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謝震霆再次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不停點頭的瞌睡蟲。舒蝤梟裻
唇角微揚,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或許是吃了藥的緣故,感覺身上不是那麼難受了,只是依然疲乏的沒有一點力氣。
就在阮青青的頭又一次重重點下的時候,渾身一激靈,她驀地睜開了眸子。
「你醒了。」
她淡淡的問了一句,伸出手試了試他的額頭,不燒了,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平穩落地,「要不要吃點什麼?」
說完這句話,她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不要」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就那麼深深的凝視著她,「你一直都在這裡。」
「對啊,怎麼了?」
眉尖微挑,阮青青隨口應了一聲,沒有說出口的是,要不是他的手一直拽著她,她早就走了。
「沒事,謝謝你。」
看著她,謝震霆低低的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你沒事了,我去吃飯了,肚子好餓。」
說完,不露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阮青青起身向門口走去,那一副呵欠連天的模樣活像是上輩子困死鬼投胎似的。
看著她的背影,謝震霆嘴角的笑容越擴越大,雖然鼻子依然有點堵,可心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
餐廳裡,阮青青悶聲不響的吃著,總覺得心裡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發酵似的,為了趕走那不該存在的情緒,她吃飯的速度越來越快。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傳來一道無奈的聲音。
一時不察,一口水沒吞下去,撫著胸口,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看吧,讓你慢點慢點,你就是不聽,嗆著了吧?」
謝震霆一臉責備的看著她,可是那拍打她後背的手卻是極其的輕柔,唯恐用力過大就將她拍成肉餅。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幾個大力的深呼吸過後,阮青青的臉色才算慢慢的緩和起來,抬起頭,兩隻眼睛彷彿要吃人似的盯著他。
「你幹什麼呢?知不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她怒氣沖沖的說著,他知不知道剛才差一點她就被水給嗆死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她怕是史上死的最窩囊的人吧。
「你心裡有鬼,對不對?說實話,剛才是不是在想我?」
在她的對面坐下,謝震霆的眸子炯炯有神的看著她,賊亮賊亮的,哪裡還有早上那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啊。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農夫和蛇的故事,而她就是那個可憐的農夫,哎……
「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不知道自戀過了火就是自大嗎?」
斜睨了他一眼,扯過紙巾將嘴角的污漬拭淨,阮青青施施然的站了起來,只是那語氣分明有著一絲心虛的味道。
「被我猜中了,你剛才肯定在想我。」
指著她,謝震霆執拗的像個孩子,臉上那抹璀璨的笑容彷彿一縷陽光一瞬間照亮了心中最陰暗的地方。
「自大狂」
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窺探心事的惱怒,阮青青轉身走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謝震霆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直到坐在沙發上,阮青青的臉色仍是臭臭的,活像人家欠了她幾百兩銀子沒還似的,那個臭男人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嘲笑她,哼,看看她下次還管不管他的死活,最好高燒燒死才好。
她恨恨的想著,從來也不是什麼心腸歹毒的人,可不知道為了什麼,看到謝震霆的時候,總是能激起她的滿腔恨意,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在她的無限遐想中,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看著張媽去打開門,下一刻,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找阮青青,她在家嗎?」
「你是——」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來人,張媽一臉狐疑的問道,只是覺得那眉眼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我是她朋友,我叫謝震卿。」
謝震霆!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阮青青的心頭一震,下意識的將視線轉向謝震霆,就看見他已經從餐桌前向這邊走來了。
「張媽,讓他進來吧。」
在沙發前站定,謝震霆淡淡的說道,眉宇間看不出一絲情緒。
「哥」
下一刻,一道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看到謝震霆的時候喊了這麼一句,顯然是沒有料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會在家裡。
「怎麼突然想到來這裡?有事?」
緊挨著阮青青坐下來,長臂一伸,將她勾進懷裡,謝震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正好經過,所以上來看看。」
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顯然還處在震驚當中的阮青青,謝震卿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調侃的神情,「我說小青青,這是你招待朋友該有的禮貌嗎?幾年不見,你還是這幅德行。」
他一臉戲謔的說道,那熟稔的模樣讓謝震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那也要看對誰了?你是我朋友嗎?」
眉尖微挑,阮青青不軟不硬的回了過去。
「你說呢?」
一邊說著,謝震卿將謝震霆猛地向旁邊一拉,然後整個人擠在了他們中間,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神情間全是打量。
「嗯,不錯,幾年不見,肉倒是長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