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淙,本座本以為你已經有所悔悟,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他的聲音十分平緩,沒有半點波瀾,完全聽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可是聽他的話卻分明譴責之意甚是濃厚,那暖暖的音調內,似是隱藏著無盡冷意。
就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大殿內原本靜止的空氣瞬間如流水一般開始流淌,那水藍色的炫光緩緩游動,慢慢游到諸葛滄瀾身邊,如一條柔韌綿軟的綢帶,慢慢將她包裹住。
諸葛滄瀾一直緊繃的情緒終於緩和了一些,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老天爺不絕她,仙尊出來了,這一次她不會那麼容易死了。
不過,仙尊你既然出現了,可否把纏繞在她身上的五根線給砍了。
巖淙大驚,猙獰的臉上滿是不甘,不甘心眼看就要將諸葛滄瀾殺死了,仙尊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早知道他就不跟她那麼多廢話,一下殺死她。
不過……反正他手裡抓著那死丫頭的名門,一旦仙尊硬要出手,他便狠狠一拉,哼……死丫頭,這一次誰出現都沒有,決不能放了她。
仙尊明擺著偏向於她,一旦放了她身後有仙尊撐腰,誰還敢奈他如何,這個時候不殺她。便等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巖淙不鬆手,左右兩手隨時準備將諸葛滄瀾撕爛,他神色依舊不變,也不再如上次一般下跪向仙尊跪拜。
而且,還強詞奪理的反駁道:「仙尊,不是本座冥頑不靈,是她,是她自己做了萬死難辭其咎的事,我這樣做也不過是清理門戶罷了。」
掌門這一次不但不跪,臉自稱也直接是『本座』,儼然已經不將仙尊放在眼裡。
「清理門戶?本尊倒是想知道,她所犯何罪?」
仙尊的聲音清冷如剛融化的雪水,清澈,中帶著冰冷,沒有絲毫的感情。
掌門眼珠子一轉,恨恨地望著諸葛滄瀾。
「仙尊或許不知道,這個諸葛滄瀾不光是私自出逃離開靈墟大月餘,前夜去了黃妙峰將被她重傷的綠綰殺死,而且……她還勾結魔族,殺我靈墟島門人,這一幢幢一件件都是罪無可赦的重罪,足夠她死十回的了,您說,本座這難道不是在清理門戶?」
掌門說的義憤填膺,好似親眼目睹了所有事,而諸葛滄瀾就是那十惡不赦,喪盡天良罪該千刀萬剮的罪魁禍首……
仙尊的聲音陡然變得疾言厲色起來:「放肆,莫用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來安到她頭上,抹黑了他,你以為本座就會相信?你當本尊站在那麼高的地方,難道你便當本尊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嗎?」
仙尊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雖然他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怒氣卻極其重。
整個大殿似乎都受到他怒氣的干擾,變得顫動起來,空氣中原本流淌平緩的空氣都顫抖起來,明明好像沒有什麼壓迫力,可是聽在人耳中手腳便不自覺開始抖動。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