然,嬌媚的花瓣藉著陽光閃耀著美麗的光彩;那株株菊花好像一群群亭亭玉立的仙女迎風翩翩起舞;朵朵奇姿異彩的菊花裡不時飄出縷縷襲人的清香;那花猶如浪,那香猶如風,觀之、聞之,讓人欲醉。
可是真正賞花之人,怕是寥寥無幾。
可馨尤愛綠菊。此時,她和醇親王妃、齊氏,以及各自的女兒、兒媳,陪著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站在好幾盆珍貴的綠菊邊上,在那賞看著。
這時,後宮碩果僅剩的四位嬪妃和好幾位夫人,帶著自己的女兒、孫女,過來行禮。
後宮幾位怨婦,看著玉兮和太皇太后、太后娘娘站在一起,巧笑倩兮,很親熱地談笑著,心裡猶如紮了萬根鋼刺,又如倒進了硫酸,那燒灼疼痛的滋味,只有她們自己能知道,有多難受。
宮外的人,不知道皇上打的什麼注意,她們從打探來的情報中,己經隱隱猜出幾分了。
今天看江玉兮和太后娘娘一起扶著太皇太后出來,她們就更加無法淡定了。
想去找茬,可是想想皇后和淑妃的悲慘下場,她們哪有那膽子?
所以,看著小玉兮,眼睛幾乎要滴血。那麼美麗、那麼高貴、那麼年輕。
皇上一旦擁有這樣的秀外慧中的絕代佳人,還能記得她們是誰嗎?
一種濃濃的悲哀和無助,讓她們根本就無心賞花。
而那些貴夫人和千金小姐,大多都是朝廷新貴府裡的。
其中就有夏氏,帶著她的小女兒曹仙媛。
夏氏看見可馨有點不好意思。雖然孟凡端事件以後,曹興瑜帶著妻兒,登門賠禮道歉,並把小夏氏趕出尚書府,為他們另安置了住所。
可是,可馨從夏氏的眼睛裡,還是看出了些許的怨責。
夏氏確實覺得可馨和江翌瀟,有點做過了。
甚至不止一次地跟曹興瑜抱怨:「我外甥是不好,不該動江三小姐的心思;可是既然沒有造成傷害,那就該網開一面,叛凡端流放就好了,幹嘛還要施行閹刑?我妹夫就留下這麼一個嫡子,如今他這樣,你讓妹妹如何能不傷心?」
每說一次,曹興瑜就責斥她一次:「你外甥想動的人是誰,你不知道啊?」
「是誰?」夏氏有點不服氣:「不就是皇貴孝慈公主的女兒嗎?連個縣主都沒冊封,可見皇上也沒太重視她,怎麼被凡端調戲一下,就不依不饒了?」
「你給爺閉嘴!」曹興瑜呵斥妻子:「三小姐要不是皇上救得及時,差點摔下山去,弄出人命來;你現在還說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想找死?再胡說八道,信不信爺休了你。」
夏氏一聽,本來就對可馨和玉兮不滿,現在就更怨恨人家了。
於是回家跟自己嫂子訴苦:「老爺竟然為了外人要休了我。」
夏氏嫂子聽了大吃一驚:「誰?這麼大能耐?能讓一貫聽話的妹婿,這麼妄為?」
夏氏一聽,把孟凡端事以後,夫妻之間,發生的矛盾,敘說了一遍,隨即哭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凡端已經流放了,幹嘛還要閹了他?你不知道小妹知道這件事後,哭得有多傷心。」
夏氏的嫂子,和小夏氏是生死對頭,夏氏跑來替她抱不平,她的嫂子佘氏,豈會願意聽?
心裡恨得要死,嘴上卻說:「是啊,確實有點過分。不過妹婿不讓你說,也是沒法子。你看,他的官職,都是丞相大人提起來的,那是恩人,又是權傾朝野的首輔,又有皇貴孝慈公主,那樣的妻子,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你呀,要想出這口氣,倒也不難,聽說皇上馬上就要進行選秀,你的媛兒,可是又有貌,又有才,只要能被選進宮,陪王伴駕,那以後那個江玉兮,見到媛兒,還不是任憑媛兒擺佈?」
佘氏根本就是想害死夏氏,她現在想起夏氏,為了讓她男人,把小夏氏接進府,做的一些事,她還火大。
她知道小夏氏在娘家就是個拔尖要強的。嫁到夫家,也是刁蠻驕縱了十幾年。
養的孩子,和她一樣,沒一個懂事的,這樣的一個爛攤子,自己府上接進家門,就是個禍害。
怎麼樣,叫她說著了吧?
佘氏本是沒安好心,出的餿主意,可夏氏偏偏信了。
回家學給曹興瑜聽,曹興瑜馬上反對道:「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皇宮那是好進的?皇上的皇后、嬪妃前後已經處置了三個,你不但不躲,還上桿子朝上湊,我看你是不要命了。爺不准!」
曹興瑜這人講起來,還是不錯的,可惜,這個妻子和小姨子,愣是拎不清爽,高低非要想著把曹仙媛送進宮。
所以,人說「家有賢妻夫禍少。」這話是很有道理的。
夏氏心裡怨恨可馨一家,可還想通過人家,把女兒舉薦給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
曹仙媛得了母親的暗示,馬上過來和小玉兮套近乎。
另外幾家的千金小姐一看,也圍到小玉兮身邊,七嘴八舌想和小玉兮攀上交情。
「三小姐這衣服真好看!在哪買的?我怎麼沒看過商場有賣的?也是,你是公主的愛女,有什麼好衣服,肯定是要先緊著你穿的。」這是吏部侍郎的千金林問玫。
那意思,可馨把好的衣服,都留給女兒,賣給顧客的都是差的。
玉兮又不傻,當然能聽出她話裡的意思。
看她穿了一件淺紫繡纏枝玉蘭花鑲兩指寬的明紫蕾絲寬邊斜襟長襖,淺綠色掐金絲鳳裙,顯得她原本纖細的腰肢更覺柔軟,淡雅的顏色襯得人楚楚可憐的。
衣服的款式,確實是《霓媚。你美》的,可是,卻是去年流行的樣子。
看來,今年的新款式服裝,她沒買到,所以,話裡話外,才會透著酸味的。
曹仙媛也趁機笑著接話:「是呢。只怕再不出色的人,穿上三小姐這身衣服,也會變成仙女的;何況三小姐本來就很漂亮?」
這話的意思,就更明顯了。三小姐之所以能這麼好看,是因為穿了這件衣服,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
玉兮打量這位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
見她穿了一件玫瑰紅的撒金紋荔色滾邊短襖,配上蔥綠盤金彩繡綿裙,她原就生得甜美,這樣的新鮮顏色穿在她身上分外嫵媚妖嬈,倒脫了許多稚氣。
曹仙媛今年虛歲才十四,怕自己顯得稚嫩,特意把自己往成人打扮了。
玉兮暗自好笑,看來這些想搶自己皇帝哥哥的小丫頭們,都不簡單。
自己還沒說出要嫁給皇帝哥哥,只是裝扮出彩了一點,這些人,就一個個暗中譏諷個不停了。
小玉兮倒也沒生氣,笑咪咪地說道:「我這衣服,是我自己設計的,並不是《霓媚。你美》的產品。這是根據我自己的氣質設計的,怕是不適合別人穿吧。畢竟服裝,還是要和自己內在的修為,相匹配的好,不然會顯得不倫不類的。」
「這好像是外國的衣服吧?我覺得這布料不是咱們大周的,一點都沒有我們大周的雲錦、蜀錦等錦緞好看。國外的東西,大多很粗糙,穿在身上難顯華貴。」
這時,一位身穿淺碧色錦紗百合如意襖兒和水綠色繡碧綠纏枝菊花的長裙,頭上挽了一個規整的彎月髻,簪一支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的姑娘開口說道。
玉兮一看,她頭上的髮簪簪頭,吐出小小一掛四穗流蘇,每條流蘇上都垂了一顆碧綠的祖母綠珠子,搖曳垂在頰邊,為她略顯平庸的容貌,增色了不少。
那祖母綠珠子,正是她母親的貿易商行,從國外帶回來的。
這位更狠,就差罵她崇洋媚外的洋奴了。
玉兮暗帶嘲諷地笑道:「這布料和李小姐頭上那祖母綠珠子一樣,確實都是貿易商行,從國外帶來的。我是這麼想的,不能一味地摒棄國外的東西,人家的長處,我們要學習,不好的才應該摒棄不用,正所謂去其糟粕,留其精華,如果一味地貶低人家的東西,就顯得我們心胸狹隘,目光太短淺了,豈不知,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金絲絨,是用桑蠶絲和粘膠人造絲交織的絨絲織物,製作工藝很難,李叔叔正在帶人研製,目前在大周,售價是,四百五兩銀子一米。」
幾位小姐,看玉兮把她們的風頭蓋,又見她年紀小,不一定能聽出她們話裡的冷嘲熱諷,才敢大放厥詞的。
現在見玉兮把她們一一駁斥了,哪裡還敢再小看她?全部閉上嘴不說話了。
這樣虛偽的一群丫頭們,玉兮懶得再搭理她們,就走到了太皇太后面前。
套在她耳邊說道:「皇祖母,您說的沒錯,現在就有人嫌玉兮礙眼,朝玉兮開火了。不過,被玉兮全部打退了。」
「哈哈……」太皇太后抓住玉兮的手,寵溺地看著她,小聲笑道:「這才對嘛,皇家的媳婦,得有這個魄力。」
後宮怨婦和那些貴夫人、千金小姐們看著玉兮和太皇太后的互動,羨慕妒忌恨的雙目噴火。
太皇太后那句「皇家的媳婦」,聲音雖小,可豎起耳朵的她們,還是聽見了。
一時間,看著玉兮,就更加緊張起來。說不害怕徐振堯看上江玉兮是假的。
都知道皇上對江玉兮寵愛非常;可那是小時候,她們根本就沒朝別的方面想。
可是現在小玉兮,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各方面又那麼出色,這些人如何能不擔憂?
就在這些人的忐忑不安中,宴會很快開始。
宴會開始了,皇上不出現是不可能的,所以,當徐振堯身穿龍袍,龍行虎步走進御花園的時候,佳麗們的眼睛,就一起朝著徐振堯欻欻了過去。
心裡有多希望皇上能看她們一眼啊!
有的為了引起皇上注意,行完禮後,故意將身上的戴的首飾,弄得叮噹著響。
奈何皇上看見玉兮,就將其他人,全部屏蔽了。
剛剛在《慈安宮》,他還沒來得及仔細領略,小丫頭帶給自己的驚艷,小丫頭就被二寶羞得,跑進了他皇祖母的臥室……
打劫!快點把票交出來,不然就叫軍花玉兮,把你們打到;叫二寶給你們起綽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