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味道,加上上好的龍涎香味道,讓她心裡的慌亂和害怕,竟然漸漸地平息了下來。舒歟珧留
小玉兮百感交集!之前和徐振堯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一閃過她的腦海。
徐振堯對她那並不比父母少的絲絲憐愛,更是如籐蔓一樣,將她的心,纏繞的緊緊的。
小玉兮知道,皇帝哥哥近十年來,已經在她的心靈和身體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即使她再怎麼刻意去磨蹭,怕也是去不掉的。
尤其是現在,她根本就不想再違背自己的意願,去躲避徐振堯嬪。
危險之時,她腦子裡閃出的人影,不是父母、兄弟,卻正是皇帝哥哥,這說明什麼,早慧的她,當然明白。
小丫頭性格和可馨一樣,一旦決定的事情,她就會勇敢地去面對。
她十分清楚自己將來面對的是什麼,可是為了這個苦苦等待她長大,一心一意對她的男人,她覺得為他做啥都值了窿。
小玉兮甚至想到了徐振堯的嬪妃和孩子;雖然她並不知道真相,可是她卻相信,那些女人,皇帝哥哥沒有碰過;那些孩子,也不是皇帝哥哥的孩子。
她現在既然知道,皇帝哥哥從小就喜歡她了,那麼皇帝哥哥就絕不會和別的女人生孩子的。
小玉兮想到這,抬起梨花帶雨般的小臉,看看山坡上,已然只剩下他和皇帝哥哥兩人。
於是,羞怯怯地問道:「後宮的那些女人,你從沒有碰過她們,那些孩子也不是你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徐振堯明顯地感受到,小玉兮明白了他的心意,忍不住又驚又喜地問道。
小玉兮一看,徐振堯的雙眸,正帶著海一樣的深情,驚喜萬分地看著她,小丫頭一下子感到害羞起來。
剛剛因驚嚇,而變得蒼白的精緻小臉,瞬間飛上兩片紅暈,一雙氤氳繚繞的美瞳,因害羞,躲躲閃閃地顯得越發靈動慧黠,比浸潤在水裡那最美的黑曜石,還要玲瓏剔透,小巧的鼻尖上,因為緊張,沁出了幾小滴晶瑩的小汗珠,紅唇微張似花瓣,花瓣中間包裹著幾顆米粒大小的玉齒。
懦懦地說道:「你既喜歡我,自然不會去動她們,我相信皇帝哥哥的為人。只是,我現在不能嫁給皇帝哥哥,我太小了,皇帝哥哥能不能等我長大?」
徐振堯咋一聆聽小玉兮的話,都樂的傻掉了!
他以為他會等上很久,小丫頭才會開竅;也以為小丫頭壓根就不喜歡他,會從此離他而去;他想過了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卻唯獨沒有想到,小丫頭會說出這番話。
徐振堯激動地龍目蘊淚,全身顫抖,抱著小玉兮,長嘯一聲,轉了好幾圈,然後就像要嵌入自己骨髓一樣,緊緊地摟住了她。
一疊聲喃喃地叫道:「柔兒、柔兒、柔兒……我好開心,我等這一天,等了整整三千五百一十五天。感謝佛祖!感謝各路神仙!他們終於聽到了我的禱告。你是我的,是我的!」
再說可馨和江翌瀟,原還不知道小玉兮差點遇害,一直到聽到那聲手槍槍響,兩人都是一愣。
兩人都知道,手槍聲音發脆,而獵槍聲音發悶。
最主要的是,江翌瀟今天為了檢驗孩子們的體力和武功,到現在還沒讓他們動用獵槍,全部讓他們徒手捕獵動物。
而為了安全起見,大周朝的獵槍,根本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員,才可以擁有,別人是不准用的。
所以,到現在,他們只遇到了內大臣父子,拿著獵槍上來了。
結果一看,江翌瀟讓孩子們活捉動物,也就跟著一起沒用獵槍。
別說,孩子們表現都不俗。不一會功夫,大寶就抓住了一隻狐狸,一隻野羊,兩隻兔子。
二寶不甘落後,雖沒抓住狐狸,卻抓住了一隻梅花鹿,一隻野羊,一隻兔子。
就連三寶都抓住了一隻野羊和一隻山雞。
其他人也都有收穫,正自高興,就聽到了槍響。
江翌瀟一楞,馬上對醇親王和忠勇公說道:「好像是玉兮的手槍聲。你們在這等著,我到槍響的地方看看。」
「一起去。」醇親王和忠勇公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而可馨也是聽到了槍響。想想女兒單獨去找她老爹,一下子驚得連魚竿都脫手了。
馬上對儀芳、蕙芳說道:「快,是玉兮的槍聲,快去找她。」
話音未落,眼淚就流了下來。剛剛她就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擔心女兒,現在又聽到槍聲,叫她如何不害怕?
齊氏和醇親王妃聽她這麼說,也嚇得把手裡魚竿扔了。
跑到她身邊,急赤白臉地一起命令自己的侍衛:「快循槍聲去找人啊?傻站著幹嘛?」
三人一商量,留下雲染和醇親王妃看著小孩子,齊氏拉著可馨和琬凝,就朝槍響的地方跑去。
剛剛跑到那條通向山坡的小道,就碰見了江翌瀟。
可馨一看身後的人群中,沒有女兒,當即就瘋了!
一把抓住江翌瀟,心驚肉跳、氣喘吁吁地問道:「玉兮呢?玉兮沒找到你嗎?」
江翌瀟一聽,頭皮也是一麻,搖搖頭沉聲回答道:「你別急,槍聲是從那邊傳過來的,我們上去看看。」
可馨聽他這麼說,一個踉蹌,差不點摔倒。當即眼淚又流了下來,指著山上,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去,玉兮、玉兮……」
說完,瘋了一樣地朝山上跑去。
江翌瀟一見她這樣,顯然也是急眼了,一邊吩咐:「二寶、三寶照顧母親,大寶、崇晟跟爹上山。」
說完,幾個飛縱,人已不見了蹤影。
大寶和崇晟,擔憂痛心地看了母親一眼,也跟著江翌瀟,幾個騰躍,就不見了蹤影。
忠勇公此時哪裡還能冷靜?對著侍衛喊道:「快隨本公爺上山救人,快……」
二寶和三寶,此刻臉上一個收起了平常吊兒郎當的笑,一個斂去了平常溫文爾雅的笑,一人一邊,攙著可馨朝山上快速爬去。
可馨從來就沒覺得山路這麼長,長到她以為這山路沒有盡頭時,總算遇到了從山上押著孟凡端和山坡上那五個人的幽二和徐振堯其他四個侍衛。可馨看見孟凡端,先是一愣,還沒開得及發問,徐振堯的侍衛,就跪下向她行禮,隨後指著孟凡端說道:「這個狂徒,竟然想加害江三小姐,差不點就出事了,幸好皇上趕到了。」
「饒命啊!」孟凡端一聽扯開嗓子鬼喊:「我,不,草民沒想加害江三小姐,草民只是喜歡她,想親啊呀!」
話沒說完,就被二寶上前一腳,將他踹翻了。
「玉兮有沒有受傷啊?」可馨顧不上別的,只擔心女兒的完全。
這時剛過隨著侍衛跪下行禮的章詔,忙對可馨說道:「江三小姐沒有受傷,請公主放心!事情是這樣的……」
章詔把事情一敘說,可馨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真是好險啊!徐振堯再晚一步,女兒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可馨想到這,轉頭看向那個孟凡端,卻見自己二個兒子,和醇親王,還有他的二兒子江翼鑫,已經撲上去,對著孟凡端拳打腳踢起來。
醇親王是一邊打,一邊罵:「tnnd!連本王的乾女兒,你也想染指,你tnd你不想活了,本王閹了你!」
這邊孟凡端被群毆,那邊江翌瀟和大寶率先到達山坡,正好看見徐振堯欣喜若狂,抱著小玉兮深情呢喃那一幕。
江翌瀟知道,這回要想把女兒和徐振堯分開,怕是要費勁了。
江翌瀟太瞭解女兒了,這丫頭就和她娘親一樣重情重義。
徐振堯本來和她的感情,就不是一般的深厚,又兩次救了女兒,女兒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如何能抵擋住成熟男人徐振堯的進攻?女兒怕是已經動情了,不然徐振堯怎麼會說出這麼一番肉麻的話?
江翌瀟此刻氣的,看著徐振堯,如同看著一個偷了女兒心的盜賊,拳頭緊握,恨不能衝上前,痛打小皇帝一頓。
不停地腹黑,徐家的男人,咋都這麼不要臉?老子覬覦別人的妻子;兒子更無恥,竟然想老牛吃嫩草。
君子全然忘了,他當年也是成熟男人,「騙」了可馨這麼個小女孩的心,也是老牛吃嫩草。
更忘了他對可馨,說的那些肉麻話了。
江翌瀟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才沒對小皇帝動手。
再怎麼樣,那是皇帝,平時再尊重他,他也不能對他動武,不然就是他不對了。
但是看著小皇帝,他又確實火大。於是,使勁咳了一聲,疾步走過去,臉上猶如掛了二尺厚的冰碴子,冷冷地給徐振堯行個禮,拉著小玉兮就走。
還指桑罵槐地說道:「你母親都急死了,你還不趕緊下去,怎麼越大越不懂事?」
徐振堯一聽,就知道江翌瀟不高興了。想想昨晚,江翌瀟聽說自己心思後的態度,徐振堯忍不住苦笑一下,隨即心裡也跟著酸澀苦痛起來。
想著要是別的大臣,看自己如此寵愛他們的女兒,還不定如何欣喜若狂;此時姑父這樣的態度,正說明他心裡無私,不是賣女求榮的貪慕榮華之人,自己應該高興。
可是他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寧願姑姑、姑父此刻念在他是皇上,能給小玉兮帶來至高無上的尊榮,而同意把小玉兮嫁給他。
徐振堯忐忑不安地跟著江翌瀟往山下走。
而小玉兮也察覺到了父親的不高興,肯定是因為,父親聽到了皇帝哥哥的那番話。
小玉兮想想母親跟她說過的話,也知道父母有多麼不願看著自己的女兒進宮。
可自己不聽他們的話,竟然動了進宮給皇帝哥哥做女人的心思,也難怪父母會對自己傷心失望了。
小玉兮這麼一想,又是不安,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女兒這一哭,江翌瀟想想自己緊緊地拉著女兒的手,拖著她朝山下走,估計此時手腕已經淤青了。
剛要放開小玉兮,那知後面的徐振堯,一看小玉兮被動地被江翌瀟拖著下山,步履踉蹌,後來還哽咽出聲,心疼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跑到江翌瀟前面,攔住他,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看了小玉兮一眼,心疼地哀求道:「姑父,求您!別這麼對待玉兮,她剛剛已經嚇壞了,您又這樣責備她,會傷到她的。您不高興,衝著我來,您怎麼懲罰我都行,可是求您不要這麼對待玉兮。」
小玉兮一見皇帝哥哥一位九五之尊,為她下跪,低至塵埃地哀求自己父親,感情的天枰,更加倒向了徐振堯。
孩子就是這樣,逆反的心裡很重,加上小玉兮的心智,最起碼也在十四五歲,正處於逆反最重的時期。
江翌瀟又如此行事,小玉兮馬上就急的撲過去,跪在了徐振堯的身邊。
鏗鏘有力、堅定不移地說道:「父親,女兒喜歡皇帝哥哥,如果您不高興,就責罰女兒,不要怪罪皇帝哥哥。」
小玉兮從沒有這樣跟父親說過話,江翌瀟哪裡能承受得了?
一下子覺得女兒還沒長大,就被小皇帝教唆壞了。不但學會忤逆父母,還學會和男子私定終身了。
竟然都不問問父母的意見,就這樣和徐振堯抱在一起;現在更是為了他,頂撞自己。
江翌瀟就像覺得自己珍藏多年的寶貝,被人偷走了一樣,那種痛心,怕是沒生過女兒的父親,沒法理解。
這就和母親,見到兒子娶媳婦,和媳婦格外恩愛,而忽視了母親,那種心情是一樣的。
要不說,老婆婆和兒媳婦是天敵,其實做父親的,要是特別疼愛女兒,對女婿也看不順眼。
江翌瀟氣的撲通一下,也跪了下來。看著兩人,一句話都不說,可是那身上的寒氣,卻將小玉兮和小皇帝,凍的連血液都快凝固了。
估計可馨要不是及時趕到,他們周圍的土地,都結冰了。
可馨趕到的時候,一看此情此景,就知道壞了。
於是,衝過去先扶起小皇帝,再扶起江翌瀟,最後扶起玉兮,左看右看以後,還沒等抱著女兒流淚,小玉兮先一頭紮到她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女兒自長大後,還沒有這樣哭過,可馨哪裡還不明白為什麼?
想想女兒從昨天開始,事情就一樁樁、一件件地接踵而來,即便她心智成熟,可實際年齡,畢竟只有十歲,叫她如何承受?
可馨心疼地一下下撫摸著女兒的背,想把自己的愛憐,傳達給她,同時還不忘嬌嗔地看兩眼老公和徐振堯。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可馨愣是沒好意思批評二人。
你說一個四十四歲,一個二十七歲,都不是小孩,可是為了一個小孩,竟然爭奪了起來。
想想也能明白,自己老公此刻的心裡,會有多難過,八成是看女兒喜歡上了小皇帝,沒有隨他的意願,吃醋了。
男人啊!到底何時能長大呀?可馨還沒從失而復得、又驚又喜中緩過勁來,現在又被兩個大男孩,弄得狂汗不止。
揮揮手,對大寶和霖兒說道:「你倆帶人拿上獵物,收拾一下,準備回府吧。」
出了這樣的事情,誰還有心玩耍?打道回府吧。
一干人剛剛走到半山腰,就遇到了聞訊匆匆趕來的曹興瑜。
曹興瑜聽侍衛說:「聽人說,那邊出事了。好像有個色狼,意圖對江三小姐不軌,害的江三小姐差不點摔下懸崖。」
「什麼?」曹興瑜一聽就急了。這個時候他還沒想到此時和孟凡端有關,只是因為江翌瀟,他也不能不過去看看就是。
這一過去,迎面就遇到了幽二和皇上其他的侍衛,押著鼻青臉腫的孟凡端過來了。
曹興瑜腦子嗡地一下,馬上就知道,誰是那個色狼了。
這一下嚇得,冷汗嗖地就流了下來。這要是江三小姐出點什麼事,自己別說仕途完了,怕是全家老小的命,都要不保。
這一刻,不用徐振堯動手,曹興瑜都想馬上一刀捅死自己這個內侄。
曹興瑜衝上去對著孟凡端,就是一頓胖揍,「你這個畜生!你想死,你自己死,不要拖著大家啊,你想害的老子滿門被抄斬嗎?知不知道謀害皇親,該當何罪?你怎麼不死啊?」
正打著,小夏氏和夏氏趕到了。
小夏氏一看姐夫如此打她兒子,忙衝過來哭道:「姐夫、姐夫,出了什麼事啊?看在他沒爹的份上,你也不能這麼打他呀?」
曹興瑜臉都白了,手上青筋直冒,指著小夏氏怒喝道:「你生的好兒子,色膽包天,竟敢意圖對江三小姐不軌,你知不知道,他要害死我們了?」
罵完,又指著同樣嚇得白了臉的夏氏,「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把他們弄來,哪有這樣的橫禍?你還在那傻站著幹嘛?還不和爺一起去給公主和丞相大人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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