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說了,不說了,大宅院裡的陰謀詭計花樣繁多,今日這事老底你且當一笑話聽了便是……萬不能傳揚出去……」
「放心吧……兄弟我又不是傻子……我可還想要命呢……」
兩人的談話聲漸漸隱下去,八卦完之後便不再說話。
冷颼颼的夜風順著門縫刮進來,吹的諸葛靖北半個身體涼的透骨。
可他此刻的心卻比外面的夜還要涼。
就算是母親偷情罪該萬死,可是他有什麼錯?
父親從小看著他長大,養育了他二十年,難道就因為懷疑他不是諸葛家的血脈,便不再顧念半點父子之情?
諸葛靖北長著嘴想笑,卻發不出什麼聲音來,眼角一片濕潤,滾燙的眼淚留下來順著眼眶流進嘴角。
鹹澀的味道似乎能一直流道諸葛靖北心裡,像是由澆在火上一樣,讓原本心底怒火和恨意壓過了傷心和絕望。
諸葛靖北狠狠抹去眼角的眼淚,諸葛正你居然能這麼狠心?
只是懷疑而已,又沒有不是確認,憑什麼斷定他就不是諸葛家的血脈?
就算當真不是,哪怕是殺了他,也比這種侮辱好。
諸葛靖北一想起那晚和一個骯髒的妓女躺在一張床上還做了那兒等噁心的事,便想將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全割下來。
過了許久外面的守衛又忍不住嘮起嗑來。
「誒,你老哥你說大少爺這病情怎麼越看越嚴重了?」
「你傻啊,老爺……就是要嚴重……最好能那個了……這樣才神不知鬼不覺,誰也不能懷疑到老爺頭上。」
「我的娘呀……這,這也太狠了點,不管怎麼樣……大少爺畢竟是被他養大的……他能下的去著狠手?」
「你懂什麼?誰那麼好心,心甘情願,養別的男人的種……別說了,小心被聽到,要不然大少爺還沒死,我們倆就先走一步了……」
「對,不說了,不說了……」
兩人的聲音嘎然而止,可這短短的幾句對話,卻在諸葛靖北已經完全絕望的心理激起了滔天巨浪。
諸葛靖北原本死灰色的面色,不知不覺中浮上了陰鷙的恨意。
他知道這人口中的「那個」就是死!
每天喝的藥,不是救命的是催命的。
來給他看病的大夫亦不過只是諸葛正讓人在做樣子。
漫天的恨意在諸葛靖北心中聚集氾濫成災。
母親犯下的錯憑什麼強加在他身上,居然還用這麼卑鄙下作陰毒的手段來對付他。
他決不能這麼坐著等死,他諸葛靖北絕不是好欺負的。
諸葛靖北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大膽狠毒的念頭。
唇角浮上一抹邪惡的笑意,諸葛正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不想失去諸葛家大少爺的身份,一旦失去了這個他就什麼也不是。
可是諸葛家的大少爺,諸葛正已經絕不可能允許他繼續活下去。
那麼……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諸葛正突然暴斃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