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蓋打開的那一剎那,只覺得有一束柔光從盒子裡噴射而出,隨即便被細細碎碎的星光所籠罩。舒蝤梟裻
「這就是你說的寶貝?」
短暫的呆愣過後,阮青青淡淡的笑了笑。
那是一條心形的鑽石項鏈,項鏈設計的特別別緻,在心形中間是篆體的英文字母love,上面貼滿了細小的碎鑽,環繞著中間的那顆大鑽石,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光彩照人。
「對啊,喜不喜歡?你知道嗎?在拍賣會上,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適合你,所以我買了下來,現在送給你。」
謝震卿興高采烈的說道,說完,將裡面的項鏈拿出來,作勢就要給她戴上。
「停」
做出一個暫停的手勢,阮青青抬起頭看著他,「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不能要這條項鏈。」
「為什麼?」
謝震卿一臉不解的看著她,現在已經沒有可以束縛她的枷鎖了,不是嗎?
「這條項鏈還是留著給你以後的愛人吧,我們充其量頂多能算的上朋友,所以我收這條項鏈不合適。」
阮青青的語氣不容置疑,不可否認,在那句「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的廣告語中,很多人的確都是喜歡鑽石的,她也不能免俗,但是她卻有自己的堅持,該是她的,她不會拒絕,但不是她的,也是堅決不會要的。
「你不喜歡嗎?」
眉心微蹙,謝震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剛剛在打開盒子的那一瞬間,他明明看到了她閃亮的眼睛,那種下意識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喜歡,但就算是喜歡,我也不能要。」
說完,阮青青轉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隔著那層玻璃窗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
「為什麼?」
謝震卿仍然執拗的問著,明明喜歡,卻又不要,這樣的做法不是太矛盾了嗎?
「震卿,我們認識有十年了吧,你該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們之間沒有那種男女的緣分的。」
阮青青輕聲說道,視線始終定格在窗外,臉上的神情若有所思。
「屁話,這句話我早就聽膩了,難道你和我哥就有男女的緣分嗎?就算是有,你們不是照樣離了婚,既然你們都可以,為什麼我們不行?我發誓我會對你好的,今生今世都不讓你受哪怕一丁點的委屈,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謝震卿無比堅定的說道,如同她所說的,他們認識十年了,而他也整整愛了她十年,本以為可以靜靜的在一旁看著她幸福就好,卻沒想到那麼難那麼難,所以五年前他逃了,逃到了一個沒有她的地方,本以為那樣就可以過一段嶄新的生活,卻不料日思夜想的還是她。
時間非但沒有隔斷那段想念,反而讓相思日久彌新。
「噗嗤……」
下一刻,就看見阮青青笑了,雙手捧住肚子,笑的那叫一個花枝亂顫,笑到最後竟然連眼淚都出來了。
「阮青青,你給我嚴肅一點,我是認真的。」
謝震卿的臉色登時變了,一陣紅一陣白的,似是不滿意自己的滿腔心意被人如此踐踏。
「好了,這種橋段八點檔的電視劇上都演了一萬回了,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好歹有點新意也能提起人的興趣,是不是?」
她樂不可支的說道,還今生今世都會對她好,老天,她只是這樣聽著都覺得渾身發麻,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一個速食時代,結婚都不是按年算的,是按天算的,閃婚閃離的事情還少嗎?
「阮青青」
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謝震卿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她,活像要吃人一樣。
「好了好了,還有事嗎?沒事的話你出去吧,這幾天沒有休息好,總覺得睡不醒似的,我要再補個覺。」
一邊說著,她不停的擺著手,就像是在趕蒼蠅一樣。
「你……」
看著她的表情,謝震卿登時氣結,「我哥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糊湯啊?你寧願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他,也不願多看我一眼,阮青青,你的腦子裡全是漿糊嗎?」
「答對了,我的左腦是面,右腦是水,兩邊一混合你說是什麼?」
唇角微揚,阮青青涼涼的說道,她現在已經夠亂了,他還在這裡裹什麼亂啊?難道說還嫌她不夠煩嗎?
「無可救藥」
惡狠狠的盯著她,謝震卿咬牙切齒的說道,分明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你怎麼說都好,反正我已經是這幅德行了,對了,以後不要再來這裡找我了,被你媽知道的話不好。」
想起湯燕那氣急敗壞的模樣,阮青青不自覺的又笑了起來。如果今天的這一幕被她看到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又要鬧個底朝天。
「我媽?我媽怎麼了?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謝震卿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解的神情,他好端端的在這裡說他們兩個的事情,怎麼突然扯上他媽了?真是奇怪。
「沒事,我隨便說說。」
說完,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靠在椅背上,阮青青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很顯然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了。
眉心微蹙,看著她,謝震卿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可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半晌,他猛地拉開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