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齊尚書考慮到刁修儀現在正在勁頭上,皇上寵愛的沒邊,本著寧願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的原則,齊尚書就給永安侯府下了請帖。舒嘜鎷灞癹
刁美萍看到請帖,就火人了。tnnd!這不是向姑奶奶挑釁嗎?你們府上一個瘸子,都不願娶姑奶奶,現在還有臉給我們府下請帖,不是成心噁心我嗎?
她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想想忍不下這口惡氣,於是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來了。哼!姑奶奶還就是要來看看,你這個瘸子,還不能人道,到底有誰不長眼的肯嫁給你。
如果真有這瞎了眼的,姑奶奶一定要嘲笑一番,如果沒有,那姑奶奶也要挖苦一頓,誰tnd讓你不要我的?你個死瘸子!得,這位嚴重的傷了自尊,竟想著來找茬出氣了。
到了齊府不長時間,就聽見其她賓客在那小聲議論,葉府好像在和齊府議親,不然不可能把個只有六品官的夫人朱氏,讓到主桌,而且,一看葉可瑩滿面嬌羞的樣子,就知道,是這位小姐要嫁給齊慕彥了湎。
這把永安侯夫人和刁美萍,給氣大發了!這不是窩囊人嗎?看著侯爺的千金不要,偏去要一個六品官的女兒。
而且,這個叫葉可瑩的,比起刁美萍也高強不了到哪去,無非是端莊一點罷了。
所以,母女倆一股火沒壓住,就在賓客們向主桌上的朱氏和葉可瑩道喜的時候,刁美萍故意大聲說道:「有什麼可得瑟的?不就是嫁了個瘸子嗎?弄的多了不起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嫁了個雙腿健全的狀元公呢。黑」
刁美萍話一出口,可是把齊府的人氣壞了,齊氏第一個跳起來,不依不饒地問道:「刁小姐請把話說清楚,你這罵的是誰?」
刁美萍呵呵一笑,頗有點耍無賴地說道:「我沒罵呀?我在說一個事實,瘸子就是瘸子,不是狀元公,他就不是狀元公,有什麼值得得瑟的?我說的錯了嗎?」
這話說的很氣人,可是還真叫你沒法反駁她,因為它確實是事實,人家說的沒錯。
可馨一看說話的女人,講起來,算是美女了。眼睛很媚,和她還有點相像,眼梢上吊,只是她自己只是微微有些吊眼梢,而這位,吊的厲害,跟人的感覺,嫵媚中帶點凶巴巴的樣子,有點像紅樓夢中,描寫王熙鳳的長相,「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掉梢眉」。
刁美萍?可馨看向齊氏證實,除了她,別人應該沒有這麼兇猛,唯一和她臉皮一般厚的葉凡蕾,被自己打成了豬頭,不敢出來見人了。
可馨慵懶地一笑,站起來很是自豪地大聲說道:「這位小姐你還真是說對了。能嫁給齊公子這樣優秀的男子,還真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沒錯,他肢體是有缺陷,可是他為什麼會瘸?那是他為了捨身救皇子,受傷而造成的;這說明什麼?說明齊公子是個見義勇為的英雄,他的殘缺,正好說明了他人格的偉大,品質的高潔;否則皇上也不可能冊封他為義勇伯,這是他用生命和鮮血贏來的榮譽,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他?他確實不是狀元公,可是身殘志堅,十七歲便能在鄉試中取得第二名的優秀成績,難道不值得我們為他自豪嗎?他當然比那些四肢健全,卻不學無術的紈褲、惡少,要令人傾佩的多。再坐的各位伯母、嬸嬸、姐姐、妹妹,我提議,為我們齊府的優秀兒郎,身殘志堅的英雄齊慕彥齊公子乾一杯!」
「好!說得好!讓我們為弟弟(哥哥)乾杯!」這番話說的給力,齊府的姐妹們,一時間被可馨煽忽的熱血沸騰,眼淚都流了出來。
刁美萍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會堵得她啞口無言,氣的指著可馨,毫無形象地說道:「他那麼好,你怎麼不嫁給他?」
可馨嘲諷地笑道:「呵呵……我對和姐姐爭奪姐夫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齊公子即將成為我的姐夫,我為有這樣英雄的姐夫,感到驕傲!為我有一個慧眼識珠,不貪慕虛榮的姐姐感到自豪!」
可馨話音一落,齊氏姐妹就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嘲諷起來,「是啊,專門去搶姐夫,或是搶姑父、姨夫這樣的事情,也只有畜生能做的出來。」
這些話可是明著在罵刁家姐妹了,一時間,刁美萍母女又羞又惱,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刁美萍無話反擊,尋思了半天,才惡狠狠地說道:「姐夫、姐夫,八字還一撇呢,就這麼叫上了,也不怕八字不合。」
葉可瑩聞言,滿面羞紅地說道:「即使八字不合,不能……不能嫁給他,我也會衷心地為他祝福,而不會因嫉生恨,四處壞他名聲。」
吆喝!可馨驚喜地看著葉可瑩,開始鼓掌,「姐姐,我為你自豪!」
齊府一個宴席,人們記住了葉府的兩位千金,也對可馨的印象,大為改觀。
齊慕彥也因她那番話,而名動京城上流社會。沒人因為他是個瘸子,再對他指指點點,而都認為可馨說的沒錯。
他的殘缺,正說明了他品格的高貴,畢竟捨命救人這樣的英雄壯舉,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齊尚書聽了女兒敘說了可馨和可瑩的話以後,感動的連連點頭,「沒想到葉老二這個渾人,兩個女兒倒教的這麼好。」
齊尚書大兒子,已經官至正四品順天府丞,聽了爹爹的話,搖搖頭說道:「嗯……沒有、沒有,葉二叔好像變了一個人,正經改了好多了。聽工部的同僚說,他已經很長時間不去喝花酒、逛妓院了,每天按時點卯,還揚言他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呢。」
齊尚書一聽,頻頻點頭,暗自琢磨,以後有機會要想辦法提攜一下葉老二,怎麼說,現在都是親戚了,一定要幫助的。
只是葉承安沒用他幫助,倒是在可馨的幫助下,官升四級,一躍成為了知府,當然,這是後話了。
於是,初四這一天,葉府很熱鬧。先是江翌瀟帶著兒女來了。
可馨一看見三個小傢伙,還穿著素色衣服,就禁不住心裡一痛,上去摟著三個小東西,在他們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微笑著柔聲說道:「寶貝,過年好!」
讓她奇怪的是,雲苒和霖兒摟著她,親熱的要死,一口一個「馨姐姐」,特別是霖兒,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直親,都不撒手,唯獨琬凝,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她目光躲閃,笑得極為不自然。
小東西這是有心事啊!可馨看了一眼江翌瀟,江翌瀟想起女兒說的話,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事實上,琬凝聽了楊氏的話,就一直悶悶不樂,先是催促父親帶她到葉府來,後來因為江翌瀟年前太忙,沒帶她來,她終於憋不住,在大年三十晚上守夜時,悄悄問江翌瀟,「爹爹,您是不是喜歡馨姐姐?您打算娶她嗎?」
江翌瀟完全沒想到女兒會突然這麼問他,被問得一愣,待反應過來,就反問女兒,「凝兒希望爹爹娶馨姐姐嗎?」
琬凝咬著嘴唇,半天都不回答他的提問,江翌瀟一下子就明白了。
孩子再如何喜歡一個女子,可也不願意她成為自己的母親。母親在每一個孩子的心中,都是任何人取代不了的。
竟管琬凝沒有看到過母親,可是她從別的母親對待孩子(例如,楊氏對待自己的兒子江燁智)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愛憐中,將母親慈愛的形象,已經牢牢地定格在了腦海裡。
那是一位雍容華貴、端莊慈祥的、和楊氏差不多大小的女子,絕不是可馨這位,只比她大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江翌瀟現在看見女兒的樣子,就知道女兒現在處於極為矛盾的狀態之中。一方面,她想可馨,想見到她;另一方面,她又排斥可馨,怕她利用自己,達到嫁給她父親的目的。
而可馨對這一切,卻不知情,再和江翌瀟商討了明天開業的事情以後,還沒來得及問他琬凝是怎麼回事,那邊朱氏身邊的大丫鬟秋蘭,就來告訴她,「二小姐,有人上門為大小姐提親來了,是平國公府老夫人。老夫人要見見您,夫人讓你過去。」
可馨點點頭,「好,我馬上就去。」
江翌瀟一看,只好微微一笑道:「那你快去見魏老夫人吧,太后娘娘的姐姐,威望很高的。看來尚書府很重視這門親事,竟然請她來保媒。那我和你父親、外公去藥房了,中午不一定回來,孩子我下午過來接。」
「是,大人慢走。」可馨躬身施禮,目送著江翌瀟和等在門口的葉承安,還有宮老先生走了。
回來後,對青竹說道:「把禮物給他們,帶著他們先玩著,我去去就來。」
說完,朝著朱氏居住的「天香園」輕盈地走去。
一進客廳,就見朱氏陪著一位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貴夫人,在說話。
夫人身穿棗紅色纏枝菊花對襟褙子,蜜色棉羅裙,頭上簡單的綰了個圓髻,用一根通體剔透的紅瑪瑙福壽扁方定住。
一雙鳳目,皮膚白膩潤澤,唇角帶著端莊的微笑,觀之很和藹,有一種親和力,平國公夫人,竟是個美貌慈祥的中年婦人。
可馨走過去,端莊優雅地行禮,聲音不高不低,恰到好處地說道:「晚輩葉可馨見過國公夫人,夫人新年吉祥!萬福金安!」
朱氏馬上笑著說道:「這就是妾身的二女兒,閨名喚可馨的。哪有侯爺夫人誇的那般好,就是個頑皮的孩子。」
朱氏話說的謙虛,可是神情卻說不出的自豪和喜悅。女兒聰明能幹,得人誇獎,如何能不高興?
魏老夫人招招手,對可馨和藹的一笑,「來,到我身邊來,叫我好好看看。」
可馨大大方方、不卑不亢地走到了魏老夫人身邊,任由她拉起了自己的手。
魏老夫人仔細一大量,可就挪不開眼睛了。忍不住暗讚一聲:好一位淡雅脫俗、清麗動人的小仙女!
可馨今天因為知道琬凝姐弟要來,想想孩子們剛剛喪母,自己還是打扮素雅一點的好,所以裡邊穿了一件薄棉月色中衣,外邊罩著鑲大滾白兔風淡藍色長褙子。
梳了一個流雲髻,右鬢斜插一支白玉菊花簪,左邊戴了一朵小孩拳頭大的素白小菊花。
披了一件白兔毛鉤編的短斗篷,腳上穿了一雙白鹿皮兔毛滾邊的雪地靴,靴子當然是可馨按照現代的雪地靴設計的。
朱氏和可瑩,還有葉府的小丫鬟,見著式樣好看,都跟著學了。
剛剛江翌瀟看見她,就驚艷了一下,現在魏老夫人看見了,也覺得小姑娘雖然脂粉未施,可是卻更顯得她超凡脫俗,皎如明月。
魏老夫人伸手擼下成色極好的白玉鐲,就套在了可馨的手腕上,笑咪咪地誇道:「真好看,就跟仙女似的,難怪侯爺夫人稀罕的跟什麼似的。別嫌棄我戴過的,你就拿去玩吧。」
可馨沒有拒絕,深施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謝謝國公夫人!馨兒很喜歡。」
「嗯。」魏老夫人點點頭,對朱氏笑道:「本來這媒人我是不願意做的,不為別的,而是上了年紀,五十多歲的人了,那還願意動彈?可是吃了玲丫頭的好東西,不來不行啊。後來她才告訴我,我吃的那個什麼蛋撻,就是馨兒做的。我這一聽,可就想來見見真人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巧手姑娘,能做出這樣好吃的東西?連太后娘娘都念念不忘的?哎呦!這得虧來了,要不豈不是看不見仙子了?」
朱氏聽了,謙虛地說道:「哎呦!哪能當得您這麼誇她?她呀?調皮得很。」
可馨這時想起魏老夫人是太后的姐姐,趕緊給她施了個禮,帶有點央求的口氣說道:「國公夫人可不可以不要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