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一怔,唐夜白已醒來。
目光相對,竟有一種曖昧不清的迷離。
夏晨曦看牆上的古典鐘,這是夏寶貝在柏林時帶回來的老古董,指針指向凌晨四點,正是別人好夢正酣時,夏晨曦道,「抱歉,吵醒你了,繼續睡吧。」
她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唐夜白道,「給我也倒一杯。」
夏晨曦倒了兩杯水,把一杯放在她前面,剛站起來,腰上就被鐵臂摟住,唐夜白稍微一用力,夏晨曦人就跌落在他身上,被他緊緊地抱著。
「唐總……」
夏晨曦心中一緊,睡夢中剛醒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音,唐夜白抱著她,並不說話,把頭枕在她的肩膀上,連他都說不清楚,這樣的動作,帶著多少的眷戀。
「夏晨曦,你總是令人措手不及。」唐夜白的聲音藏著無盡的懊惱,放佛在傾瀉什麼,抱得越來越緊,放佛一鬆開,夏晨曦就會消失不見。
夏晨曦失笑,「唐總,世上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太多。」
「對我而言,措手不及的事情屈指可數。」唐夜白道,聲音儘是狂妄,不屑,如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王。
她知道,他有這樣的資本。
正是這樣在資本,唐夜白才能無往不利,目空一切,連在警——察局都敢襲警,幾乎鬧出人命。
他從不把人放在眼裡,不管是誰。
世上就是有這種男人,他們英俊邪魅,他們出身高貴,他們談吐得宜,他們學識淵博,他們目空一切,他們高傲狂妄,他們張揚冷厲。
他們遠籌帷幄,他們決勝千里之外,他們從不會有措手不及的事情。
因為,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
王者風範的男人,從無意外一說。
夏晨曦就是唐夜白的意外。
「我在回城的飛機上,一直在想,如果我趕回來的時候,你死了,被趙峰殺人滅口,我會做什麼。」唐夜白在她耳邊輕聲訴說。
溫柔的,優雅的,纏綿的。
卻有一種凌厲的鋒芒。
「我一直不敢想,我會做出什麼事。」唐夜白厲聲道,「幸好,你沒事,我趕得及。」
夏晨曦很意外能從唐夜白嘴裡聽到這些話,她以為,這名不按理出牌的男人不會講這種類似於承諾的話,更不會和誰剖白他的心聲。
這樣的夜,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氣氛。
放佛空氣都變得多情。
夏晨曦的心弦,微微顫動。
唇角也掠過淡淡的笑意。
「唐總,我可否理解成,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夏晨曦是乾脆的性子,心中有疑問,不會壓在心裡,除非她能找到答案。
「我不知道。」唐夜白也足夠誠實,深幽的眼眸看著夏晨曦,「我不知道,什麼是愛。」
夏晨曦挑眉,想起傳聞,微微一笑說,「傳聞中,你很愛一個女人。」
「是,我願意為她付出生命,可她死了。」唐夜白眸中掠過一抹沉痛。
夏晨曦道,微微抗拒著他的懷抱,唐夜白的懷抱太溫暖,太深情,總令人忍不住想要倚靠,卻忘記,他的懷抱同樣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