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夠了。舒萋鴀鴀」
謝震霆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面對著她如此咄咄逼人卻又聲聲直中要害的話,他的臉色更加陰沉起來。
「怎麼?我說錯了嗎?那是你自己做過的事情,難道說你不敢承認了?」
莫顏一臉嘲諷的笑了,敢做不敢當還做什麼男人啊。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謝震霆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眉頭攢成了一團。
「哦,我知道了,你害怕了,心虛了,對不對?謝震霆,別告訴我你愛上了那個女人?」
莫顏的眸子裡譏諷更甚,臉上的神情分明是挑釁的,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個男人還能忍耐到何時。他不讓她好過,那麼她也會讓他不得安寧。
「莫顏,我只容忍你這一次,如果下次你還是這樣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看著她,謝震霆一字一頓的說道,轉身,大踏步的向門口走去。
「謝震霆,你就是一個膽小鬼,膽小鬼……」
在他的身後,傳來了莫顏歇斯底里的聲音,伴隨著東西被摔碎的聲音。
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停頓,謝震霆就這樣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屋子裡依稀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東西碎了一地的聲音。
過道裡,人來人往,聽著裡面的聲響,紛紛駐足觀看,卻在瞥到他冷峻的神情時,下意識的加快了腳步。
聞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無聲的吞了一口唾沫,謝震霆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短暫的停留過後,他轉身走進了一旁的電梯。
病房裡,阮青青正津津有味的喝著張媽端來的雞湯,不知道是不是心底有了動力的緣故,感覺整個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連帶著吃起飯來也覺得格外的香甜。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撒滿一室,屋子裡迴盪著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推開門看著這一幕,謝震霆的嘴角也不由得彎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先生」
不經意的回轉間,張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他,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一瞬間,就看見阮青青臉上的笑悉數隱去了,臉上的表情又恢復成了以往那種淡淡的模樣。
「什麼吃的?聞著好香啊。」
也不在意,謝震霆緩緩地走到了床邊,看著桶裡還剩下大半桶的雞湯,再看看一旁的小菜,他隨即坐了下來,「張媽,給我也盛一碗吧,從昨晚到現在沒吃飯,還真是有點餓了。」
「好好好」
張媽一迭聲的說道,臉上的笑都堆滿了褶子。
雖然他們依舊不怎麼說話,可是卻能明顯的感覺出他們的關係緩和了很多。
抬起頭,就看見阮青青正呆呆的看著他,察覺到他的目光,慌裡慌張的轉過了頭,裝作隨意的攏了攏頭髮。
「你不再吃一點了嗎?」
喊了一口雞湯,謝震霆看了她一眼,不想打破這難得平靜。
「不用了,我吃飽了。」
勉強擠出一絲笑,阮青青輕聲說道,在聽他親口說出放自己走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哦」
低下頭喝著雞湯,謝震霆沒再說什麼,只有輕輕的咀嚼聲和偶爾喝湯發出的聲音在這間寂靜的房間裡迴響。
終於,用紙巾拭淨嘴上的油漬,他將碗推到了一邊,看向她的眸子欲言又止。
「怎麼?有事嗎?」
看著他,阮青青輕聲問道,看他那樣子似乎是有話要說。
「沒……沒有,哦,對了,這幾天覺得身體怎麼樣?」
謝震霆喃喃的問道,視線四處游移著,刻意的避開了她的眸子。
「挺好的,我想再過兩天就出院。」
阮青青狀似隨意的說道,聞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這麼快?」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謝震霆說了這麼一句,語氣中有著淡淡的失落。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繼續住在這裡。」
看了他一眼,阮青青低聲說道,有些話她想說,可是在看到他的臉色時又嚥了回去。
水到自然渠成,他應該是說話算話的吧。
「是嗎?也好。」
謝震霆微微的點了點頭,屋內的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僵硬,半晌,他突然抬起了頭,「你恨我嗎?」
「什麼?」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你恨我,對不對?」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眸子,謝震霆一臉自嘲的笑了,自己明知道答案,卻還想聽她親口說出來,看來自己真是有自虐的傾向。
神情一怔,阮青青沒有回答。
如今,她已不再去想恨不恨的問題,只要能離開這裡,她願意放下這裡的一切卻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就當是做了一場夢,而今,夢終於快醒了。
「對不起」
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謝震霆喃聲說道,說完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又是一愣,阮青青依然沒有說話,只因不明白這個男人想做什麼,現在的她已經經受不起一點意外發生了。
「如果一切重新來過,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沒有傷害,我會加倍的疼你、愛你,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然後我們一起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