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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一章 舌 戰 貪 官 文 / 冰慍

    年關將近,怕老百姓過不好年,徐昊澤竟然知道命令戶部:「好好查看京城一下百姓,可否能過個吉祥安樂年,如果有困難,能幫則幫;還有那些流竄到京城的災民,一定要安置好,不要惹出亂子來。舒骺豞曶」

    戶部尚書一聽,知道皇上這是在平定寧王叛亂以後,想要收買人心,心裡不由發苦。

    皇上哎!您老人家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能幫則幫,那也要有銀子啊!沒有銀子怎麼幫?

    戶部尚書沒法子,硬著頭皮啟奏,「啟稟皇上,年根用銀子的事情太多,再拿出銀子,幫扶老百姓,怕是緊張。」

    永安侯聽到這,馬上出列說道:「啟奏皇上,沒銀子這件事好辦啊,都知道皇孝慈公主,是位會掙銀子的神仙,有公主在,害怕弄不來銀子?遴」

    「臣附議。」

    「臣附議。」

    新任兵部尚書和刑部尚書,馬上跟著起哄箔。

    兩人因為殘疾軍人撫恤銀子一事,都恨上了可馨。

    刑部尚書認為可馨當街打了他刑部的衙役,是打狗沒看主人。

    兵部尚書則因為可馨當街說了那番話,害他威信在將士中,一落千丈而咬牙切齒,「你說你一個女人,不呆在府裡相夫教子,你老是出來,管著管那,多管那些閒事幹嘛?害的老爺我被人罵缺德?」

    他不咬牙切齒才怪,這兩天他的馬車一出府,就被人扔爛菜皮,雞蛋殼,最過分的,還有扔人中黃(糞便),把這傢伙給臭的,差不點活活氣死!

    可馨一看,真是被氣樂了。

    她還沒找他們算賬,人家倒先跳出來,找她的麻煩了。

    那自己還跟他們客氣啥?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娘今天不拔下你們兩層皮,老娘就不叫葉可馨。

    可馨朝著徐昊澤深施一禮,不慌不忙地說道:「啟奏皇上,您剛剛平定寧王叛亂,確實應該關心民生,穩定人心。幫扶老百姓,過一個吉祥安樂的新春佳節,會讓百姓感激不盡的。臣知道國庫和戶部銀子短缺,早就準備好了,銀行先發行一部分債卷,利率為百分之十,正好後天銀行開業,正式出shou,就把這筆銀子,借一部份給戶部先用吧。」

    徐昊澤一聽高興地咧開龍嘴,笑了起來,「銀行後天開業嗎?怎麼都沒告訴朕?朕後天親自去剪裁。」

    「正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這是臣送給皇上的新年禮物,當然得皇上親自去接收。」

    可馨綻開一個清麗的笑靨,不沾染任何雜質,美的奪目,清雅芬芳如一株百合花.讓人移不開眼睛。

    「好好好。」皇上一聽,桃花眼都笑得看不見了,後槽牙直接露了出來,聲音更是溫柔的不行,「皇妹送給朕的禮物,朕心甚慰。一會下朝,你先別走,朕還有事和你商談。」

    趙公公死精,馬上領會了徐昊澤的意思,知道他是想和公主,單獨呆著了,馬上吆喝道:「有本奏來,無事退朝。」

    可馨馬上手執笏板,大聲說道:「臣有事啟奏。臣啟奏皇上,從西北前線下來的殘疾軍人撫恤銀子,直到現在,還沒發給那些殘疾軍人。這還不說,他們上兵部要求領取銀子回家過年,兵部的官員,不但不給,還謊稱戶部沒把銀子撥下來,並把這些殘疾軍人趕了出去,還指使刑部衙役,當街毆打、抓捕他們,影響極壞,引起了殘疾將士和老百姓的強烈憤概!皇上,這些殘疾軍人,都是為了保衛祖國而負傷的,他們是祖國的英雄,是大周的功臣,怎麼可以這麼對待他們,讓他們在前線流血,回到祖國母親的懷抱,還要讓他們流淚?這樣下去,以後誰還當兵?誰還會為保家衛國而戰?臣請求皇上嚴懲兵部負責發放殘疾軍人撫恤銀子的官員,連榮軍撫恤銀子都敢貪得冷血動物,還有什麼缺德事做不出來的?」

    可馨一說完,江翌瀟第一個出列說道:「啟稟皇上,駐守邊關的大軍,共有六十多萬,要是知道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軍心會怎麼樣。皇上,這件事必須嚴懲。」

    「臣附議。」醇親王首先聲援,「要是叫守在邊境的官兵知道,他們在前線沒丟命,回到自己國家了,反而被自己人拋棄了,你讓這些人情何以堪?」

    「臣附議。」忠勇侯出列,「此歪風邪氣,決不可姑息。」

    武將那邊最老的將軍,是領侍衛內大臣魏明海,太后娘娘和魏夫人的親哥哥。

    聽到這,領著武官這邊四分之三的大臣,全部跪了下來,感慨地說道:「臣等附議,堅決擁護公主!皇上,公主說得對,不能讓將士們流血又流淚啊……」

    「劉玉泰!」徐昊澤氣壞了,暴喝一聲,「你給朕說說,到底咋回事?為什麼不把撫恤銀子發給那些殘疾軍人?」

    「皇上冤枉啊!」劉玉泰喊冤,「臣剛剛接管兵部,千頭萬緒還沒理清,壓根不知道還有這事。侍郎大人知道,臣責成他辦理這事的。」

    兵部侍郎一聽不幹了。啊!合著出事,你這老匹夫,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剛剛接手兵部,可我卻是老人,當時為這事,我請示過你,可你怎麼說的,『咱們自己都沒銀子過年了,還給這些個廢物,二百兩銀子,給了他們,也沒命享用,遲早被人搶了,到時不等於害了他們嗎?咱就等積德行好事,給他們保條命吧。』現在你tnd裝不知道,讓我背黑鍋?」

    兵部侍郎馬上也跟著喊冤,「皇上,微臣冤枉!微臣當時為這事請示過尚書大人,可是他說……」

    兵部侍郎把尚書大人的話一學,尚書大人馬上嚎叫起來,「費同達,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不要因為自己沒撈著當上兵部尚書,就冤枉我、陷害我。」

    兩人說那番話時,旁邊沒有人,所以這下子說不清楚了,在那互相攀咬。

    原兵部侍郎,可馨知道,和兵部尚書關係不錯,還在溫泉山莊,請過他們吃飯。

    是個膽子小,比較圓滑的一個人。按理說,沒有上司的授意,他那樣的人,是不敢做出這樣的事的。

    所以,可馨馬上冷笑著說道:「劉大人,問你個問題。十三號到十七號,你都不在兵部辦差嗎?那您去哪了?」

    劉玉泰心裡恨死可馨了,仗著官銜比她高,一甩手,冷冷地回道:「本官沒有義務回答太子少師的問題。」

    徐昊澤一聽不高興了,馬上說道:「你必須回答公主的提問。」

    劉玉泰心裡一抖,這才知道,皇上雖然這一陣子迷戀他女兒,可是還沒到迷得暈頭轉向的地步,終究比葉可馨還是差了一截。

    劉玉泰不知道,皇上拿其她女人,無非是當做玩物,而拿可馨,那可是當著寶貝。

    姑且不談自己的感情,光是可馨的能耐,也讓他重視,不敢得罪。

    得罪神女,不是腦子進水嗎?

    別說是劉玉泰父女,就是滿朝文武加上後宮女人一起,要徐昊澤捨棄可馨,徐昊澤也不能答應。

    劉玉泰氣的七竅生煙,可是皇上的話,等於聖旨,他可沒膽量抗旨不遵。

    所以,只好壓住滿腔怒火,冷冷地回答:「皇上,臣安於職守,從不擅離官位,每天都在兵部忙於政務。」

    可馨一聽,笑了,「那就是說,那些天你都在。那好,我再問你,就依你所說,這事是侍郎大人做下的,和你沒關係,可是那幾天,殘疾軍人一直到兵部吵鬧,那麼大的動靜,都驚動刑部了,你一直沒聽見?那你的聽力怕是不好,應該好好休息治療了,免得誤事。」

    「你!」劉玉泰氣的瞪著可馨,臉紅脖子粗,話都說不出來了。

    醇親王一見不讓嗆了,馬上罵道:「你放肆!本王的妹子,也是你那雙狗眼,能瞪得?再瞪一眼試試?本王馬上把它摳出來。」

    可馨攔住暴跳的醇親王,衝著徐昊澤躬身施禮,語重心長地說道:「皇上,正是有了前線的將士,保衛邊疆,才有了我們這後方的安寧。皇上冷了誰的心,也不能讓他們傷心啊!這件事已經被京城的老百姓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要是傳到將士們的耳朵裡,或是其他地方百姓的耳朵裡,以後誰還會去當兵?誰還會為保衛祖國,浴血奮戰?受了傷、殘廢了,就被當著廢物拋棄了,這還是人幹出的事情嗎?他們是祖國的功臣,應該受到尊敬和愛戴。皇上,臣寫了份折子,是關於這些老兵和殘疾軍人,如何安排的。臣提議,以後不管是平民,還是當官的,只有家中有二個以上的兒子,就必須服兵役,還有邊疆的將士們,戍邊的時間太長,應該改為兩年,兩年一調換,三年可有一次探親假。應該成立一個復轉軍人安置辦,專門解決復轉軍人的工作和生活。只有這樣,全國的將士們,才會一心一意的保衛祖國,保衛皇上。」

    可馨話音剛落,下面就想起了一片議論聲。

    武官大多贊成可馨的意見,因為他們的兒子,大多子承父業,到部隊去了。

    文官則有一大部分,持反對意見。刀劍無眼,怕傷到自己的子孫,能走科考之路當官,幹嘛要到軍隊賣命?

    而徐昊澤聽到這,哪還能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

    兵部扣了殘疾軍人的撫恤銀子,小女人火了。

    但是小女人發怒,也是為了他,為了他的江山社稷;她說的沒有錯,失去什麼,也不能失去軍心。

    可馨的提議,無疑是他能盡快收買軍心的最佳捷徑。

    徐昊澤看著滿大殿小聲議論的官員,看著劉玉泰,說不生氣是假的。

    這些人裡,能有幾個是為他、為國、為民著想的?想的都是中飽私囊。

    果然,有的文官站出來,提反對意見了,「皇上,當官的和貧民,就是成在著差別的,如果把當官的兒子送去當兵,那以後誰還當官啊?」

    「是啊,不能把我們和那些貧民相提並論,他們都是一些低賤的階級,咱們可是貴族。」

    「……」

    「……」

    可馨聽了這些人的話,不由暗自冷笑。說的好聽,一心為了皇上,為了大周,關鍵時候,想到的只有自己。

    可馨想想生氣,貧民怎麼了?貧民的孩子,也是爹生媽養的,難道就該送死?

    可馨嘲諷著看著那幫得意洋洋的官員問道:「請問,各位大人為什麼當官?」

    永安侯一看拍馬屁的機會來了,馬上站出來,自豪地說道:「當然是想為皇上分憂了。」

    「哦……」可馨故作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突然問道:「那你們剛剛所說的話,我怎麼沒聽出來,有為皇上分憂的意思?什麼叫你們是貴族,享有特權?難道因為各位享用特權,就可以不為保衛國家盡義務、做貢獻了?合著你們當官,就是為了享受特權啊……這可真是,有位貧民還知道說出『位卑不敢忘憂國。』這樣的話,各位可都是身居高官之人,一心想到的,卻是當官給你們帶來的好處和權益。這要是讓普天下的老百姓知道了,還不起來造反?啊!合著我們累死累活,不但要交稅養活你們這些官老爺,還要讓孩子去當兵,保家衛國,受了傷回來,一些官員還罵他們是廢物,連撫恤銀子都扣下了。這樣屈辱、看不到希望的日子,還過他幹嘛?或是還有一條出路,也拚命學習,走科考之路,將來當官了,成為貴族,和你們一樣,只知道為自己撈取好處、不為國家著想。老百姓心裡不平衡啊!好處全叫你們官老爺得去了,到了戰場上,那些士兵,誰還會拚命殺敵?要是我,我是不會為這樣的朝廷賣命的。」

    兵部尚書一聽,馬上跳出來指責道:「皇上公主動搖心,應該受到懲罰。」

    忠勇侯一聽,馬上說道:「公主怎麼動搖軍心了?是你的惡行,動搖了軍心好不好?」

    醇親王則直接開罵,「你tnd少放屁!動搖軍心的是你,你少賴到我妹子身上。怎麼,許你做,還不許我妹子說啊?」

    江翌瀟看著他冷哼,「哼!人話都聽不懂,難怪辦不出人事。上次流感爆發,你作為負責太醫院的最高官員,你有幾次守在現場過?老百姓的命,在你眼裡不值錢,軍人的命,在你眼裡還不值錢,那麼誰的命值錢?要是被天下百姓和將士們知道,朝庭一品大員,有這樣的想法,你不是害皇上失去民心和威望嗎?」

    這話可就有點指責徐昊澤的意思了,「你瞧瞧你都提升些什麼玩意的官員,就知道想著自己。」

    可是皇上還不能怪江翌瀟和可馨,因為他們說的完全正確。

    這件事他如果處理不好,真的會失去民心和軍心的。

    徐昊澤恨鐵不成鋼似的看了一眼劉玉泰,沉聲說道:「擬旨,劉玉泰玩忽職守,仍降為鑾儀使,兵部尚書一職由江寧太守羅蔚成擔任。」

    羅蔚成已經在江寧太守的位置上,呆了四年了,調回京吧,好歹是可馨哥哥的老丈人,自己比較放心,可馨也高興。

    徐昊澤心思不停地轉動,然後對可馨說道:「皇妹你的顧慮很有道理。這樣吧,一會你留下,就這件事還有銀行開業一事,好好商議一下。丞相,你辛苦一下,暫時代替兵部尚書一職,把殘疾軍人的事情,處理妥當。醇親王、忠勇侯、殿閣大學士,還有其他五部尚書,二品以上武官,跟朕到御書房來。退朝。」

    一聲令下,退朝。劉玉泰看著可馨的

    背影,目光陰狠地,像是要殺人。

    永安侯一看,走過去,故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小聲說道:「別生氣了,比起你,我更慘,兒子到現在,還在那苦寒之地受苦。我告訴你,這個女人,絕對不好惹,搞不好就一妖精,你聽說人能降雨的?什麼神女?往自己臉上抹粉唄。還是問問昭華娘娘怎麼辦吧。現在啊,我們應該聯手才是。」

    兩人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走出了《宸乾宮》。

    而進入御書房的人,大多是一二品,手掌實權的高官,就和現代的政治局常委委員一樣,都是些說了算的。

    而可馨雖為從二品太子少師,其實就是個虛職,說白了,就是太子師傅的助教。

    可是徐昊澤,偏偏要讓可馨管著戶部和太醫院的事情。

    說白了,是想搾乾可馨的所有才智。

    可馨醫術高明,可馨會掙銀子,可馨還很會教育孩子,光是看看江翌瀟三個孩子,徐昊澤就羨慕的要死。

    說真的,那三孩子,當初除了琬凝,還算機靈,霖兒和雲染,一個病潺潺,一個傻乎乎。

    你再看看現在,像是脫胎換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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