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心裡這樣想的時候,這句話也就不過大腦般的問了出來。舒葑窳鸛繯
握著勺子的手一顫,謝震霆隨即又笑了起來,「我說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奇怪,對你不好的時候,你說恨我,現在對你好了,你又問我為什麼,在你的眼裡,我看起來就是那麼壞的一個人嗎?」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阮青青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接過他手中的勺子一勺一勺的喝起粥來,不若想像中的油膩,那粥入嘴即化,更有一股清香在唇齒間迴盪著,讓人回味無窮。
直到一碗見了底,她才抬起頭,順手將碗遞給了他,「謝謝。」
「不客氣」
謝震霆也一本正經的應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的影響。
嘴角微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阮青青沒再說話,或許是肚子飽了的緣故,感覺渾身也舒服了好多,連帶著也精神起來。
此時,窗外的霓虹仍在不停的閃爍著,映紅了大半個天際。
眼睛出神的看著,不知不覺間竟也失了神。
「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知何時,謝震霆已是去而復返,站在床前,就那麼看著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沒有回頭,阮青青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如果放在最初的時候,他這樣對她,她或許會以為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溫柔多情的男人,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在遭到他那樣殘忍的對待之後,他這樣做只會讓她更加戒備,每走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生怕下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看著她,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似的,謝震霆偎著她坐了下來,長臂一伸,將她逕自摟在了懷裡,不顧她下意識的抗拒,臉深深的埋在了她溫暖的頸窩。
「別動」
他低聲說道,臉在她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不動了,空出來的一隻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掌心,然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你只要乖乖的,以前的事情我們既往不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很淡,隱隱帶著一種淡淡的失落。
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嘴巴張了張,阮青青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這時,謝震霆的手一點一點的順著她的身子滑了下來,一路蜿蜒,來到了她平坦的小腹上,臉上露出了一抹很複雜的表情。
那個男人摟著她躺在床上的照片又一次浮現在腦海裡,撫摸她小腹的手下意識的就是一緊。
「你幹什麼?」
因為他異乎尋常的舉動,阮青青一把推開了他的手,然後整個人從他的懷裡掙脫了出來。
「怎麼?怕我會傷害這個孩子嗎?」
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謝震霆一臉慵懶的說道,只是那雙眸子裡分明有一絲寒光一閃而過。
看著他,阮青青沒有回答,只是那雙眸子裡分明在傳遞著這個信息。
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謝震霆緩緩地坐了起來,斜靠在床頭上,從一旁的盒子裡拿出了一支煙,點燃,然後深深的吸進了一口,緩緩吐出來的時候,那裊裊青煙在頭頂盤旋成一個一個的圓圈。
「其實,也不是沒有證明你清白的辦法,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斜睨了她一眼,他狀似隨意的說道,在昏黃的燈光包圍下,那張臉讓人看得不是太真切,似乎隔著朦朦朧朧的一層紗,看起來很近,實則遙不可及。
將身子更加向外移了移,阮青青仍舊沒說話,直覺告訴她,那應該不是什麼好辦法。
「休息一個禮拜,我已經聯繫好了醫院,到時候你去做個羊水穿刺吧。」
謝震霆的聲音依然是無波無瀾,可是那話聽在阮青青的耳朵裡卻無異於平地裡驚起了一聲雷,讓她一時呆了。
臥室的氣氛陡然變得怪異起來,謝震霆也沒再說話,只是看向她的眸子總給人一種隱隱約約的說不清的那種感覺。
半晌,阮青青突然笑了。
都說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裡呢。
「行了,早點睡吧。」
看著她的反應,一股無來由的煩躁就這樣充斥心頭,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裡,謝震霆猛地起身下了床。
「既然你不相信這個孩子是你的,當初你為什麼不直接讓醫生給做掉?」
在他的身後,阮青青冷冷的說道,手不由自主的撫向小腹,這個孩子或許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吧。
「我沒說孩子不是我的。」
脊背挺得筆直,謝震霆淡淡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
「你是沒有親口說出來,如果你不是懷疑的話,為什麼要讓我去做羊水穿刺?」
阮青青的聲音微微的有了一絲波動,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住了身下的床單,在那上面留下了一道道皺巴巴的印記。
「好了,時間太晚了,睡吧。」
沒有回答她的話,謝震霆這樣說道,說完,不等她回答,就逕自拉開門走了出去。
直到門「匡啷」一聲在眼前合攏,阮青青才緩緩收回凝視他的目光。
原來,狼就是狼,就算偶爾溫順,也變不成羊,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反倒釋然了。
從來不曾期望過,也就不會有失望。
樓下傳來了巨大的關門聲響,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