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原本就打算去特種作戰司令部,只是計劃在兩年後,我不過是把時間提前了,我的單兵作戰巔峰還沒過,我不想浪費這段時光。」諾蘭看著陸臻,不躲不避,這是他的生活,他的事業,他也希望陸臻能夠理解,明白,就像他不會讓陸臻當一名軍官,陸臻也不會強求他脫下這身軍裝。
陸臻低著頭,扔了刀叉,臉上的笑容也沒了,甚至是偽裝的笑意也消失不見,那天他和諾蘭攤牌,就是想告訴諾蘭,剩下的日子,他想和諾蘭一起好好過,度過每一秒鐘。
然而,他要去布拉格堡。
若是他身上沒有這些鬼東西,諾蘭要去做什麼,他都不介意,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日子相知相守,如今,諾蘭明知道,他沒有多少時日,且依然選擇去特種作戰司令部。
他很……煩躁。
在諾蘭心中,他的事業比自己的命重要?他想追求事業,日後多的是時間,何必在乎這兩三年的時間,他一旦去了布拉格堡,他們就不能像今天這樣,沒事在一起吃飯,沒事見見面。
軍人沒有自由活動的空間。
或許,他一年也見不上諾蘭幾次。
他還有幾個一年?
「你已經做了決定嗎?」陸臻沒了胃口,面無表情地看著諾蘭,目光如隔著一層清冷的膜,諾蘭看得心口一窒,倏然有些後悔了,或許他應該先和陸臻商量,聽聽陸臻的想法,別這麼一意孤行。
「我剛和姑父提。」諾蘭輕聲說,「如無意外,過幾天任命書就會下來,我知道你一定會很不高興,小臻……」
「誰說我不高興?」陸臻倏然一笑,打斷諾蘭的話,「你想去就去吧。」
這回輪到諾蘭沉默了,他本想解釋的話,哽咽的咽喉中,反而不知所措了,陸臻說得這麼風輕雲淡,拒人千里之外,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去說的話。
陸臻再沒動過飯菜,垂著眉目,淡淡地喝酒,諾蘭也不知道說什麼,原本歡快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陸臻心中一口氣憋著,十分難受。
布拉格堡,特種作戰司令部總部,距離紐約城,開車要40個小時,飛機也要幾個小時,雖然現代交通發達,多是情侶兩地分居,可他們的情況畢竟特殊。
陸臻暗忖,他本以為諾蘭會在紐約陪他兩年,直到他生命結束,沒想到,他選擇離開。
他茫然不解,心中苦悶。
他完全不懂,諾蘭究竟在想什麼。
若是將心比心,如果諾蘭生命只剩下兩三年,這兩三年裡,不管諾蘭請調哪兒,他都會跟隨,陪他度過這段時間,而不是如此。
陸臻茫然地看著窗外,陽光明媚,他的心卻陷入了黑暗之中。
某一個智慧的女人說過,和一個男人的事業爭第一,那是愚不可及的。
他想和諾蘭的事業爭諾蘭心中的第一,是不是也是愚蠢的?
這頓飯,從氣氛歡樂到食不知味。
諾蘭結了帳,再送陸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