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起身，去冰箱裡拿來一罐冰飲料，又丟一瓶啤酒給諾蘭，「也沒什麼，我看邁克爾抓著我的脖子都要殺人，你這麼袒護，他不該管教管教嗎？」
「這倒沒有。」諾蘭垂下眉目，淡淡說道，「他心情不太好，昨晚到七七那邊去，早上才回來，心情好多了。」
陸臻不動聲色地縮了縮眼瞳，五指捏緊了玻璃瓶子，只覺得yetǐ裡的冷，從手心蔓延到心裡。
「他喜歡顧七七？」
諾蘭歪著頭想了想，輕聲說，「我想是因為移情的關係吧。」
「什麼意思？」陸臻詫異問。
諾蘭看了陸臻一眼，目光有些遙遠，歎息一聲說，「我哥談過一名女朋友，感情很深，只是五年前，一個案子的嫌疑人親屬報復，擄走了她，我哥當時都快瘋了。」
「找了十多天，總算找到，只是已成一具屍體，死狀可怖。她和七七……長得很像。」
陸臻意味深長地挑眉，五年前的事情……這種事情在諾蘭身邊，不算是奇事，他沒年經手的案子那麼多，嫌疑人的家屬要報復，情有可原。
大多數是找警員的家屬報復。
很是常見。
「顧七七知道這件事嗎？」陸臻問。
「當年她和夏青活動範圍都在北非，她們又心高氣傲，從不和人打交道，我又不會主動提起我哥的傷心事，他們如何得知？」諾蘭語氣淡淡的，波瀾不驚。
陸臻心中卻很複雜，龍四放在手心，捧若珠寶的女子，卻成了別人心目中的替身？七七，她可知道，自己在邁克爾心目中，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嗎？
她是一根筋的女子，別看冰雪作風，人卻非常的單純，認準一件事，不撞死在南牆不回頭。
他不免有些擔憂。
「在想什麼？」
陸臻斂去心神，「我在想，如果顧七七知道，她在邁克爾心中是什麼樣的角色，你說她作何感想。」
「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諾蘭喝了一口啤酒，「你今天怎麼如此八卦？」
「你身邊的人和事，我多瞭解，怎麼算八卦？」陸臻迅速反應過來，衝他燦爛一笑，諾蘭看了他好一會兒，沒說什麼，陸臻想知道什麼，他通常不瞞著。
陸臻也總算知道，為什麼索菲婭把七七留在紐約，怕是邁克爾情傷太深，索菲婭見邁克爾和顧七七親近，特意把她留在紐約，給他們創造機會。
這人和人的相處，感情深淺，若沒有一段時間的相處，如何而來。
算盤倒是打得很好。
雖然說，他們所有人都會尊重顧七七的選擇，然而，陸臻打心眼裡，不希望顧七七選擇邁克爾，一來，不值得，邁克爾心中最愛的人，定然不是她，另有其人，總會有其他女人的影子圍繞不去，她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何受得了，將來得知真相，豈會幸福。
二來，他們身份對立，他和諾蘭情況特殊，不能相提並論。
最重要的原因是，龍四十幾年的癡心，付之東流，誰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