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你不是說你千人枕萬人壓嗎?那我就把枕你壓你的男人統統殺光。舒殘顎副」
他的眸子裡有著一抹嗜血的光芒,這一刻的他在她的眼裡是陌生的,陌生的讓人害怕,像是隨時隨地都可能變成一隻猛獸攻擊那些無辜的人。
她突然有些後悔了,不知道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劫難。
「夠了,到此為止吧。」
像是被瞬間抽空了氣的皮球,她登時蔫了下來,不得不承認,比狠,她永遠都是敗者。
「好一句到此為止?」
舌尖輕舔過薄唇,謝震霆冷冷的笑了,兩根手指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視他的眼睛,「我告訴你,夜還很長,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如果剛才她還能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憐惜的痕跡,那麼現在那所有的表情全被此時的陰霾所取代。
「你的身邊已經有了莫顏,不是嗎?你們很快就要訂婚了,不是嗎?我也已經向你們每個人都說了恭喜,不是嗎?謝震霆,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麼樣?我能做的都做了。」
她的臉上有著徹骨的無奈,剛剛打他那兩巴掌時的氣勢蕩然無存。
「那不一樣」
謝震霆甕聲甕氣的說道,那雙幽深的眸子始終沒有偏離她的臉上半分。
「有什麼不一樣的,她很快也會成為你的妻子,她是莫楓的妹妹,她的存在會讓你彌補對莫楓的遺憾,你曾經對我說過,莫楓是你這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傷痕,五年前,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沒?謝震霆,我恨她,你知道嗎?我恨這個女人,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怎麼對她的?」
眉頭緊緊的攢成一團,阮青青的牙齒緊緊的咬上了下唇,提到孩子的時候,心又如抽絲剝繭似的疼了起來。
「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你傷我這裡傷的有多疼嗎?你知道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誰陪在我身邊嗎?你知道我用了足足兩年的時間才讓自己有了重新活下去的信心嗎?謝震霆,你全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一味的苛責我,你說我背叛了你,可是是你自己先背叛了我們的孩子,莫顏,她親生扼殺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啊,那是我的骨肉,可是你呢?你選擇了原諒她,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注定了勢不兩立。」
「這一生,你要娶誰,和誰在一起,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請你不要用摸過她的那雙噁心的手再來摸我,那樣會讓我覺得你更加的噁心。」
用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我是人,我也會痛,如果你還是硬要將我綁在身邊,可以,你一刀殺了我吧,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著,聽完她的話,謝震霆的胸口突然一陣鈍痛,像是被一塊大石壓住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
「五年了,我用了五年的時間讓自己學著放下,學著不再那麼恨你,可是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將我囚禁起來,你用我的家人和朋友來威脅我,謝震霆,我真不知道除了這些你還能做什麼,還會做什麼,你口口聲聲的說會寵我如珠如寶,如果這就是你寵愛一個人的方式,那還真是生不如死呢。」
「在我更加看不起你之前,放手吧,看在曾經夫妻一場,看在那個還未曾謀面便夭折的孩子面上,給彼此留一點最後的尊嚴吧。」
說完這些話,像是累極了,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這些話她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的,卻不曾想如今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說完了?」
她的話音剛落,謝震霆冷冰冰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那樣的聲音聽在耳朵裡都覺得涼颼颼的。
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她自認為已經說得夠多了,多到口乾舌燥、喉嚨乾澀異常。
「我只給你說三句話,第一,如果你介意我和莫顏訂婚,那好,我現在就可以取消;第二,如果你心疼那個失去的孩子,反正我們還年輕,會有足夠的時間去要更多的孩子,只要你願意,就算生一個足球隊我都沒有關係;第三,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證從今以後不再傷你一根毫毛。」
他很平靜的說著,那雙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似乎做到這三條便是對她極大的恩寵。
聽到他的話,半晌,阮青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對牛彈琴。
「你笑什麼?」
看著她的反應,謝震霆一臉狐疑的問道,他已經給出了自己最大的真誠,難道這樣她還不滿意嗎?
「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真的很像一個小丑,看著你的時候,我都覺得替你累。」
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阮青青再也不說一個字了。
人和動作會有共同語言嗎?
答案是可能會有。
但是她和他之間卻是再無可能,就算曾經有過,如今也是蕩然無存了。
「就算我是小丑,你也只能呆在小丑的身邊,不要把自己說的有多高尚似的,說到底,你也只不過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那麼多的男人你都不在乎了,又何況是多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