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不經意的回眸間,謝震霆看到了門口那一抹纖細的影子。舒嘜鎷灞癹快步走過來,打開門,迎面對上了阮青青那雙來不及躲閃的眸子。
「有事?」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謝震霆淡淡的說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沒……沒有」
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阮青青快步向房間內走去。
看著她那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謝震霆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深幽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狐疑。
難道她聽到了剛才的電話?
可是這些事情無暇讓他多想,轉身,拿起早已準備好的外套,他快步的走了下去。
聽到房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偌大的房間內一片靜寂,那樣的安靜讓人的心裡都莫名的恐慌,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竟是謝震霆。
「喂」
摁下通話鍵,她輕聲說道,經過了那麼多事情,現在她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讓自己理清思緒。
「哦,你覺得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話筒那端,謝震霆輕聲問道,隱隱的可以聽到周圍汽車鳴笛的聲音。
「今天很好,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握住電話,阮青青喃喃的說了一句,活動了一下四肢,除了還是沒有力氣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那就好,今天好好休息,晚上你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我定的那些衣服一會就會送過去的。」
話筒裡,謝震霆的聲音雖然很輕很淡,但是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一種讓人不容拒絕的威嚴。
牙齒輕輕地咬著下唇,在一道無聲的歎息過後,阮青青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
「好」
掛斷電話,她無力的靠向身後舒適的椅子裡,雙臂環膝坐在那裡,長長的髮絲垂落遮擋住了她大半邊的臉,那雙澄澈的眸子裡如今卻全是迷離的神色。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時候謝震霆還執意要帶她出去參加宴會?他的身邊從來不缺的就是女人,更別提那份報紙的風波還沒有過去。
一個大集團掌舵人的太太卻被曝出那樣的醜聞,就算她也不出去,也深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可在這個時候,他卻要帶她出去,其背後的深意由不得人不想。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任由金燦燦的陽光將她包圍起來,帶給她一波更強似一波的溫暖。
時間悄然而逝,樓下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應該是張媽已經來了,看看時間,上午十一點,她居然坐了這麼久嗎?
眼睛微微的敞開一條縫,可在刺目的陽光照射下,她隨後又緊緊的閉上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幾道叩門聲。
「進來」
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姿勢,阮青青喃聲說道,蜷縮在椅子裡,這樣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慵懶貪睡的貓。
「太太,先生定的衣服已經送來了,您要不要試穿一下?」
「放那吧,我馬上下來。」
將遮住了大半邊臉的髮絲攏到腦後,她慢慢的坐直了身子,雙眸緊閉數秒,她起身向樓下走去。
樓下有一間專門的試衣間,四周全是玻璃,踏進去看見每一處都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一時之間會給人一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錯覺。
「夫人,您先試試這件吧。」
將一件純白色的抹胸禮服拿出來,店員慇勤的笑著,剛要動手服侍她脫衣,卻被阮青青給伸手阻止了。
「我要那件」
她輕聲說道,纖手一指,直接指向了那件玫瑰紫的禮服,嘴角卻有著一抹自嘲的神色。
曾經她是那樣的喜歡白色,因為白色代表著純潔,可是現在她卻怕極了見到白色,因為唯恐一個不小心,自己玷污了它。
「夫人,您真是好眼光,這可是香奈兒推出的最新款,最適合您這種有氣質的夫人穿了。」
一邊說著,店員將那件禮服拿了過來。
沒有回答她的話,阮青青只是將衣服接了過來,在她的幫助下將禮服穿了起來。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香奈兒的晚禮服一向都是以高貴與奢華為主題的,這一件也不例外。
「夫人,您的氣質真的是和這件禮服太相配了,謝先生果然是好眼光,他說您肯定會喜歡這件禮服的。」
「是嗎?」
唇角勾起一抹微揚的弧度,阮青青淡淡的應了一句,隨即轉身將禮服脫了下來,「那就這件吧。」
穿上家居服,她轉身又上了樓,只覺得身體疲倦異常,將自己拋向柔軟的床上,她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傍晚時分,她是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我聽張媽說你一直在睡,連中飯都沒有吃。」
話筒那端,謝震霆的聲音有著隱隱的不悅。
「中飯?」
她喃喃的重複了一遍,視線轉向窗外,如血的殘陽已經將整片天際都染紅了,時間都這麼晚了嗎?
「你現在馬上去吃點東西,我為你約的化妝師半個小時後到,到時候我派司機去接你,我們直接在會場見。」
謝震霆輕聲說道,就在這時,話筒裡突然傳來了一道嬌嗲的聲音。
「霆,我要吃香草布丁。」
一剎那,阮青青只覺得心沉到了谷底,可是那聲音依然平靜的聽不出一點波瀾。
「好」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隨即將電話掛斷了。