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只好對江翌瀟說:「丞相大人,既然這試題洩露了,試卷自是不能再用。舒歟珧留要是重新出題,可還來得及?」
「應該可以。但是請皇上三思,既然眾位大臣,對臣提出了質疑,就請皇上准許臣,不要參加編題的工作。」
「是啊。」可馨此時也出列啟奏道:「皇上,這件事,不關您信任與否,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堵悠悠之口,更為了丞相大人的清譽,丞相大人都不適合再參與出考題這項工作。還有,所有試卷印好之後,應該由皇上保管,等到考試當天,再發放到考場。」
可馨被這些大臣和淑妃老爹,氣得俏臉生寒。
心想真是躺著都能中招,就憑我們家大寶、二寶的本事,還用的著,玩偷題這樣的齷齪之事?沒得侮辱了我們兒子的智商嬪。
「那好吧。所有的考題全部作廢,重新出題。丞相大人就不參與了出題工作了,由殿閣大學士張大人和國子監祭酒辛大人一起負責。」
散了早朝,皇上留下忠勇公、江翌瀟、可馨和醇親王。
就試題洩露一事,進行了嫌疑人排查婁。
徐振堯冷冷一笑,鄙視地說道:「不用查了,肯定就是蔣翰武(淑妃老爹名字)幹的事。朕剛把皇后被廢的真相,透露了一點出去,他就急不可耐地動手了。在這之前侍衛晉級考評時,他就收受賄賂,現在又販賣試卷,他想扶他女兒登上後位,是想瘋了。先不要驚動他,看他還要幹些什麼。」
「皇上。」忠勇公一聽,接著說道:「他負責您的警衛工作,要不要把他撤換了?這樣子太危險了。」
「動手他還尚且不敢。」江翌瀟冷酷地說道:「只是好多侍衛既是他收受賄賂弄上來的,皇上的安全,確實應該考慮。」
「堯兒,還是撤換了他吧。即使有一丁點危險的苗頭,咱們都得慎重。」可馨擔憂地說道。
容不得她不擔心,徐振堯現在真是不能出事,否則她的寶貝女兒,會傷心死的。
自從兩人關係挑明,她和江翌瀟不再反對兩人的交往,徐振堯幾乎每週都要來公主府。
不是接小玉兮出去玩,就是躲進後院的桃林裡。
徐振堯彈琴,小玉兮跳舞唱歌,兩人的笑聲,隔老遠都能聽見。
可馨是過來人,女兒臉上的笑容,有多甜蜜和幸福,又豈會看不出來?
想到這,可馨不客氣地說道:「徐振堯,我現在不是以一個臣子的身份和你說話,我是以未來丈母娘的身份命令你,把他撤換下來,否則我擔心,玉兮知道了,更擔心。你現在的安全,可關係到我們一大家子的喜怒哀樂和幸福,我可不想看見我女兒愁眉不展,以淚洗面。」
徐振堯一聽可馨話說得這麼直白,俊臉稍稍有點泛紅,咳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低頭回道:「知道了,姑姑。」
醇親王一見哈哈笑道:「這就對了。你應該像你堂弟學習,為了討丈母娘喜歡,幾乎對丈母娘的話,言聽計從,連我這個老子說的話,都沒有你姑姑好用。」
可馨聞言,白了醇親王一眼,「別發瞎。你那兒子聽話,可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女婿,而是因為他是我的學生。昨天晚上小悅兮還生氣來著,說是:『大考來臨,徐翼鑫這個混蛋,竟然連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瞧他考完的,看我怎麼收拾他。』我女兒都生氣了,你趕緊叫你兒子,給她打個電話,不然鬧起來,我可不管。小悅兮可不是小玉兮,那丫頭脾氣厲害著呢,別說我沒提醒你。」
「什麼?」醇親王一聽急了,「我寶貝兒媳婦生氣了?那還得了?這個二愣子,你說他咋這麼笨?已經把小玉兮弄飛了,再把小悅兮弄惱了,不嫁給他,可怎麼辦吔!親家母放心,二哥我回去一准教訓他,你跟我那好兒媳婦說一聲,叫她看在乾爹的面子上,別生氣。」
忠勇公看著醇親王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哈哈……真是兒子不急,急死老公公。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悅兮是你女兒。」
「哎!你這話可是說錯了,我還就稀罕女孩。」醇親王一臉正色地說道:「本王就一個女兒,本來就寶貝的緊,可這丫頭女生外向,七早八早就惦記著給大寶做媳婦。那本王怎麼辦?不撈一個女兒回來,豈不虧大了?這兒媳婦,本王可是沒當外人,都當做自個女兒疼的。不行你問問漪兒,我疼不疼她?」
江翌瀟聽到這,都忍不住笑了,「大哥你也別說三弟,你也好不到哪去。你和大嫂慣著凝兒和雲兒,弄得子驀和子恆,一到我們家就朝著我老婆撒嬌,說是沒人疼了,要丈母娘多疼他們。」
「哈哈……」五個人說笑了一會,又商量了一下如何處置蔣大一事,這才散了。
考卷一事敗露後,讓
蔣大人很惱火。本來他計劃設計的很周密,這件事他本來,就準備好了要捅到皇上那裡的。
但是,卻不應該由江翌瀟捅給皇上,而是由華大人的堂哥禮部侍郎捅給皇上。
這樣一來,皇上聽了他的話,肯定會懷疑江翌瀟;這樣一來,江翌瀟被皇上停職,葉可馨還能放過華大人嗎?
讓他們雙方鬥個你死我活,他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他為了偷這個試卷,花了二萬兩銀子,雇了一位能將封印撤開,又能復原,而不被發現的民間高手。
事成後,又派人殺了這位高人。
連那位賣考卷的死士,都按他說的,做好了被抓後,慷慨就義的準備。
可現在是江翌瀟把此事,捅到了皇上面前。依著皇上對他的信任,根本就不可能懷疑是他做的。
偏偏自己今天不冷靜,一急之下,還把矛頭對準了他;這樣一來,江翌瀟和華大人不但不會針鋒相對,反而會對他不依不饒了。
自己白白得罪了江翌瀟夫妻,還有醇親王、忠勇公他們,還沒起到任何作用。
一下子樹敵那麼多,可如何是好?他現在還沒力量和他們抗衡呢。蔣大人急的如同熱
鍋上的螞蟻,馬上去見了女兒淑妃,商量對策去了。
淑妃一聽她老爹現在就和江翌瀟對上了,氣的小聲呵斥道:你有病啊?你明明知道皇上把小玉兮當做寶貝,你還去針對她老爹,你這不是找死嗎?完了,皇上本來到本宮這裡,來的就少,叫你這麼一來,怕是更要疏遠本宮了。」
「娘娘。」蔣大人被女兒罵了,也不敢發火,只好哄騙她:「臣這麼做,也是為了娘娘,臣有句實話,沒敢跟娘娘說,臣怕皇上對那個江玉兮沒懷好心思,臣也是怕皇上把她弄進宮,到那時娘娘和二皇子,豈不完了嗎?臣一著急,就考慮欠妥了。」
淑妃一聽急了!一把拉著她老爹的手,急赤白臉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那個死丫頭那麼小,皇上就想動她的心思?」
蔣大人點點頭,「種種跡向表明,皇上確有此意,臣查明皇上最近一到沐休日,就會去公主府,臣還聽他們說,經常從公主府傳出皇上和江玉兮的笑聲。」
淑妃聞言,臉色難看,咬住嘴唇,幾乎被把嘴唇都咬破了。
想想皇上休息日,從不到後宮來,一年四季,不管春暖花開,還是飄雪下雨,就從沒有和嬪妃,到御花園賞過景。
還有讓人奇怪的是,皇上到她的宮裡來,從不柔情蜜意的和她溫存。
晚上熄燈辦那事的時候,更是急三火四,草草就結束。
連親吻、撫摸這樣的動作都不做,完事了,也是爬腿就走,從不留夜。
嬪妃們都以為皇上淡漠女色,天生就這麼冷情;可是他和江玉兮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麼能這麼開心?
她派到《養心殿》的眼線,也曾經對她說過:「江玉兮每次來,皇上幾乎都屏退所有的奴才,只留馬公公和四位大宮女侍候,別人根本就無法靠近。」
看來事情真的不單純。江玉兮長得和葉可馨一樣,美麗高貴,又聰慧過人,皇上會動心,也屬正常。
而江玉兮那樣的身份,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妃子的,只要進宮,皇后非她莫屬。
到時候再生下一兒半女,再有那樣強勢的爹娘、家世、背景,那她們這些人老珠黃的嬪妃,可就和打入冷宮一樣了。
淑妃想到這,臉上血色退盡,面目猙獰的如同惡鬼,咬牙切齒地對自己老爹說道:「爹」你想辦法,給本宮除去江玉兮,絕不能讓她進宮,嫁給皇上。」
蔣大人思考了一會說道:「要想除去江玉兮,很棘手,也很冒險。上次兵部尚書的內侄,想她的心思,結果怎麼樣?被弄成太監以後,還流放了。聽說是皇上親自救了她,皇上怎麼到的那麼及時?臣懷疑,皇上派了暗衛在她身邊。你知道那些暗衛的,幾乎沒有對手,咱們還不能動靜過大,派出大量的殺手。這件事一個不好,就會全盤皆輸。」
「那也不能束手就擒啊!」淑妃低吼:「把她弄進宮動手,就更不可能了。那死丫頭,從來就不接受我們嬪妃的邀請,本宮如何下手?再說,要是真有暗衛,也還是無法下手啊?」
蔣大人目中閃過一絲狠歷,惡狠狠地說道:「實在不行,爹爹就給苗人首領去信,讓他送個草鬼婆進京,給江玉兮下蠱。我就不信,弄不死她!」
「巫蠱之術被查到了,可是要滅九族的。」淑妃擔憂地說道:「本宮擔心,一旦敗露,咱們可就都完了。」
「臣會小心的,娘娘放心!」蔣大人安慰著女兒,隨即告辭出宮,回府給苗族大首領寫信去了。
貴州居住著不少苗族人,蔣翰武擔任雲貴總兵期間,沒少和他們打交道,也知道他們的蠱術,神秘而又恐怖。
會放蠱的女子,叫草鬼婆,有了她們,只要想辦法讓江玉兮中蠱,她就活不成了。
要說這些人,為了權力可謂喪心病狂,就在這事情尚未得到證實的情況下,光根據猜測,就要害人了。
淑妃和蔣翰武密謀的過程,很快就被監視他們的暗衛,稟告了徐振堯。
徐振堯氣的,把毛筆都折斷了。怒不可遏地跟可馨說道:「姑姑,就這樣一群心狠手辣的玩意,你叫我怎麼放過她們?下蠱,虧他們想的出來。」
可馨也是嚇了一跳。她本來想著女兒進宮,不管女兒怎麼做,總歸是傷害了這些女人。
她甚至想,只要這些女人願意,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補償她們。
可是現在看來,她都覺的自己是否有點婦人之仁了。
這還沒在那,就動了害死女兒的心思,真是歹毒。
徐振堯看可馨驚愕地說不出話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姑姑,你可能對我當初欺騙她們的做法不贊成;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是她們咎由自取。當初她們進宮之前,我挨個問過她們,願不願意進宮侍候朕,如果不願意,朕絕不強求,可是她們沒有一個拒絕,都跟朕表示,很喜歡朕,願意做朕的女人。自己做的選擇,怎麼能怨得了別人?而且,您不知道,這幾個人,沒有一個是心思單純的,一刻不害人,她們都難受。對她們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姑姑,無論如何,我是不會看著她們傷害玉兮的。只要敢伸手,朕就叫她們生不如死!」
最後一句話,小皇帝說的斬釘截鐵,顯然被蔣翰武父女氣壞了。
可馨無話可說。她沒那麼偉大,人家都磨刀霍霍了,她還要為人家說情。
本想著那些女人,也挺可憐的,能不傷害她們,就不傷害她們。
可是現在看來,正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徐振堯氣的,當即八百里加急,給現任雲貴總兵胡明威去了封信,把蔣翰武的陰謀,告訴了胡明威,只不過徐振堯把被下蠱之人,換成了他本人,沒說是玉兮。
胡明威接到徐振堯的信,嚇了一身冷汗,暗罵蔣翰武和淑妃父女,喪心病狂,為了讓二皇子上位,竟然敢給皇上下蠱,好挾天子以令諸侯。
這可是誅九族的死罪,真要是讓他得逞了,天下必亂。而如果陰謀敗露,連他都要受到牽連。苗族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他管轄的人,跑去害皇上,他不跟著倒霉才怪。
胡明威嚇得一秒鐘都沒敢怠慢,就去了苗人居住的山寨。
把皇上的信件給苗人首領一看,苗人首領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立即召集草鬼婆,把情況說明,然後問道:「誰願聽這位大人差遣?請站出來吧。」
一位三十歲出頭的草鬼婆站出來說道:「我願去。」
胡明威一看,挺高興。把這位叫阿甲的草鬼婆,叫到大首領家裡,一番商議妥帖以後,這才離開。
一個月後,蔣翰武派的人,果然帶著信件,找到了苗人大首領。
苗人大首領依著和胡明威定下的計策,把阿甲交給來人,帶回了京城。
而此時,會試已經放榜。大寶中了武狀元,二寶中了文探花,徐翼鑫中了文榜眼,崇晟是第四名。
文狀元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三十多歲外地舉子奪得。
這是江翌瀟和可馨、醇親王一致授意的。二寶和徐翼鑫都還年輕,早早出仕,並沒有好處。
最後,皇上欽點二寶、徐翼鑫二人為庶吉士,進翰林院,做了翰林院編修。
崇晟也進了翰林院,不過是任檢討。
這是當丞相的必經之路,江燁熙和徐翼鑫將來是要成為首輔的。
而江燁晨,一直在部隊鍛煉,兵馬大元帥一職,徐振堯早就為他準備好了。
可馨二個兒子,一個女婿,中了狀元、榜眼、探花,轟動了整個京城。
狀元、榜眼、探花高中以後,是要戴紅花,騎白馬上大街遊行一圈的。
大寶、二寶的長相自是不必說,要不是二寶長得比徐翼鑫英俊那麼一點,二寶就是榜眼了。
因為歷屆探花郎,都是英俊年輕的,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所以,考試成績比徐翼鑫高出那麼一點的二寶,就屈居第三了。
不過小傢伙依然很高興,用他的話說就是:「都是一家人,和我妹婿,較個什麼真?」
武榜眼和武探花,不出意外,都是軍校畢業的。這讓徐振堯都建軍校越發重視。
因為二寶沒有定親,一下子成了京城望族所有有適齡女孩家族的爭搶對象,一時間,上門提親說媒的人,都要擠破門檻了。
連葉雲熙和葉可瑩都動了心思,來跟可馨商量,要把女兒嫁給二寶。
可馨一聽,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近親結婚不好,會影響下一代。我沒騙你們。」
兩人還有點不相信,例舉了好多近親結婚,生出的孩子,並沒有不妥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