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早已涼了,徐昊澤也沒有走的打算。舒葑窳鸛繯可馨為了避免尷尬,不停地胡泡海泡,最後,見他死皮賴臉,看著自己的目光,越發柔情,不得不下了逐客令,「大哥,對不起!下面還有好多病患,我不能陪您了。」
徐昊澤真想說:「朕是皇帝,讓那些草民等著。」可想起可馨的善良,又怕自己給她留下壞印象,於是,溫柔地笑道:「好,那你去忙吧。明天大哥在北海備好遊船,咱們邊泛舟,邊聊吧。和賢弟聊天談話,我感到很愉快。」
還聊?天娘哎!要是讓江翌瀟知道,我和皇上約會,回來不得吃了我?再說了,誰想和你去北海泛舟?要去也是和曜翬去。
想到江翌瀟,可馨俏臉泛紅,眼中柔情萬分,非常矜持地說道:「不行啊,明天我家裡有事,我怕是出不來。」
「那你哪天有時間?」徐昊澤問道,接著不管不顧地替她做了決定,「這樣吧,我派我這個侍衛在你身邊保護你,你有時間,讓他來告訴我一聲,我做安排。灩」
「不要!」可馨連忙拒絕。這不是被人監視起來了嗎?說什麼也不能留下這個躍琨在身邊。
可馨無奈,只好笑著說道:「我怎麼好意思要大哥的侍衛呢?這樣吧,後天吧,後天我抽出半天時間吧。」
「好,後天我派躍琨來接你。府上住在哪?」徐昊澤高興了,笑的桃花眼,都變成了月牙遂。
可馨一聽,越發覺得心煩,強壓下心裡的不滿,淡淡地回答道:「不用來接了,北海林園正門,我在那裡等著大哥。大哥慢坐,小弟告辭了。」
說完,施禮,轉身回到藥房,開始接診,心卻一直沒有平靜下來。
知道自己被好色皇上盯上了,心裡就更加思念江翌瀟。也不知他和外公怎樣了,通訊落後,分別已有一周,至今音訊皆無,真讓人揪心。
可馨苦苦思索,回到府裡,連朱氏和葉承安問她話,她都心不在焉,朱氏和葉承安以為她累了,都愛憐地看著她,要她找點休息。
第二天,可馨換上男裝,想去繡莊看看,之前因為流感流行,繡莊和養身食坊,全部停業,現在重新開張營業,也不知客流如何。
誰知,剛打開門,就發現有可疑的人,在周圍擺地攤。可馨一下子明白,自己已經被那位皇帝監視了。
可馨回頭,越想越氣,轉身對夜小雙說道:「小雙,我被人監視了,出不去了。」
夜小雙想想昨天的事情,馬上冷下臉,問了兩個字,「皇上?」
可馨點點頭,然後對小雙說道:「找到大人留下的人,為我重新找一處住處,我不能住在家裡了。」
夜小雙躬身施禮,回答乾脆,「是,主子。」
朱氏見可馨去而復返,不解地問道:「馨兒,你怎麼又回來了?」
可馨本來怕父母擔心,不想告訴家人,皇上盯上自己的事情,可是,想想好色皇帝一旦下道聖旨要自己進宮,父母豈不更得嚇壞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把昨天徐昊澤來藥房的經過,告訴了朱氏。
朱氏聽完,臉都變了色,連聲問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可如何是好?這一個丞相還沒打發走,又來了皇帝,我們這樣的小門小戶,哪能惹得起這些大菩薩?馨兒,你趕緊逃吧?逃得遠遠的,藏起來。」
可馨苦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天下都是他的,我又能逃到哪去?娘,您別擔心,我先穩住他,看看他到底要幹嘛?」
可馨打定主意,倒也冷靜了下來。於下午大約一點,裝作什麼都沒發現似的出門,到藥房繼續接診,臨到傍晚,才去了繡莊。
繡莊新招的掌櫃,是江翌瀟找來的,以前是宮裡繡衣局的姑姑,今年三十二歲,名魯晴柔,剛被放出宮,還沒嫁人,是個名副其實的老姑娘。
同時帶了五個宮裡的繡娘出來,年齡全部操過了二十五歲,其中只有兩位,有未婚夫等著,其她的三位,因為年紀過大,已經嫁不出去了。
家裡又嫌棄,可馨這裡正好又要人,跟江翌瀟一說,江翌瀟很快為她招來了這些宮裡最優秀的繡娘。
本來魯姑姑還沒瞧得起可馨,可是一等看見可馨的繡品,那份難以掩飾的高傲,馬上化為無盡的崇拜了。
她是行家,豈能看不出可馨繡技的高超?即使是她這位宮裡最好的繡娘,也繡不出這樣的繡品。
最後一聽,可馨給的福利待遇那麼高,繡莊後面還有住的地方,解決了她們的衣食住行,避免了她們回到自己家中,所面臨的尷尬處境,這一群可憐之人,對可馨的忠心,就可想而知了。
繡莊裡不但有插屏、繡屏、壁掛、服裝等等,還有可馨仿製現代的一些胸罩、內褲、睡裙、披肩、毛絨公仔、小工藝品。
這些東西,一擺上櫃檯,銷售情況就特別好。繡莊開業短短一個半月,就已經領銜行業之首了。
《霓媚。你美》秀衣坊,出產的物件,全部有商標,商標上繡著小企鵝,那是《霓媚。你美》的特有招牌。
可馨還讓江翌瀟給註冊了,有誰仿製,就是侵權,抓住死罰。
可馨一想到這些,就覺得還是有權、有錢好啊!沒有權、沒有錢,誰搭理你?
看看現在多好,一聲令下,王爺、丞相大人、尚書大人、國舅爺、駙馬爺,鞍前馬後,全都願意為自己忙活。
魯晴柔和姑娘們見她來了,都很高興。圍著她七嘴八舌,講述店裡的效益有多好。
由於她不讓大家叫她主子、老闆,所以大家都親熱地叫她「妹子」。
魯晴柔激動地告訴她,「預定的繡活,就是到明年都做不完,定金都收了,妹子如果想多掙銀子,怕是還要招繡工。」
可馨笑咪咪地回道:「你做主吧,我把繡莊交給你,你放心大膽去幹,沒有什麼大的事情,你可以自行決定。」
魯晴柔點點頭,感動地看著她。暗歎自己遇到了好人,否則,上哪找這麼好的主子?可馨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拍拍她的手,微微笑道:「千年修得共枕眠,百年修得同船渡。我們如今在一起,可是修行百年才得來的緣分,我很珍惜。」
一席話,說的那些繡工,全部紅了眼睛。直到她走了,還站在門邊眺望她的背影。
第二天,可馨準時赴皇帝之約。她穿了一件冰藍色直綴,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絲線和銀絲線,繡著騰祥雲紋,腰間束著一條天藍色繡白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她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
整個人清麗出塵,冷艷高貴,乃一翩翩濁世佳公子。
徐昊澤一身玄色繡朱紅萬字紋錦袍,玉色寬腰帶,繫著一塊成色極好的血玉珮,頭束紫金冠,也是風流倜儻,英俊瀟灑。
和可馨走在一起,引得一些來北海林園遊玩的人,紛紛側目打量,把徐昊澤美得冒鼻涕泡。
徐昊澤心裡美的,恨不能牽過可馨的小手,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所屬權,可是苦於她是男裝,怕兩個男人手牽手,被人誤會是斷袖。
可馨卻鬱悶加煩躁,一心想著如何擺脫他。
兩人各懷心思,到了北海邊,可馨一看,遊船早已準備好了,油漆的金碧輝煌,船兩邊,飄掛著色彩鮮艷的綾制窗簾。
徐昊澤先上了船,轉過身把手遞給可馨,柔聲說道:「賢弟莫怕,大哥扶你。」
可馨裝傻充愣地咯咯一笑,「大哥你閃開,我從小瘋野慣了,上山採藥,下河摸魚,沒有我不敢的事情,上船這點小事,還不勞大哥擔心。」
說完,輕盈地一躍,如同飛燕一般,輕輕地落在了船頭。
天天晚上練舞蹈基功、瑜伽,這點距離的跳躍,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小case。
徐昊澤被她優美的姿態吸引,不由自主地出口讚道:「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
可馨聽了,馬上故作羞惱地嬌嗔,「大哥好過分,怎麼能用讚美女子的詩詞,來貶損老弟,您這不是等於罵小弟是娘娘腔嗎?」
徐昊澤一聽,哭笑不得看著她嬌嗔動人的嬌態,桃花眼裡的柔情水波,似要將可馨淹沒,「賢弟要是女子,大哥寧願以全大周最高聘禮迎娶賢弟。」
可馨知道,今天徐昊澤必是有備而來,被調戲是輕的,怕一會動手動腳耍流氓都有可能。
反正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不行,就做水遁逃跑,反正自己會游泳、會潛水。
可馨想到這,倒也放了點心,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看大哥有二十七八了吧?難道還沒娶妻生子?不應該啊?大哥長得一表人才、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又談吐不俗,怎麼可能到現在還孤身一人?呀!大哥莫非是龍陽君,喜歡男人?」
話一出口,徐昊澤正在喝茶,一口水沒嚥下,直接成了噴壺。
正好趙公公在旁邊為他沏茶,皇帝的口水,全部噴到了中年太監沒鬍子的白面臉上。
可馨看得暗自好笑,面子上卻裝出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跺腳輕斥道:「大哥這可不好,您不要嫌小弟多管閒事。自古以來,天地萬物也好,人和動物也好,都講究陰陽協和,咱不能違背自然規律,那樣如何傳承後代?聽小弟一句勸,趕緊找個好嫂子,結婚吧。」
徐昊澤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在那胡說八道,花瓣似的紅唇一張一合,氣的恨不能上前以口對口,封了她的嘴。
想想可馨戲弄那幾個紈褲的橋段,嚴重懷疑小丫頭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這耍弄他玩。
可又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小丫頭再膽大,也不敢罵皇帝是龍陽君吧?想想自己被人誤認為侍衛有過,還從來沒有被誤認為是斷袖,不由氣惱地說道:「大哥已經結婚生子了,家中嬌妻美妾有的是,賢弟放心好了。」
可馨聽了,再次驚訝道:「啊!那你還說『賢弟要是女子,大哥寧願以全大周最高聘禮迎娶賢弟』幹嘛?害得我誤會大哥,真是的。哦……我明白了,難怪昨天號脈,大哥腎虧的厲害。大哥,小弟從一個醫者的角度出發,又要批評您了。凡事講究個恰到好處,過猶不及,您可不能學人家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真的會要命的,別說小弟沒提醒您。」
趙公公聽可馨在那『胡說八道』,嚇得滿頭冒冷汗,心說,祖宗唉!咱家求您了,不能再這麼忠言逆耳了,雖是為了皇上好,可是這也太丟人了!
躍琨則看著可馨,佩服的恨不能衝她下跪。厲害啊!這話誰敢跟萬歲爺講啊?就算是太后娘娘,也不好意思這麼直言不諱。
其實皇上那都好,就是好色了點,看見美女,就挪不動步子了,也不管品質優良,全部加封。
徐昊澤被可馨說的臉紅脖子粗,想好了一肚子,調戲她的語言,被可馨這麼不按常理的胡侃一通,愣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可馨也不看他,自顧自繼續胡侃:「唉……講起來這男人三妻四妾,說是坐享齊人之福,其實照小弟看來,根本就是一切罪惡、災禍的根源。那麼多的女人,整天關在深牆大院裡,圍繞著一個男人爭寵,不出事情才怪。所以,小弟我將來,只娶一個妻子,當然嘍,得和我志同道合才行。哈哈,東西嗎,貴在精,不在多哦。」
徐昊澤一聽,更加說不出話來了。看著可馨在那唉聲歎氣,只覺得有一口氣梗在嗓眼那裡,上不去、下不來,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過他到底是皇帝,城府還是很深的,所以,很快就嘲諷地看著可馨問道:「哦?那賢弟家中就沒有姐妹?她們的觀點如果和你一樣,估計就嫁不出去了。「
可馨聞言,心中鄙視他,對著他正色說道:「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她們說了,將來能有志同道合的男子娶她們,她們就嫁,不然就獨身,我很贊同。想想也是,多噁心啊!一個男人,被那麼多女人享用,就如同一個牙刷,被那麼多人用來刷牙,咦!受不了……怎麼想,怎麼噁心。」「撲哧!」躍琨實在忍不住了,終於破功噴笑了出來。
趙公公道行要深,可是憋笑憋得太難受,在那像得了帕金森氏症,全身哆嗦,震顫個不停。
徐昊澤也被氣得笑出了聲。這小女人還真是會比喻,很生動、很形象,可是也很傷人!
自己被她這麼一說,都有一種噁心欲吐的感覺,有一種被眾多女人luen奸了的感覺。這個死丫頭!真是伶牙俐齒,罵人都不帶髒字。
不過,看來她是對男人三妻四妾確實厭惡到了極點。要是這樣,自己強把她弄進宮,她會怎樣?
還有,她跟江翌瀟的關係,到底到了哪一步?江翌瀟也有妾氏,還有孩子,她也很排斥嗎?
徐昊澤又好奇,又著急,桃花眼瞪著某位在那嗑著瓜子,吃著點心,忙的不亦樂乎的俊俏小公子,恨不能把她就地給辦了。
想想自己今天真夠窩囊的!本來是來調戲小美人,讓小美人抵擋不住自己的攻勢,乖乖就範,沒想到出師不利,還沒上陣,就被小女人,夾槍帶棒,貶損的一錢不值。說出去,也太丟人了!
以前,就算是哪個女人不知道自己是皇上,可也抵擋不住自己的魅力,可這個小東西,她就看不見自己有多英俊瀟灑?
徐昊澤氣急了,也沒想想,江翌瀟長得有多英俊,那可是大周朝第一美男子。
徐昊澤雖然被可馨氣得一時有些失去了冷靜,可他到底上位好幾年了,大風大浪都見過,很快也就冷靜了下來,不慍不火地問道:「那要是皇帝一道聖旨逼你姐姐或是妹妹進宮陪王伴駕怎麼辦?」
可馨此時又吃上了蠶豆,嘎崩嘎崩那叫一個香甜,尤其是嘟起的的紅唇,誘的人想咬一口。
徐昊澤嚥了一口吐液,緊緊地盯著她的嘴唇,在那胡思亂想,這菱唇嘗上去味道肯定不錯。
實在不行,一道聖旨,把她抬進宮,生米煮成熟飯得了,管你願意不願意,孩子生出來,肯定就老實了。徐昊澤在那做著美夢。
可是可馨下一秒的話,就把他的美夢瞬間打破了,「怎麼可能啊?皇上是有道明君,又不是昏君,又不是色狼,人家不願意,他還能逼人家不成?你別把皇帝想的這麼壞哦。他是我乾爹的哥哥,就是我的干大伯,我不准你懷疑他的人格。」
徐昊澤再次無語,他覺得可馨就是他的小冤家,遇到她,他就一點招數都使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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