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阮青青的神情怔怔的,從剛才司空浩的字裡行間,她能夠聽得出謝震霆完全可以不用這麼做的,也是,他什麼時候出門不是前呼後擁的,可是很奇怪,這次出事的時候他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讓她內疚嗎?
她不知道,只是感覺現在心裡亂糟糟的,腦袋裡就像是灌了漿糊一樣,越是急於想理出一點頭緒,越是覺得無從下手。舒殘顎副
就在這時,樓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抬起頭,就看見湯燕和謝震卿急匆匆的向這邊跑來。
站起身,她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越是不想見到的人,越是在這樣尷尬的氣氛下重逢。
「該死的,果然是你這個女人。」
來到她面前,湯燕二話沒說對準她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只打的她身子搖搖晃晃,眼前金星亂閃。
「媽,你這是幹什麼?」
連忙將她拉在身後,謝震卿一臉慍怒的說道,轉過頭,看著她那白皙臉頰上鮮紅的五指印,眸子裡劃過一絲心疼。
「不孝子,你竟然還敢在這裡護著她?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她,你哥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這下倒好,竟然還被人打進了醫院,這話傳出去,我們謝家的臉要往哪裡擱啊?」
湯燕氣勢洶洶的說道,更讓她覺得氣憤的是,這個狐狸精不知道到底施了什麼妖術,大兒子被她迷得團團轉不說,小兒子更是至今都不看別的女人一眼,這讓她情何以堪,也讓她更加堅定,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的念頭,因為她的存在只會讓他們家天翻地覆。
「媽,這和她有什麼關係?你不要不問青紅皂白就橫加指責好不好?」
謝震卿沉聲說道,在看到湯燕向前進了一步時,下意識的,將她更加周密的護在了身後。
「你給我閉嘴,閃開,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走都走了,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乾脆死在外面好了,如果說你回來就是為了看我們謝家的笑話,如今你如願了,該滿意了吧?我們謝家已經被你弄得雞犬不寧了,求求你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好不好?」
湯燕仍是一迭聲的說著,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她那精緻的五官看起來都猙獰了許多。
「媽,別說了。」
轉頭看了一眼那張蒼白的小臉,謝震卿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觸手處,指尖一片冰涼。
「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告訴你,我現在連殺她的心都有。」
湯燕剛剛說完,病房的門嗖的一下被拉開了,謝震霆的臉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
「過來」
看著那被謝震卿擋在身後的纖細影子,他沉聲說道,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兒子,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給你說過多少遍了,讓你離這個女人遠一點遠一點,你怎麼就是不聽?」
一看見他,湯燕登時矛頭一轉,逕自指向了他。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過來。」
謝震霆的聲音彷彿在冰水裡浸過一般,這次的說話對像依然是對準了阮青青。
站在那裡,阮青青仍是一動未動,只是那張臉上悲涼的神色更甚。
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半晌,謝震霆突然大踏步的走了過來,將她的手從謝震卿的手中一把扯過來,然後擁著她頭也不回的向病房裡走去,進門的那一刻,「匡啷」一下將門給踢上了。
「你……你們……」
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扉,就看見湯燕的眼眶慢慢的泛紅,伸出來的手指不停的顫抖著,隨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容易嗎?你現在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對我,你是想活活氣死我是不是啊?」
那哭聲透過緊閉的門縫斷斷續續的傳來,隔著那扇門,阮青青靜靜的站在那裡,許久,她緩緩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抬眸看向他,裡面的神色一片寂然。
「謝震霆,放過我吧。」
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她這樣說道。
如果她的出現會令所有人覺得不快,那麼她是不是該永遠的離開這裡?只要她不在,他們便都是幸福的吧。
「你想都別想,別忘了阮思思還在我手裡,只要你敢踏出我的視線一步,你信不信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用力的將她擁在懷裡,他低聲說道,窮其一生,他都會將她鎖在身邊,就算天皇老子來反對都於事無補。
「你這又是何必呢?」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她喃喃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比我好的女人應有盡有,你給我一條生路,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行嗎?」
她一臉無奈的說著,真的不知道他的執拗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她的倔強嗎?
如果說順從就能讓他放開她,是不是她也要做一隻被拔去所有刺的刺蝟?那樣的話,他就會厭倦了吧?
「不行,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謝震霆仍然固執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偏要喜歡她,馴服也好,不甘心也罷,總之,她就是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呼……」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謝震卿急促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