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碰見了嬌嬌弱弱的楊氏,楊氏眼圈紅紅的,還有點發腫,顯然是哭過了。舒嬲鴀溜
看見可馨,趕緊行禮,口稱,「見過郡主,郡主萬福!」
可馨連忙扶起她,關心地問道:「嫂子昨夜睡得好吧?有沒有什麼不適?」
楊氏聽了,很是感動,再次眼淚汪汪,嬌喘喘地回答道:「謝謝弟妹!我沒事,只是弟妹才要保重身體,千萬別氣的病倒了。我再勸勸祖母,都是一家人,幹嘛要弄得這麼僵啊?」
可馨不置可否地笑笑,說了句,「那就謝謝嫂子了!潢」
然後轉身就走了,去給她的便宜婆婆請安。
到了那裡寒暄了兩句,孫氏就有點不自然地說道:「郡主,你懷疑江翌哲是我害死的嗎?可我敢跟你發誓,我真的沒有,我幹嘛要害死他?就算是怕侯爺的爵位和家財,被他奪走,可是還有相爺呢。郡主,我敢肯定,是三房、四房幹的事情,然後嫁禍於我,讓相爺與我反目,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你不知道,昨天老三家的找到我,都對我說了些什麼。」
「說了什麼?」可馨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水,漫不經心地問道踏。
孫氏把江老三老婆衛氏的話,敘說了一遍,然後開始訴苦,「這些年,相爺一口咬定是我害了他大哥,對我是恨之入骨。這還不算,連他的弟弟,他都當仇人對待,我寒心啊,我……」
孫氏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可馨一聽她敘述江老三老婆的話,和冷清雲調查到的基本吻合,再看看她的滿臉委屈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於是,微微笑道:「母親,您是不是無辜的,我說了不算,您說了也沒用,這一切應該用事實來說話。大理寺的官員,此刻正在府裡查案,您覺得冤枉,您可以去說啊?就算查不出來,也最起碼證明,您不心虛,不怕人家來查。」
可馨幾句話一點撥,孫氏明白了,馬上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一會鄭大人來了,我就去找他。我非得把那個算計我的人給薅出來。」
大理寺來查案,可馨為了隨時探聽消息,也就沒有外出,貓在自己的廂房裡,為霖兒扎上吊瓶以後,教琬凝繡花,教雲染畫畫,四個大丫鬟,冬陽休沐,沒地方可去,也和其她三人,加上安媽媽,主僕都在那忙活,婁嬤嬤在外面忙活一會,會進來匯報一下工作。
可馨這時會讓她快坐下,讓青竹或是紅梅給她做做按摩。
婁嬤嬤嘴上不說,對可馨就更加忠心了。這樣愛護奴才的主子,上哪找去?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可不到午時,醇親王和皇帝的太監,趙公公的徒弟小路子,就帶著聖旨過來了。
一聽聖旨到,侯府裡的人,馬上就明白,這是醇親王知道了昨晚的事情,給葉可馨架腰子來了。
葉老四馬上裝作起不來的樣子,不起來接旨,「微臣被打了二十大板,實在是起不來啊!」
醇親王身邊的太監閔公公一聽,分分秒就粉碎了他的陰謀,「四老爺,咱家可是聽說,你昨晚就能起床了,聽說,還跳著叫著,非要對郡主實行家法。這昨晚能蹦能跳的人,今天反而傷勢加重?這說出去誰信啊?」
江老四馬上齜牙咧嘴地哼唧,「哎呦!疼死我了。公公,饒過下官,下官昨晚又被郡主下令打了。」
「嘟!」閔公公耐心被磨光,終於火人,「昨晚郡主打的是你的嘴巴,又不是你的腿。難怪郡主要打你,就你這等奸佞小人,咱家看是打得輕了。來人,將四老爺拖去接旨。」
「是。」兩個侍衛應聲而上,一人架著一隻葉老四的胳膊,拖死豬一樣,把他拖了過來。
醇親王一直等他跪倒,才讓小路子宣旨。
讓可馨意外的是,聖旨竟然是徐昊澤下的,冊封可馨為皇孝慈郡主,愣是在可馨原來封號前,加了一個皇字。
這還不算,當著全侯府的人面前,把他以往賞賜給江翌瀟的物件的單子,讓醇親王遞給了可馨。
醇親王清清嗓子,聲音宏亮得如同打雷,「皇上口諭:『江翌瀟你個混蛋!朕賜給你東西是獎賞你為國立功,讓你永遠記住皇家的皇恩浩蕩,而不是讓你拿來送人的。朕賜給你的東西,你再敢送人,朕就操了威北侯府!把朕賞賜的東西,馬上交給皇孝慈郡主掌管,朕信不過其他亂七八糟的人。再敢讓朕的皇妹受欺負、受侮辱,朕讓你的家人,統統下大牢。』威北侯,你是侯府的主人,趕緊帶人執行皇上的聖旨吧。」
老太太和三房、四房的人一聽,氣的差點起不來,就地就厥過去了。
可馨卻又是感激,又是不安,又是內疚。她知道,徐昊澤肯定時刻關注著自己在侯府的境況,要不然不可能聖旨下達的這麼及時。
可馨一想到他用在自己的心思,就覺得不安,也覺得有點愧疚;畢竟自己一直把他當著色狼,所做的一切,除了提放,就是算計。
如今他所做的一起,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都是怕自己受到傷害,在為自己撐腰,她無法不感激,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醇親王見威北侯府的人,都沒有行動的意思,二話不說,衝著威北侯冷森地笑道:「侯爺還請趕緊清點皇上的賞賜物品,將它們歸還給皇妹。皇兄說了,未免遺漏弄錯,特意指派了宮裡珍寶庫,幾位德高望重的人,幫著清點,你們趕緊的吧。」
老太太本來就搖搖欲墜,聽醇親王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江老四也暈了過,他這回這個暈倒,可能還有幾分真實性,而老太太的暈倒,偽裝的的成分較多。
江老三和威北侯,急得要喊太醫,被可馨攔住了,「我就是大夫,我會救醒他們的。」
江老三盯著可馨,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換上了一副笑臉,「對啊,忘了侄兒媳婦是大夫了。」
可馨看了他一眼,走到老太太面前,拔出三稜針,朝著老太太十個指尖戳去……
老太太本來就是裝的成分多,這一疼,活生生又醒了過來。
倒是江老四,直到被可馨針刺痛穴,才悠悠醒了過來。
人既然搶救過來啦,那就遵照皇上的聖旨,開始清點這些年,賞賜給丞相大人的好東西吧。
可馨一看,這才知道,江翌瀟被老太太,刮去了多少好東西。
光是玉如意就有六把,還有外國進獻的音樂鐘表,各種花瓶,香爐,名家字畫等等。
有的香爐,竟然是象牙,白玉、瑪瑙材質的,鏤空雕刻的美輪美奐,製作極為精緻,不是地散發出陣陣幽香。
可馨開了眼界,看到了好多只有在電視鑒寶節目裡,才能看到的古董。
一瞬間,心裡對江翌瀟這個大手大腳的傢伙,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心裡說不氣是假的,用了一大堆好東西,養了一群白眼狼。
最後,查對完,還少了三隻玉雕製品,一對藍花瓷瓶,以及首飾若干,珍寶庫官員,折算一下,少說也值白銀三萬七千多兩。
醇親王這回可是逮著話柄了,御賜之物,你也敢給弄丟了,這是大不敬,真要較真,可是夠砍腦袋的了。
威北侯一沒想到,江翌瀟竟然給了老太太這麼多的好東西,算起來十萬兩銀子都不止。
這還不算,老太太心狠的,竟然一件沒給他們,全部給了三房、四房和大兒媳婦。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自己這個大兒子不孝,老娘都不待見他嗎?
威北侯只氣的臉色變了好幾變,像個變色龍一樣。
而孫氏和江翌豪也是氣壞了,偏心沒有這麼偏的,江翌豪好歹也是江家的嫡孫,也不能連個花瓶,都不給他吧?
孫氏氣的,馬上走到威北侯面前,嬌聲細語,滿含擔憂地說道:「侯爺,這可真是要命啊,這不是要毀掉侯府嗎?相爺只是說了把東西給老太太保管,可沒有說他們就可以動用,甚至給弄丟了。何況這些東西,本來說起來,是我們大房的,如今老太太私自做主,問都不問侯爺、相爺一聲,就把御賜之物,給了兩個小兒子,侯爺,這丟失之物,說什麼也不能從公中這塊出,我們不能再當這個冤大頭。」
孫氏別的本事沒有,可是對付威北侯,還是有兩下子的,知道他愛聽什麼話,不愛聽什麼話,一摸一准。
威北侯就不願意看見老太太偏心,不把他放在眼裡,這麼些年,也是氣的不行;但是卻裝糊塗,不去較真。
可是今天親眼見證了老太太的偏心,本來胸中的妒火,已經熊熊燃燒了,這會再被妻子澆點油,威北侯的火,噌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怒不可遏地衝著老太太吼道:「您自己作出來的禍事,您自己和您疼愛的兩個小兒子解決吧,不要牽連我。反正我這個兒子,在您的心目中,如同不存在一樣。」
老太太一聽,再次厥了過去;不過這次不是裝的,是真的厥了。
醇親王一看,馬上就叫人帶走老太太和江老三夫妻、江老四夫妻。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想起可馨來了,打發楊氏帶著江燁智來央求可馨,「郡主、弟妹求您看在嫂子和智兒的面子上,不要將祖母和三爺、四爺抓進去,嫂子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二叔,要是被人知道,二叔連自己府邸都治理不好,還能當好一國首輔嗎?祖母他們是不好,可是經過這件事情以後,嫂子相信他們不會再對弟妹不好了,嫂子保證,以後一定要他們好好對待弟妹。」
可馨一聽,慵懶地說道:「嫂子,我不同意你的觀點。首先,威北侯府的一府之主並不是相爺,而是侯爺和母親;次之,老太太是相爺的祖母,一個孝字壓下來,相爺這個一國首輔,也要聽祖母和父親、母親的不是?怎麼能把帳算到他頭上?再說了,就算是相爺有責任,那把犯了罪的人,送進監獄,不正好說明,相爺勇於改正錯誤,嚴於律己,敢於頂著不孝的罪名,大義滅親嗎?這是什麼?這才是君子的行為,一般人有幾個能做到?最後,我要說的是,我沒有那麼濫好心,昨晚如果不是我是郡主,不是我身邊有人保護,我現在早進陰曹地府找閻王報到去了,換做是你,你會救一心想要害死你的人嗎?對不起!嫂子,我沒你那麼高尚。」
說完,可馨冷冷地注視著楊氏母子,強壓下心頭的厭惡,沒有把話說出來。
之前告訴她,要她把智兒當著自己的孩子,走哪帶哪,結果,這還哪都沒去,僅僅送了雙輪滑鞋,就挑起了老太太和自己的一場衝突。
後來又跑到江翌瀟面前裝可憐、裝無辜,一番解釋,竟然讓江翌瀟同情地跑來叮囑她,叫自己和她好好相處。
再就是昨晚,鬼才相信,她那麼晚才得到自己要被老太太處以家法的事情。
之前沒見她出來為自己說情,之後自己處置老四夫妻時,她倒跑出來了。
真不知曜翬怎麼會這麼信任她,覺得她很善良,覺得她值得同情;難道男人看女人和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可馨正在那琢磨不停,就見江燁智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流著淚央求道:「二嬸,侄兒知道這次是太太錯的離譜,可是她再錯,也是二叔和父親的祖母,也是為了保護父親和二叔,保護侄兒和凝兒不受傷害的功臣。二嬸,沒有太太,我們這些人,就都被繼祖母害死了。小叔曾兩次推我下水,我差不點淹死,是三爺救了我,還有一次,我吃了繼祖母送來的糕點,差不點中毒身亡。二嬸,他們對侄兒有恩,對二叔也有恩,您能不能看在二叔的面子上,給他們一次機會,就一次,侄兒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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