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可馨和江翌瀟的義子,尤其是可馨從沒把他當做外人,小崇晟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世,把兩人當做了自己親生的父母。舒榒駑襻
小傢伙很呵護弟妹,很有當哥哥的樣子,和可馨的感情,也特別深厚。
江家的孩子,除了琬凝和小玉兮、小悅兮,其他的男孩,包括女孩雲染,每到逢年過節,齊聚一堂之時,都願圍著可馨打轉。
而對江翌瀟,都是敬而遠之。如果說,可馨是慈母,那麼江翌瀟絕對是嚴父。
大寶、二寶和三寶,三歲之前,江翌瀟還抱他們,和他們說笑,三歲以後,對不起!我就是座冰山了姍。
你們犯了錯,休想我會姑息,一律體罰。
原來是棍棒,後來在可馨的強烈抗議下,改為了圍著操場跑十圈。
再嚴重,外加俯臥撐一百到三百不等。還有太陽下罰站二小時到五個小時伍。
為了這體罰,醇親王和忠勇侯不滿,婁嬤嬤和安媽媽也不滿。
婁嬤嬤和安媽媽疼孩子,疼得厲害,一看孩子那麼點,就要挨累受苦,是敢怒不敢言。
每次孩子挨罰,兩人就在一邊流淚。
所以可馨的孩子,身上沒有驕嬌二氣,都很獨立,很能吃苦。
小玉兮也不例外,這也是徐振堯特別喜歡她的地方。
每次不管是進宮,還是在外面吃飯,她從不讓徐振堯為她浪費。
兩人四菜一湯,從小玉兮懂事起,就沒變過。
小玉兮很小,就奶聲奶氣地告訴徐振堯:「娘說了,『浪費糧食最可恥。』哥哥,娘叫了我一首憫農詩,我背給你聽:『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我們要把碗裡的米粒吃乾淨,一粒都不能剩。」
徐振堯本就提倡節約,見她這樣,如何不喜歡?
再看看他的那些嬪妃,動不動就抱怨宮裡吃的不好,叫自己父母,想法送好吃的東西進來。
這一比較,徐振堯就更不喜歡,那些女人了。
堯順十年大慶後,他終於開始整肅後宮。
只是誰也沒想到,第一個倒霉的,會是大皇子的母親賢妃。
事情是這樣的堯順十年冬,先是北方遭遇大周開國以來,從未遇過的雪災,包括北夷國,也一同受災了,接著就是京兆郡發生地震。
接連兩個大災,國庫雖然充盈,可也要居安思危,不能亂花銀子不是?
加上可馨正倡議全國捐款,援助災區。
星輝集團一下子就捐款捐物,達到一百萬兩銀子。
連徐振堯本人,都節衣縮食,下旨:「今年春節不放假,不搞慶祝活動。災區死了那麼多的百姓,朕很痛心!希望各位愛卿,積極響應皇貴孝慈公主的倡議,踴躍捐款,援助災區。」
堯順十一年一月十六號,是太后娘娘的壽誕,太后娘娘只吃了碗麵條和一塊生日蛋糕,啥慶祝都沒搞。
可是一月二十三號,是賢妃的壽誕,賢妃的老爹,那位侍郎大人,(現已經升為從一品協辦大學士)見女兒在宮裡沒辦法過壽,竟然攛掇大皇子,在大學士府為母妃辦壽宴慶賀,好藉機斂財。」
這位沈大學士倒也不笨,知道請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人家不會買賬,搞不好還會參他一本。
所以,人家專門請那些需要他辦事的,官職比他小的,在朝中沒有根基的大臣。
心想,你們有求於我,平常送禮,還要看爺高不高興收,現在把機會給你送到門口了,就不信你們會不識趣,跑去告狀。
再說就是告狀,爺也不怕你們。皇上如今只有兩個兒子,爺的外孫可是長子,最有可能繼承大統。
何況爺的女兒,十多年榮寵不衰,你們告狀,又能把爺怎麼的?
於是,這廝頂風作案,收了不少錢財。
可是,時隔不久,就被賢妃的死對頭淑妃,給捅給了皇上。
淑妃的老爹,已經從雲貴總兵,提升為內大臣,握著實權,當然不怕沈大學士。
於是,上朝對徐振堯說道:「皇上,臣有本奏。沈大人身為皇親國戚,部位皇上分憂解難,卻公然違抗皇上的聖旨,在皇上禁止大肆慶祝活動期間,為賢妃娘娘慶祝壽誕,又是大擺宴席,又是唱歌跳舞,影響極壞。」
眾位大臣一聽,不由看向這位有可能成為未來皇帝外公的傢伙,感歎他的大膽。
誰不知道當今皇上的英明?可是不像太上皇,耳根軟,經不住女***惑,枕頭風一吹,不知東南西北。
這位皇上,雖年輕,行事卻極為沉穩幹練。上位十多年,在丞相大人夫妻和忠勇公等人的輔佐下,把國家治理的富強繁榮。
政權軍權更是牢牢地抓在自己手裡最信任、最忠心的幾位大臣手裡。
誰想生事,都給予迎頭痛擊,絕不手軟。
這賢妃說是得寵,可是真實情況,這些鬼精鬼精的大臣們,也打聽到了點消息,怕是沒外表說的那麼邪乎。
這樣一來,除了和沈大人交好,對未來抱著一點幻想的大臣,低頭在那不吭聲,其他的大臣,一齊朝他開火了。
「皇上,這種抗旨不遵的大臣,就該嚴懲!」這是皇后的老爹說的。
這位直隸總督已經官拜太師了。對於搶了女兒風頭,害的女兒在後宮,威望盡失的死敵,楚太師真得恨不能將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隻腳;恨不能一口咬咬死他,再吸乾他的血。
只要一想起整天因為怕生不出兒子,做不了太后,而痛苦難安的女兒,楚太師的妒火,一桿子就能從gong門,竄到嗓子眼。
一雙狠歷的三角眼對著依附於自己和皇后的大臣們,一陣掃瞄。
那些大臣馬上出列:「臣附議,請皇上嚴懲這樣的**之人。」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那些捐了極少一點銀子的大臣們,腰桿挺得溜直,比可馨這個捐了一百萬兩銀子的功臣,還要正義凜然、底氣十足。
看的可馨,忍不住想笑。覺得有句話說的真對:「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看看眼前這些人,可不就是這麼回事。
講起來小皇帝的腹黑程度,還真是和他老爹不相上下。
小皇帝當初提升這些嬪妃父親們的品級時,就親口跟她說過:「也該升一升了,那實權握在他們手裡,朕還真是不放心,給個虛職,即使有品級,也翻不起風浪來。這樣把他們擺在眼皮子底下,互相監督,互相對峙,省了朕另外派人監視,也好讓咱們可以辦正事、辦大事。」
徐振堯此刻也是滿腹嘲諷地看著這些人。
捐款的數額報上來,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些為嬪妃的父親,和皇后的老爹一樣,都是鐵公雞一毛都捨不得拔掉的主。
楚太師捐了五千兩銀子,還振振有詞地對人說道:「本官這麼些年兩袖清風,確實沒有攢下多少銀兩,這已是本官所有的積蓄了。」
徐振堯暗自冷笑:純屬放屁,六年直隸總督做下來,手裡沒有幾百萬兩銀子誰信?
另外那幾位就更少了,一看皇后的老爹,只捐了五千兩,他們竟然只捐了三千兩,還舔著臉說:「皇后娘娘的娘家,微臣們豈能越過?那豈不是大不敬?」
大不敬?你們大不敬的時候還少嗎?擱這裝什麼燈?
徐振堯想想忍不住怒火中燒,怒極反笑,笑的越發儒雅,「各位愛卿如此大義凜然,嫉惡如仇,想必往災區捐了不少銀子吧?馬公公,把各位卿家捐款的登記本拿來,朕倒要看看,朕的愛卿們,有沒有言行一致,真的想著為朕排憂解難了。」
楚太師一聽皇上這麼說,老臉一紅,馬上出列說道:「啟奏皇上,臣第二批款項,將捐出白銀二萬兩。因為年前好多鋪子的款項,沒回來,所以第一批款項,臣只有那麼多。」
「臣第二批款項捐出一萬八千兩白銀。」
「臣也捐出一萬八千兩白銀。」
一時間,踴躍捐款的人,竟然比第一批還要多,看的可馨和江翌瀟面面相覷,頻頻搖頭。
徐振堯當然也看出來了這些人的心理。
只怕這些混蛋,也是沒想到,自己會在無記名捐款信封上,暗中做了記號。
然後再將他們的名字和所捐數額登記造冊;不然今天,還無法讓這些混蛋出血。
徐振堯故作欣慰地一笑,開口說道:「很好!你們確實應該向朕的母后學習學習,把自己的首飾捐了,連壽誕都沒辦,只吃了碗麵條和一塊蛋糕。還有朕的姑姑皇貴孝慈公主和姑父丞相大人,捐了一百萬兩銀子不說,更是將自己的大女兒、大女婿、二女婿、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全部派到了災區。這榜樣樹立在這裡,你們不學習,還搞一些上不得檯面的玩意,你們好意思嗎?」
被徐振堯這麼連敲帶打,這些大臣無奈之下,又捐出了一些銀子;當然加起來,還沒有可馨一人捐得多,徐振堯要是能滿意才怪。
想想大年初一,他去可馨的公主府拜年,小玉兮拿出裡面裝著她從小到大所獲壓歲錢的儲蓄罐,交給他時說的話:「皇帝哥哥,這裡面裝著我一歲到現在的壓歲錢,一共三萬八千多兩白銀,我把它給你了,拿去賑災吧。在學校我已經交了五千兩,是我這四年演出獲得的獎勵和平時攢下的津貼。娘和爹爹說我太小,不讓我去災區,這點就是我的心意啦,但願能幫到皇帝哥哥。」
看看,連個孩子,都比自己這些大臣覺悟高。也難怪教出的女兒,一個比一個虛偽、貪婪、自私。
想到這,徐振堯來臉上笑容斂去,冷森地說道:「擬旨,大學士沈德雲,違抗聖旨,於國家危難時期,變相斂財,著:撤去沈德運協辦大學士的官銜,貶為庶民,關監受審。沈賢妃身為後宮嬪妃,不以身作則,縱容家人頂風作案,著:撤去賢妃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大皇子由德妃(華梅)撫養。查封大學士府,府裡家丁,一律關監受審以後定奪。」
聖旨一下,滿朝震驚。所有人都沒想到,賢妃會受到牽連,被打入冷宮。
這麼一來,大皇子要想成為儲君,這是不可能的啦。
沈大學士瞬間癱倒在地,連依附他的那些大臣,都冷汗涔涔,面無血色,嚇得差不點尿褲子。
就這樣,賢妃第一個垮台。據說接到聖旨時,賢妃不顧奴才的阻攔,一身素縞,跑到《養心殿》前跪下喊冤:「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對父親所做的一切,毫不知情。皇上,您不能把大皇子,交給德妃撫養,她一直怨恨臣妾,一定會趁機謀害大皇子的。」
徐振堯聞言,冷冷地吩咐馬公公:「讓人押送沈碧倩去冷宮。」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她。
這下子,可高興壞了淑妃。唯一的勁敵進了冷宮,而且,皇上沒有把大皇子交給皇后撫養,這說明什麼?說明皇上想讓二皇子上位啊!
一時間,淑妃的老爹蔣大人,也是得意洋洋,意氣風發,好像已經成了太子的外祖父。
相較淑妃的得意張狂,皇后卻是心急如焚。
不急才怪。她多年未生皇子,只有一個公主,本來她還打算賢妃倒台,她能把大皇子,帶到身邊撫養。
卻沒想到,皇上愣是不給她這個機會,反而把大皇子,交給了德妃華梅。
憑什麼呀?德妃就是個不下蛋的雞,這還不說,為人尖酸刻薄,那裡比得上她賢惠淑德?
皇后沒有辦法,把主意打到了可馨身上。
原因一:可馨深得皇上信任,皇上對可馨幾乎已經是言聽計從。
原因二:可馨不但懂醫,還懂得如何生兒子。她已經打聽到,齊慕彥的嫂子溫氏,之所能生下兒子,就是服用了可馨的藥。
想到這,皇后叫過自己的心腹大宮女雅菊,套在耳邊,是好一番嘀咕。
不一會,雅菊找到一位侍衛,把消息傳給了楚太師。
楚太師接過信,打開一看,竟是女兒皇后娘娘要他設法和皇貴孝慈公主交好,為她想辦法討來生子的方子。
楚太師的倒八字眉,擰在了一起。皇后豈不知他這些年,想盡辦法巴結皇貴孝慈公主和丞相大人,都被人家推擋了?
如今竟然還埋怨自己這個當爹的,不為她出力,眼看著她一人在後宮,膽戰心驚地掙扎著,如今怕是連皇后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楚太師想想皇上的決定,也是著急。
竟管怪責女兒太過自私,不考慮他這個當爹的難處。
可還是決定,要再試一試,想辦法和皇貴孝慈公主拉上關係。
這裡的好處太多,多到值得他冒風險再試一次,成敗與否,就在此一舉了。
楚太師想什麼辦法,去拉攏腐蝕可馨,咱們先放放,現在咱先說說奔赴北夷國,送救災物資的大寶。
大寶此時已經是正八品千總,相當於現代的營長。
小傢伙一年前從軍校到部隊,從沒品級的百長,做到現在的千總。
連名字和身份,上級都不知道,他靠著自己本事,一步一步當上了千總。
此次隨著他們的千戶(正五品),往北夷國運送救災物資,可是立了大功。
因為越往北方,道路積雪越多,馬車越不好走。
幸好大寶向千總獻的計,才使得救災物資,按時、順利地運到了北夷國。
獻的什麼計?那就是把馬車轱轆,改為了雪橇,還為馬蹄掌上了釘鞋,不至於打滑。
須知,積雪最後,全部凍成了冰,運送物資的馬,都是北夷國進貢的,不怕寒冷。
可是道路有冰,馬匹常常滑到,馬失前蹄,影響速度不說,還很危險。
馬車轱轆更是,滑的經常翻車。
經大寶把馬車這麼一改造,一路暢通,馬車再沒翻過,人和馬也沒有傷亡。
大寶因此榮立了二等功,並提升為正七品長官司副長官,並獲得十五天休假,於三月中旬回來了。
可馨看見兒子的瞬間,衝上去摟住兒子,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說真的,兒子根本不用如此辛苦,可是兒子跟她說了:「娘不是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何況這苦吃的很有意義,對兒子來說,是一種磨練意志的最好方法。娘不用擔心,兒子很好。」
十歲,就離開自己身邊,去了軍校,去年又去了北方的野戰軍。
這個年齡,在現代還依偎在父母懷裡撒嬌;可是她的寶貝兒子,已經像個大人一樣,頂天立地了。
見娘親摟住二哥流淚,二寶在一邊嘖嘖出聲:「哎喲喂!葉女士,咱們不帶如此偏心的,怎麼我回來,就沒看見你如此動情?別說瓢潑大雨,連兩滴鱷魚淚,都沒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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