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晴坐在車上,軒轅曜坐在她旁邊,一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跟她的手交握。舒骺豞曶她卻沒有感覺到,腦子裡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
不管她怎麼抗拒,這個孩子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不是顧學文的。她要怎麼辦?
「你知道嗎?我把我們親密的照片發給顧學文,他看了竟然也沒有反應,到底是因為他太能忍。還是說他根本對你不在意?你覺得是哪一種?」
顧學文那三個字湧入腦海,左盼晴回過了神來,用力的抓住了軒轅曜的衣襟,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我把我們親密的照片發給顧學文,他看了竟然沒有反應。」不過卻在事後不停的搞小動作,讓龍堂損失不小。
不過沒關係,顧學文讓他損失的,他在左盼晴這裡補。軒轅曜神情不無得意,看在左盼晴眼裡只覺得嘲諷。
攥著他衣襟的手用力,也不管是不是會把他的名貴襯衫弄壞:「軒轅曜。你知不知道,我想殺了你?」
「知道。」軒轅曜不介意的攤手:「不過,如果我死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可就沒有爸爸了。」
「軒轅曜,我的孩子,一定不會是你的。」像軒轅曜這種人,活該就要斷子絕孫的,怎麼可能會有子嗣呢?
「左盼晴,我們來賭,你的孩子,一定是我的。」軒轅曜十分自信。他笑得越得意,左盼晴就越痛苦。
身體一震,她突然用力鬆開了軒轅曜的手,身體一轉,打開了車門就要跳下去……
察覺了她的意圖,軒轅曜快速的將她攔腰抱住,再一個輕扯,左盼晴的身體重新回到了車裡。他看著她臉上的絕決,神情有絲憤怒。
「你想死嗎?」
知道現在車速多快,而她跳下去,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我不想死。」活著多好啊,她還沒活夠呢。左盼晴冷眼看著軒轅曜,神情如冰:「不過我相信,我這樣跳下去,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一定保不住。」
「左盼晴,你瘋了?」軒轅曜臉上的篤定不見了,眼裡有一絲慌亂:「那是你的孩子。」
「也有可能是你的。不是嗎?」左盼晴仰起臉,清麗的臉上蒼白如紙,帶著幾絲絕然,幾分狠戾,那種表情是軒轅曜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的。
拍了拍手,軒轅曜將眼裡那一絲的慌亂壓了下去,看著左盼晴突然笑了。
「好,左盼晴,你果然夠狠。怪不得這麼久了,我對別的女人都沒什麼興趣,就對你念念不忘。你可以把這個孩子弄掉。不過要不要我提醒你,在c市的時候,你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了。」
修長的手,直撫上她的腹部,那裡一片平坦,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感覺不出來:「你確定你期盼的這第二個孩子,你也不要了嗎?」
左盼晴身體一震,幾乎說不出話來。腦子裡閃過了在c市,當孩子從自己體、內脫離的時候,她滿心的絕望,痛苦,難受。
腦子裡閃過的念頭就是。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那麼她一定會好好珍惜這種恩賜,她會好好的保護她的孩子,而就在前兩天,她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她還那樣小心,那樣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
而今天,她真的要把這個孩子弄掉嗎?要知道,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是顧學文的孩子啊?
一想到顧學文知道自己懷孕了,瘋了一樣的開心,話都說不完整了。只是一個勁的開心。興奮。還有顧家的長輩。明明她已經看過醫生了,還要帶著她再去檢查一次,如果讓他們知道他們一直期待的孩子,又沒有了,會怎麼樣?
左盼晴眼眶發熱,眼角有淚滑過,整個人再次陷入了一種茫然之中。不光是茫然,還有一種絕望,她突然感覺自己是站在懸崖邊,進退不得。
「左盼晴。我其實並不介意你有沒有老公,我也不介意你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不過我相信顧學文未必。」
包裹著她冰冷的手心,軒轅曜的臉上閃過的,似乎是憐惜:「你放心,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我真的很期待,當顧學文,還有顧家其它的人,知道你懷的不是顧學文的孩子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內心一陣惡寒,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身體往後坐了一點,左盼晴冷冷的看著軒轅曜:「軒轅曜,你會有報應的。」
「是嗎?」左盼晴跟鄭七妹不愧是好姐妹,說的話都是一樣的,軒轅曜不以為意:「那麼我期待我報應來的那一天。」
「軒轅曜,停車。」左盼晴看著兩邊飛逝的景物,此時已經是黃昏,北都的天空,帶著幾分灰濛濛的暈黃色。偶爾可以看到夕陽就要落下,深春時分。一切柔和得不可思議。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腦子裡閃過這句詩,左盼晴突然就覺得諷刺。
自從她知道自己懷孕,喜悅的心情就沒有斷過,那種心情就是此時天邊的夕陽。卻不知道這種燦爛只是暫時,很快就會消失不見。
她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物極必反,盛極必衰了。
當你開心到了頭的時候,你的不幸就來了。此時的心情跟前幾天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落差,這種落差讓她無法接受,更無法適應。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她此時都不想看到軒轅曜,非常不想,一點也不想。
「停車。」尖聲驚叫,她只感覺跟軒轅曜呆在一個空間都讓她覺得噁心想吐。一分一秒都不想跟他在相處下去。
「盼晴,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軒轅曜指著她的心口,神情篤定:「我想你為什麼這樣激動,是因為在你的內心,你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對嗎?」
「不是。我沒有,我一個字都不要相信。」左盼晴搖頭,捂著耳朵,不想去聽軒轅曜說的每一個字。
「軒轅曜,我不會相信你的,你聽到沒有?我不會相信你的。」
「是嗎?」軒轅曜笑得邪肆,笑得得意:」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跳車呢?」
「你……」左盼晴壓下內心的憤怒,還有嫌惡,憎恨。仰起頭對著軒轅曜笑開:「因為我不想跟你坐在一輛車上,我覺得噁心,覺得難受。」
「可惜了。」她得意,軒轅曜比她更得意:「不管你怎麼覺得噁心怎麼覺得難受,你都要生下一個讓你覺得噁心,讓你覺得難受的男人的孩子。」
左盼晴轉開臉去看著車窗外,絞在一起的雙手手背冒出點點青筋,蔥段般的指尖蒼白而微微顫抖。那是因為憤怒的關係。
她可以不停的說服自己,孩子是顧學文,可是卻改變不了她跟軒轅曜發生關係的事實。
也改變不了她的身體已經被他碰過,再也不是專屬於顧學文一個人了。這怎麼不讓她憤怒,生氣,不甘,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厭惡,及自棄。
她怎麼可以那麼笨?怎麼可以連身體被別人碰過了都不知道?她怎麼可以?
她對不起顧學文,更對不起顧家。突兀的自厭情緒湧上,她幾乎無法去面對自己。
她心情煩亂,軒轅曜也不逼她,所謂的釣魚,就是拋下魚餌,引魚自己上鉤。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現在就看接下來左盼晴了。
以他對左盼晴的瞭解,她是絕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顧學文的。而他有十分的自信,顧學文跟顧家的人,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不是顧家的孩子的。
「盼晴。到了。」狹長的眸微瞇,帶著幾分淺笑,左盼晴嚇了一跳,轉過臉,卻發現車子竟然停在顧家大門口。神情有絲震驚,軒轅曜卻主動為她打開了車門。
「放心吧,我說了,我不會強迫你。盼晴,你的孩子是我的。我等你想清楚,做好決定。」
「軒轅曜。」左盼晴下了車,轉過臉瞪著他眼裡的篤定,唇角上揚,帶著幾分嘲諷:「告訴你,就算孩子真的是你的,我也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凡事不要太篤定。」軒轅曜很有自信,當左盼晴在顧家受到傷害的時候,只有自己可以給她一個避風港。
「盼晴,我真希望你可以明白,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也是最配得上你的人。」
「你是這個世界上,讓我最討厭,最噁心的人。」左盼晴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軒轅曜,轉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後,軒轅曜勾唇而笑,目光掃過車子前面的阿龍:「走吧,回別墅。」
「是。」阿龍將車子掉頭,離開了。
……………………
左盼晴回到家,也沒有心情去飯廳吃飯,直接就回房間了。
坐在床上,臉上剛剛偽裝出來的倔強此時全部不見,只剩下的茫然無措。
現在她要怎麼辦?
軒轅曜那個混蛋,左盼晴真的沒想到他會做這樣卑鄙的事情。這太讓她震驚,更讓她意外。
可不管他是不是混蛋,現在的結果就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要怎麼辦?要不要跟顧學文說?要不要告訴顧學文?
「我要當爸爸了。」想到顧學文當時臉上的開心,興奮,得意種種喜悅之情,左盼晴就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勇氣去跟顧學文說這個事實。
學文,如果你知道了孩子不是你的,你會怎麼樣?你會怎麼想?你會不會原諒我?你會不會生氣不要我?會嗎?
那些負面情緒,糾結著左盼晴,她終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倒在床上低聲的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遇到這樣的事情?
每一次,總在她以為自己要到天堂的時候再將她打入地獄,每一次,總在她開心到了不行的時候再讓她失望痛苦。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她做錯了什麼?
「二少奶奶。」門外響起張嫂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哭泣,坐起身,胡亂的擦了擦眼淚,打開門,張嫂站在門口,一臉恭敬。w589。
「二少奶奶,二夫人讓我來叫你吃飯了。」
「哦,我馬上來。」看看時間,天都晚了,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左盼晴對著張嫂點點頭,回到浴室洗了把臉,吸吸鼻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還有些微紅腫。
此時也顧不得了,洗過臉,快速的去了飯廳。
圓桌上大家都坐好了。看到她來,顧天楚的臉上露出笑意:「盼晴,來,今天我讓張嫂燉了雞湯,你多喝點。」
「謝謝爺爺。」左盼晴在座位上坐下,張嫂第一時間給她把湯端了過來:「先喝湯。」
「謝謝。」左盼晴小聲道謝,看著那碗湯,卻沒有一點胃口,完全喝不下。顧家人對這個孩子的期待,已經從他還沒出生就開始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孩子不一定是顧學文的,那……
「快喝啊。」顧學梅坐在她邊上,看她臉上的糾結有幾分疑惑:「怎麼?是不是怕油?你放心,我們家裡吃的菜啊,這些肉啊,都是特供的,像這個雞肉,可是純正的綠色生態雞。」
「是嗎?」左盼晴點頭,不太自然的端起碗將那碗還有些燙人的雞湯喝光。抬頭看到陳靜如正盯著自己的臉看,神情十分嚴肅。
那個目光讓她的心一凜,竟然莫名的就覺得心虛了起來。
「盼晴,你多吃點吧。」陳靜如扯開嘴角笑了笑,筷子夾起一塊魚放進了她碗:「你現在可是兩個人了。」
「謝謝媽。」左盼晴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像是驚弓之鳥了,覺得輕易就嚇得不行。
其它幾個長輩都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一頓飯左盼晴是吃得食不知味,吃了什麼,什麼味道,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直到覺得胃裡有些撐得難受,她這才停下筷子。顧學梅看她吃好了,對著她笑笑:「盼晴,我幫你準備了一件防輻射的孕婦服,放在我房間裡,你呆會來拿吧。」
「謝謝姐。」
顧學梅真好,她這兩天陪著鄭七妹逛街,玩,真把這事忘記了。
「不客氣。」顧學梅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我要當姑姑了啊。當然要盡點當姑姑的心了。」
如果是昨天以前,左盼晴會覺得自己接受這一切都是合理的,正常的。可是此時她卻心情複雜,有種受之有愧的感覺。
推著顧學梅回了房間。拿著她給自己買的防輻射服,也沒有心情陪顧學梅坐下來聊天了,打過招呼就回自己房間去。
一出門,陳靜如站在門口,雙目灼灼的盯著她的臉。
「媽?」左盼晴身體往邊上站了一點:「媽是來找姐姐的?我剛好好了。」
「我來找你。」陳靜如淡淡的掃了左盼晴手上的防輻射服一眼:「我有事跟你說。」
「哦。」左盼晴點頭,不知道她有什麼事要跟自己說,內心突然閃過幾分忐忑,跟在陳靜如身後,不是去她的房間,而是回了她和顧學文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外面小客廳的沙發上,左盼晴讓陳靜如坐下,又給她倒來了一杯水:「媽,你喝水。」
「嗯。」
陳靜如坐了下,接過左盼晴的水卻沒有喝,而是將水放在了茶几上。
「盼晴,你坐吧。」
左盼晴坐了下來,神情拘謹,一臉臨危正坐的樣子。陳靜如笑了笑。看著她臉上的緊張:「盼晴,你很緊張?」
「沒,沒有。」左盼晴搖頭,不知道要怎麼說:「我沒有緊張。」
「盼晴。你愛學文嗎?」陳靜如開門見山,看著左盼晴:「告訴我,你愛學文嗎?」
「媽,我當然愛他了。」左盼晴重重的點頭,加重了語氣:「我愛學文。」
陳靜如沉默了一會,抬起頭看著左盼晴:「學文是我的兒子,這幾年,我看著他過得特別辛苦,我很心疼他。」
「……」沉默,左盼晴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陳靜如好好的說這種話,讓她有些忐忑了。
「本來,抓毒販這種小事。根本不需要學文去,還在c市一呆就是三年。這三年,他過得也不容易。我也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有逼過他,也沒有想過要利用權利調他回來。我安排他跟你相親,是希望他以後有個知冷熱的人,裡裡外外都照顧著。」
「你嫁給學文,我對你真的像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這一點,你也知道?」
「我知道。」左盼晴點頭:「媽對我很好,我一直很感激。」
並不是所有的婆婆都是好相處的,她懂這一點。
「我不要你感激。」陳靜如輕輕歎了口氣:「我要學文幸福。」
要車轅曜。「媽?」她是什麼意思?左盼晴不太明白。
「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學文的嗎?」個性的關係,陳靜如說不出更嚴厲的話,兩天了,她從昨天的懷疑到今天的確定,她一直在糾結自己要怎麼辦。
可是今天,她發現自己不能再糾結下去了。
「媽?」左盼晴身體一軟,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你告訴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學文的嗎?」
「……」當然是了。左盼晴想這樣說,話到了嘴邊,緊緊的咬著唇,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是不是?」如果沒有那些艷、照,如果左盼晴不說她是在美國懷的孕,那麼陳靜如一定不會相信的。
可是眼前全部的事實都告訴她,左盼晴懷的孩子,很可能不是顧學文的。這讓她怎麼可以接受?
她沒有咄咄逼人的口吻,沒有凌厲的氣勢,只是一臉溫和中帶著幾分痛苦的看著左盼晴。
那樣的眼神,讓左盼晴反駁也反駁不出來,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身體僵在那裡,她一動不能動,看著眼前陳靜如的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她一向很自信,哪怕曾經被紀雲展拋棄,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陷害,可是她一直都能面對那些形形色色的難題。
而到了此時,她真的糾結,真的猶豫跟遲疑了。因為她遇到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難題,她在不知道的時候跟另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甚至有可能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而那個男人不是她的丈夫。
天啊,這是怎麼樣的一團亂?左盼晴不知道了。也茫然了。
「你不知道,就是你也不肯定了?」機率一半對一半,就算陳靜如想說服自己,也還有一半的可能。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看著左盼晴,想到自己今天去機場送一個朋友而看到的,就覺得全身發冷,她想也不想的開口:「這個孩子不是學文的。對吧?」
「盼晴,這個孩子,你不能要。」
「什麼?」左盼晴坐直了身體,看著眼前的陳靜如:「媽。我……」
「盼晴。對不起。」陳靜如握住她的手,神情有絲哀求:「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你想想學文,你想想爺爺。你忍心嗎?」
「可是……」這個孩子也有可能是學文的。左盼晴想這樣說,可是卻說不出來,那可能兩個字,就已經打碎了她全部的希望了。13842749
「學文很愛你,他為了你,也付出了很多,你真的願意讓學文有一個不是他的孩子嗎?」
「媽……」左盼晴喉嚨哽得難受,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身體頓在那裡。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手卻被陳靜如緊緊的握著,她身體發軟,抽不開自己的手,只覺得世界在這一瞬間轟然倒下。
「盼晴,把這個孩子打掉吧。我沒有別的要求了,我自認很開明,可是請你原諒我,我真的無法接受一個不是顧家的孩子叫我奶奶,我更無法接受一個不是顧家的孩子叫學文爸爸。盼晴。請你理解我。好不好?」
「我……」左盼晴不停的搖頭,她也不想這樣的,真的不想,可是她要怎麼辦?
「盼晴。我不要求你其它的,我只求你這個。你把孩子打掉,我會好好幫你養身體,你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的。你跟學文的孩子。」
左盼晴已經要哭了,眼淚聚集在眼眶裡,模糊了眼前陳靜如的臉,室內的燈光明明很柔和,她卻覺得此時刺目得難受。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做這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