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正在安靜用餐的風慕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渾然不顧桌上那面面相覷的眾人。舒嬡詪鯖讎
「風慕,怎麼了?」
用手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的身旁,一個年近五旬卻依然風韻猶存的婦人輕聲問道,一邊說著還向桌上的其他人投過去一抹抱歉的笑。
「媽,沒事。」
掛斷電話,風慕又若無其事的坐了起來,只是明顯的有點心不在焉的味道。
南宮紹謙的一句話讓他平靜的心湖泛起了層層漣漪,要不是母親臨時拉著他在這裡相親,他早早的便去會場了,因為謝震霆和阮青青能夠被邀請,全是他的功勞。
當然了,之所以舉辦這場宴會也不過就是他隨口的一個提議,南宮那麼聰明的一個人自然也明白他的意圖。
「陸董,不好意思,請繼續用餐吧。」
馮少芬輕聲說道,只是抬眼看向兒子的時候有著一抹狐疑的神情。
「嗯」
斜睨了風慕一眼,雖然面上略有不悅,可是被喚作陸董的男人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倒是他身旁的女孩一直維持著臉上那抹溫婉的笑意,看起來和方才並沒有什麼不同,典型的大家閨女,只是那雙靈動的眸子裡偶爾透射出來的狡黠讓人清楚地知道,她並不是一個甘願受人擺佈的傀儡。
氣氛再次陷入一片寧靜。
終於,將最後一塊牛排塞進嘴裡,風慕優雅的起身,「對不起,陸董,我公司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先走一步了,您慢用。」
說完,不等對方說話,他便急匆匆的走開了。
留下一旁的馮少芬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只是不明白一向乖順聽話的兒子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反常,畢竟這場相親宴會早在他進來的那一刻便清楚明瞭的。
「陸董,您看真是不好意思,風慕他……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想必是公司真的出了什麼大事。」
馮少芬試著打圓場,不過好在大家都是生意人,陸董也不好駁她的面子,所以也跟著打哈哈。
「是啊,年輕人以工作為重還是很好的,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
寬闊的柏油路面上,紅色的布加迪一路狂飆,只看見四周的景物飛速的倒退著,那呼呼地風聲似乎連窗玻璃都在顫抖,好在路上的車不多,所以幾分鐘的功夫,布加迪已經飆到了兩百碼。
目視前方,死死的握住方向盤,風慕的眸子裡有著一抹興奮的光芒。
上午,從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起,她的影子就一直充斥在他的腦海裡,讓他的工作效率也是大打折扣,從來他都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想到她的時候,心中都會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隱隱的,帶著一絲希冀和不安。
耳邊充斥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人的血液都為之興奮起來。
車子在斑駁陸離的光影間一路前行,捲起的粉塵隨風在空氣中瀰散,然後慢慢的回歸大地。
書房裡,阮青青一臉忐忑的站在那裡,黑與灰的色調讓人的心情沒來由的變得壓抑,四周靜悄悄的,這裡的靜謐和樓下那熱鬧的場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十分鐘了,南宮紹謙依然沒有進來,她的心情也由最初的淡定轉變成了現在的惴惴不安,十指不安的絞在一起,貝齒輕輕的咬著下唇,在那張紅唇上留下了一道灰白的印記。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短暫的輕叩聲,隨後門便被推開了,衣著筆挺的侍應生送來了今晚的第三杯茶,很奇怪,是茶,而不是酒。
「那個……能不能問一下,南宮少爺還沒有忙完嗎?」
終於,鼓足勇氣,她問出了這句話。
「少爺說讓你再等一會」
微微一笑,侍應生躬身退出,態度恭敬而疏離。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看著那扇緩緩合攏的門,阮青青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四周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到她甚至都能清晰的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她的耐心即將用磬的時候,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南宮紹謙推開門走了進來,嘴角是慣常的那種雲淡風輕的笑,卻又像天下蒼生全被他一手掌控。
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謝震霆的陰沉還有風慕的邪魅完全不同。
渾身一激靈,阮青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南……南宮少爺」
出口,竟然是結結巴巴的聲音!
似是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慌亂,南宮紹謙淡淡的笑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慢慢的向她走了過來,那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讓她的呼吸一滯,然後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你怕我?」
唇角微揚,南宮紹謙似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沒有」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的臉上重新露出了那抹恬靜的笑意。
這個時候,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坐,不知道阮小姐要找我談什麼?」
抬手示意她坐下,南宮紹謙自己則是倚靠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看向她的那雙眸子有著深深的探究。
「那個……我……」
眉心微蹙,要開口的時候,她卻一下子愣住了,因為根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很難開口嗎?」
看著她,眉尖微挑,這一下,南宮紹謙的好奇心更重了。
「不是,我想向您籌借二十個億的資金支持,這是協議,麻煩您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