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在這一刻彷彿是凝滯的,室內的氣壓陡然降低,讓人覺得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舒殘顎副
明明是很明亮的燈光,可是卻依然感覺不到照進心裡的光亮,就好像頭頂上頂著一片烏雲,永遠都看不到陽光。
「她死了,在去找我的路上,被幾個喝醉酒的男人輪間致死……」
謝震霆的聲音再次傳來,之後是長久的沉默。
渾身一激靈,阮青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從那之後,我依舊找女人,只不過那些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或許是她們的眉眼,或許僅僅只是一個側面,抑或者是身材都和小楓有相似之處,雖然我知道她們都不是小楓,直到莫顏的出現。」
「第一次見到莫顏的時候,我真的以為小楓又活過來了,雖然也明知道那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我們的婚禮上,我當時的匆忙離去也是為了找她,因為她又不見了。」
說到這裡,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為什麼是我?」
眼睛死死的盯著他,阮青青沉聲說道,既然心裡已經有了女人,為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你說什麼?」
聽到她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謝震霆登時愣在了那裡。
「你的心裡已經有了莫楓,為什麼還要答應和我結婚?」
阮青青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他當初執意拒絕,那麼是不是今天的這一切便不會發生?
「如果不是和自己最愛的女人,那麼和任何一個女人又有什麼分別?莫楓已經死了,所以我和誰結婚都已經不再重要,只是我千算萬算仍是漏算了一步棋。」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他一臉自嘲的笑了,「我竟然會愛上了你。」
「你……」
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震驚似的,她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下一刻,她被謝震霆摟進了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摩挲著,謝震霆的聲音再次傳來——
「別鬧了,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我會疼你、寵你、給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是我有的,我全都可以給你。」
嘴角的弧度越擴越大,最後,阮青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怕是她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
「你不信?」
說話間,她被謝震霆扯到了與這面牆相對的牆上。
那上面赫然是她的照片,每一張照片的神情都各異,卻依然將她的神韻展露無遺,由此可見,拍這些照片的人技術之精湛。
「以前,這間書房的四面牆上貼的全是小楓的照片,可是自你走後,這兩面牆上便換成了你的,我願意把給小楓的地方分你一半,難道這樣你還不滿意嗎?」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沉聲說道,他都願意將自己獻血淋淋的心臟剖開給她看,難道這樣還是不行?
「你說呢?我該對你感激涕零嗎?」
眉尖微挑,阮青青一臉嘲諷的笑了。
果然還是一個自大的男人。
「阮青青」
喉結不停的上下翻滾著,謝震霆的眸子登時陰沉了下來,「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我不想讓你怎麼樣,我只是想做回我自己,只要三天之後,你如約將我放開就好了,那樣我會感激你的。」
說完這些話,她轉身向書房門口走去。
這裡的氣息讓她胸悶,連帶著喘息都無比困難。
「你給我站住」
積攢了一個晚上的怒氣,終於還是在這一刻忍不住釋放出來,緊盯著她的背影,那雙剛剛還被憂傷籠罩的眸子此時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熾熱的火焰幾欲將人吞噬。
「還有事嗎?我累了,想要休息。」
沒有回頭,阮青青只是淡淡的說道,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的心臟不夠強壯,玩不了他這種遊戲。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謝震霆又說話了,一字一頓,帶著無與倫比的壓力直直的襲向她的後心。
「你喜歡他,對不對?」
他這樣問道,聲音出奇的平靜,只是她沒有看見,他垂在身側的雙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狀,彷彿她只要敢說一個「對」字,那拳頭就會毫不留情的揮出去。
閉上眼睛,阮青青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腳步在微微的停頓過後,手逕自打開了房門。
這個問題,她拒絕回答。
「心虛了?不敢承認了,是不是?」
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下一刻,她被人一把揪住後領如同老鷹叼小雞一般的拎了回去。
「謝震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瘋,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扯上我,行不行?」
她低聲的嘶吼著,她只是想過那種平平靜靜的日子,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放過她?難道非要將她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他才甘心嗎?
「為什麼不願意留在我身邊?為什麼執意要走?我告訴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會加倍的寵你、疼你,將過去所虧欠你的一切全都彌補過來,從今以後,再也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就這樣還是不行嗎?」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那雙眸子裡有著深沉的痛。
「如果我仍是不願意留在你身邊呢?」
沒有看他,阮青青問了這麼一句,其實就算他不回答,她也知曉了答案。
「那你就等著看好戲吧,我會把你所在乎的一切統統毀滅,你不是緊張風慕嗎?那好,我會拿他第一個開刀,看看最後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